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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睛一看,打死我也没想到,林慕蝉背上扑棱一下弹出了两道淡蓝色的翅膀,翼展在九米开外,那是两道淡蓝色的膜翼,和天空一个颜色,呈半透明状,我甚至透过翅膀看到了天边挂着的残月。
我正惊愕之际,林慕蝉那双蓝翼临风一振,地下枯叶飞腾,林慕蝉纵身入云。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林慕蝉飞入高空,远远望去,如同仙子一般。
林慕蝉并没有去追扑天雕,而是紧扇几下翅膀,飞在云上,往下俯瞰,突然两翼一收,箭一样向扑天雕飞来,那扑天雕已将海东青折腾的精疲力尽,眼看要命丧雕爪,须臾之间,林慕蝉俯冲了下来,快的令人咋舌,绝非扑天雕速度可比,那扑天雕并不是等闲之物,虽正在追逐海东青,但已察觉林慕蝉俯冲到切近,扑天雕忽闻身后恶风不善,突然使了个回马枪,将两只金爪对准了急速扑来的林慕蝉,舍命往后一蹬,林慕蝉极速之下,若是撞上这对金爪,便是铜筋铁骨,也难逃殒命。
看的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没曾想,林慕蝉快如闪电,瞬间展翻翅膀,使了个鹞子翻身,倒背翅膀,仰面从扑天雕金爪之下飞过,说时迟那时快,飞过的同时,对准前拳撒后手,将手中一根钢筋往外一挂,由于飞行速度极快,人是过去了,那根钢筋轻描淡写的插入了扑天雕的腿中,钢筋透穿而过。
扑天雕顿时哀鸣惨烈。
林慕蝉和扑天雕在空中擦身而过之后,便顺翻翅膀,悬停了在空中,手中拿着另一根钢筋,目不转睛的盯着扑天雕。我立即明白了林慕蝉为何要用两根钢筋,第一根林慕蝉只想赶跑扑天雕,并没有心动杀机,要是扑天雕不跑,这最后一根定然要取其性命,就速度和灵敏程度来看,林慕蝉远胜一日就能从东海飞出贺兰山的扑天雕。
那扑天雕负痛,见林慕蝉危气凛冽,飞速迅捷,斗性上自先泄了三分,不敢恋战,又哀鸣一声,掉头逃去,眨眼之间,飞出了莽苍群山。
海东青累的已然快扇不动翅膀,见林慕蝉战胜扑天雕,悬停在空中,如同小猫腻歪人一样,向林慕蝉飞去,左蹭右抹,亲昵非常。我看得出来,这海东青相当于林慕蝉的僚机,海东青先引敌人飞向空中,大凡能飞之物,一分飞速一分力,飞不起来,力量即施展不出,然后林慕蝉纵身入云,往下俯冲,其震撼程度,至今难忘。
林慕蝉恐怕扑天雕折返回来,杀个回马枪,又一次展动双翼,直冲云霄,一直飞到朝霞上面,飞过最高的云层,飞到我们看不到了为止,我没法估算她到底飞的有多高,飞上高空后如同一只小雀。她在上面观察扑天雕到底逃向了哪里。凡是会飞的,眼睛都好,林慕蝉的目力远非常人能及。
什么叫鹰击长空,什么叫掣电腾云,一段云身冲牛斗,两副蓝翼斗天狼,林慕蝉挥洒的淋漓尽致。
在飞纵之中,林慕蝉的一头脏发甩向脑后,宛如墨顶仙鹤,飞行之时,双腿笔直,像只巨大的蜻蜓。此役是林慕蝉出世。
林慕蝉飞回地面上的时候,我们三人依旧呆呆的立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说什么好,楚凤楼因为手臂骨折,疼昏了过去,压根没看到刚才那一幕。
林慕蝉降落在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她并没有收起双翼,而是呆呆的看着我们,心里猜测着我们的反应。
她身上所有的谜团,在此时此刻,全部迎刃而解。当日她走进大烟囱就找不见人了,很简单,她顺烟囱飞了,她对自己的跛足根本就不在意,因为双脚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
我六神无主,痴痴呆呆的缓步向前,走到她身边,眼神呆滞的摸了摸她那巨大的蓝翼。那其实是一层膜,宛如蝙蝠的双翼,但要比蝙蝠的膜翼薄很多,薄到呈半透明状,但坚韧非常,用手摸上去,微微有些发烫,还带着很多静电,蓝翼中并没有骨骼,是卷藏在她背中的,虽然翼展巨大,但因为非常薄,卷起来应该只有小擀面杖那么大,鬼斧神工,天地造化,非人力能为。
我一边摸着,林慕蝉慢慢收起蓝翼,那淡蓝色的翅膀慢慢被卷回背部。等翅膀收完,她破裂的t恤缝隙里,我看到了两条淡蓝色的缝隙,那是她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林慕蝉见我惊愕未消,轻轻说了一句话:“知道为什么天下飞禽都得怕我了吧?”
