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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冰锥来历是楚凤楼讲的,至于是不是那鼎沸余水,现今已然无法考证,我仔细端详那冰锥,呈半透明状,有些浑浊,还别说,不说是冰的时候,夜晚一照,觉得像打磨光亮的铁质,一说是冰,越看越像冰。
黄金童还告诉我说,那石匣周边并没有人家,只北面树林边有一个破板房,写着收废铁,我们去看时,空无一人,所收的废铁也零零星星,不想个真干买卖的人,想来那蜃奴平时伪装成收废铁的,住在那里,离着石匣很近,以便观察吞吐兽。
我点点头,心里也担心,不知这个蜃奴多久能找到我,找到后,免不了一场恶战,想想都心惊肉跳。
我摆弄着手里的冰锥,准备送给林慕蝉,免得她遇到危险时到处找半截钢筋。我凑到林慕蝉跟前,将冰锥递给她说:这东西送你。
林慕蝉脸上的伤兀自没好,勉强咧嘴一笑,说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和人家大校花赶了一对鸳鸯,一人一只,你侬我侬的,连定情兽都送了,剩下的破烂玩意,拿出来给我们分分,咱不稀罕,你拿去送给你的柳姑娘吧,人家人美手也巧,拿着这锥子给你纳个千层底的鞋什么的,在我手里怕糟蹋了。
我没想到林慕蝉会夹枪带棒说出这么多酸不溜秋的话来。可这话说的我无言以对,我本该和林慕蝉在一起,因鹊玉生生把她抛弃掉,人家说几句醋意浓烈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我将冰锥硬塞到她手里,陪着小心说道:林慕蝉,你听我说……
林慕蝉把冰锥收下了,但不等我把话说完,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我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一种莫名的仇恨自心底而生,炎腾腾按耐不住,一个健步冲上去,扯住了林慕蝉的衣袖。
林慕蝉回过头来,脸上依旧淤青红肿,我一股无明业火从脚底板冲到脑门,抬起手来,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一掌打去,林慕蝉楞在了当场,好几秒钟过后,两眼泪如泉涌,哭道:你竟然……你竟然打我?”
不但林慕蝉愣住,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头晕的厉害,紧紧攥住林慕蝉的胳膊,厉声喝道:林慕蝉,今天我不光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
说着话,从腰间拔出鹿骨刀来,攥在手里。
说时迟那时快,黄金童一个健步将我扑到在地上,楚凤楼腾出未受伤的手臂死死攥住我的头发,连张舒望也过来趴在我身上,紧紧的压着我。
我气急败坏,骂道:你们这帮混蛋,我要一个个都杀了你们。
我在地上拼命的挣扎。
黄金童、张舒望、楚凤楼三人使劲吃奶的劲不让我起来,黄金童眼明手快,先把鹿骨刀夺了去,又把百兽囊解了下来,仍在一边。
最后我们都折腾的精疲力尽。黄金童死死的扣住我的胳膊,楚凤楼用双腿紧紧绞着我的双腿,腾出张舒望来去找绳子,不一会功夫把我捆的和个粽子一般,一丝展动不得。
林慕蝉站在远处只是大哭,哭声响彻山林。
黄金童将我捆好后,长出一口气,厉声问我说: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
我被捆住后还在拼命的挣扎,脑中一片混乱,口中骂声不绝,骂完这个骂那个。
张舒望对黄金童说:别和他说话了,没用的,肯定事出有因,不是那么简单,捆好他,千万别让他站起来。
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猜测我到底犯了什么疯病。把所有原因都梳理一遍,然后又都推翻了。
林慕蝉哭着哭着,一跺脚,将冰锥使劲扔在地上,转身要走,张舒望慌忙劝住,安慰她好长时间,大意是说我被人迷了心窍,不是发自真心的,没见王得鹿见谁杀谁吗?林慕蝉抽泣了很久,才慢慢想通,止住了哭声。
最后黄金童说道:一定是那个蜃奴使得坏!
楚凤楼提出反对意见,说道:不可能的,蜃景迷人,人只会想到平生想要的美好事物,不会发怒杀人。
张舒望也道:早年间在江湖上听说过蜃奴,他们不似这般手段,绝对不是蜃奴使得坏,这里面另有乾坤。
他们三人讨论的不可开交,我脑中一片混乱,只知道拼命挣扎,无端谩骂,他们三人说的唾沫横飞,我神智已迷,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了。
只知道三人正在焦急的想解决办法。
这时,山下开上四辆车来,清一色的黑色越野,场面很是壮观,打头的车上下来两个人,事后想来,惊诧不已,但当时却浑然不觉,那两个人正是柳向晚和李子豪!
其余三辆车上,跳下七八个精壮打手,清一色的黑色运动衣,以胡解放为首,柳向晚一下车,对胡解放厉声喝道:老胡,这里除了王得鹿,其他人统统干掉,一个活口不留,这些人没有家人,要做的干净利落,只要尸体不暴露,官面上不会追究,手脚麻利点!
当时我一听柳向晚说这话,极度兴奋,可来了一个给我出气的人,我高声喊道:柳向晚,快点给我松开绑绳,我要一刀一个,亲自杀掉这帮混蛋,尤其是林慕蝉和黄金童,快点!
这个场面一出现,柳向晚和我的一番话出口,不但是林慕蝉黄金童张舒望楚凤楼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李子豪和胡解放也愣在当场,不知道我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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