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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落在大监面上的视线一点也不以为意，他平静的打量了他两眼，亦不为难他。
“公公费心了，本宫就在这等着吧，您回去伺候父皇，若是父皇有空，记得帮忙提点下，有劳了！”
秦飞客气的同大监微点了下头，毅然诚恳。
大监僵着动作，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僵了片刻，又沉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殿去。
天空的太阳越升越高，又越移越偏。
最终斜斜的挂在西边，余晖映彩，焕出最后绚丽的光芒。
已是傍晚时分。
秦飞站在端口，远远的望了几眼雕花肃穆的大门。
他差不多已经站了半日，身子已然麻木，四肢都僵硬的感觉不是自己的了，他还是倔强的坚持站在门口等着。
“吱……”
蓦然，门轻吱呀一声，大监从殿里走出来，将边上半掩的大门轻推开了些后，跨出了门槛，来到秦飞面前，恭敬的低了下头。
“殿下，受累了，请吧，皇上忙好了！”
大监语气谦和，透着几丝不忍，说着轻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多谢公公！”
感觉无力的秦飞牵强的勾起嘴角，有些艰难的扯了一丝笑容来，然后就抬步欲去跟大监的脚步。
然，僵硬的脚抬起落下，一个不稳，他直接砰的一声摔跪了地上。
走前的大监一僵，诧异的扭头来，就看到秦飞跪倒了地上，正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哎呦，殿下……摔着了吗？”
念叨着慌折了回去就去搀扶，那表情有着满是心疼。
因为站得太久，四肢已经麻木，秦飞在大监的搀扶下站起来都有些艰难。
但他还是扯起嘴角同大监勾了抹笑来。
“无碍，有劳公公了！”
“殿下怎这般倔强嘞，您可以先回去等着，晚点再来便是，何必糟蹋自己呢？”
大监不忍，一边扶他起来，一边又忍不住碎碎唠叨。
大监的好，秦飞自是清楚，只是微笑的听着。
大监到了门口便止了唠叨，规规矩矩的领了他进去。
秦飞跟着大监进去，来到殿中央，看到他父皇还坐在案前，垂眸看着册子。
“皇上，十七皇子到了。”
大监细语的禀了声。
“嗯，你下去吧。”
秦瑜耳鬓边染了白发，在燃起的烛光下反射着白芒，已然有了岁月无情的痕迹。
他就那样垂着眸淡然的应了声，抬手摆了摆，遣走了大监。
待大监走后，秦飞抬起手，恭敬的拱手弯腰，规矩的施了一礼。
“儿臣，拜见父皇！”
说着，撩衫双膝跪了下去，头磕了地上。
实实在在的大礼。
秦飞记了上次的梗，怕他父皇故借此发难，才这么委屈自己规矩。
这回秦瑜没有应声，也没有抬眸，就那样置若罔闻的看自己的册子。
寂静的殿内，烛影摇曳。
气氛莫名的沉寂，寂静得如那死寂的深海幽谷，就连秦瑜翻册子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晰晰。
大概半刻钟过去后。
秦瑜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瞟了眼殿中老实跪着的秦飞，若无的勾了下嘴角，目光落了自己册子上，才悠然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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