我微微点点头,不但知道了这个,而且我也明白了她为什么长期流浪,有这种异能,怎么能见容于市井?一旦暴露手段,很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更甚至,被一些机构捉走,天天做研究,生不如死。
林慕蝉见我们还没回过神来,又轻轻说道:“我承认我不是人,是异类,你们看着办吧。”我稳了稳心神,说道:“不,你是人。”
林慕蝉见我说话,又说她是人,大喜过望,急道:“那我属于哪一类人?”
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世。
那一百零三册虫书,迅速在我脑海中翻滚,可虫书中并没有记载,但是有一个夏夜,我和鲁虾蟆摇扇乘凉,鲁虾蟆给我讲过,因此我试探着从口中说出六个字:“你是飞天夜叉!”
林慕蝉一听,花容失色,说道:“我有那么丑?”继而从口袋中掏出两枚东西,递给我说:“我自小是孤儿,在东北孤儿院里长大,自己的身世始终是个谜,这两件东西是我家里传下来的,可能有我身世的一些线索,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是两枚篆章,那材质连我这号称能博物的赶虫人也说不上来,翻过印文来一看,是虫章鸟篆,我和黄金童均能识得。一枚大的刻得是:九万里封天候。另一枚小的,刻着四个字:白云主人。
张舒望一见,声音颤抖,哆哆嗦嗦的说:“我活这一辈子值了,别人没见过的我都见了,民国的时候见过摄魂妖妇苏晓巧,和天下第一神偷皮三喝过几次酒,今天又见识了你林慕蝉。得鹿,你说的没错,她是飞天夜叉,这枚刻着九万里封天候的篆章,是夜叉国传国玉玺。”
张舒望虽说读书不多,但久历人世,当年走街串巷,厮混于市井之间,三教九流五行八作,见过许多奇人。他见识并不输与我。他一提起夜叉国,我更加肯定,林慕蝉就是飞天夜叉。
林慕蝉一脸委屈,说道:“我就是那用来……用来……骂人的……母夜叉?”
张舒望摆摆手道:“非也非也,世传的夜叉鬼和飞天夜叉不是一回事,夜叉一族自有疆国,一国之中,也有人王地主。”
我看了一眼楚凤楼,叫道:“坏了,林慕蝉改天我们细细给你讲夜叉国的事,现在咱们先救楚凤楼要紧,人命关天。”
大家都被林慕蝉惊呆了,我一说救人,这才回过神来。我们四人七手八脚到楚凤楼跟前掐人中,摸脉搏。他已骨折,并不敢乱给他翻身。
忙活了好一阵,楚凤楼哇呀一声醒了过来,醒来第一句话是:“这鸟好厉害,疼杀我了。”
林慕蝉连连自责:“怪我怪我。”
张舒望连连给林慕蝉使眼色,教她不要把自己事情说破,看到的就看到了,没看到的让他蒙在鼓里里吧。我们四人都会意,不再说刚才的事情。
一见楚凤楼转醒来,我们七手八脚的砍树枝做担架。楚凤楼第二句话是:“快,先别管我,快去灭火。”
黄金童道:“不管你不成,得先管你,再灭火。”
楚凤楼叫道:“分两个人去灭火。”
大家一看,做担架人多了也插不上手,张舒望和林慕蝉自去用沙土灭火。我和黄金童做担架,担架做好的时候火也扑灭了,火叶枪还剩下半截,这成绩已经很好了,那些沙土已然盖住了流在地上的金汁。火叶枪倒在地上,与普通烧焦的木料差别不是很大,这地方人迹罕至,火叶枪生长的时候,尚且无人知晓,躺在地上更不易被人觉察。所以我们决定,先送楚凤楼去医院,等安顿好楚凤楼,再找时间上山取木料和金汁。
商议已定,我和黄金童抬着楚凤楼,一路翻山越岭差点没累死,好歹抬到路边,能够打上出租车,由张舒望和黄金童送楚凤楼去医院,一来他俩穿着干净些,二来,他二人口袋中有那么几百块钱,能应应急。
我和林慕蝉回到荒山废厂,人不是铁打的,两天一夜没睡,把头一歪就能睡着,林慕蝉这次没走,在半截门卫室里席地睡着了,我则睡在室外青石板上。
直到第二天一早,黄金童和张舒望才回到山上,张舒望已然累爬下了,黄金童也上眼皮打下眼皮。原来张舒望做完手术,就坚持不用陪床,把他俩打发回来。两人在半截门卫室里,呼噜震天。
我和林慕蝉则去外面找吃的。一路上我给林慕蝉讲起夜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