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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蝉和柳向晚的失踪大体脉络我已掌握,此二人一定遭遇了一场离奇古怪的事情,同时我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去,身负重伤不说,几乎所有厉害之物都留在了紫云山上,我们的辎重还在紫云山外小旅馆中,不知道那个蠢笨的旅店老板会不会给我们扔了。
即便我要去打听林慕蝉和柳向晚下落,也得拿回东西再说,否则自己保命都是未知数。眼下之际,还有更棘手的问题有待处理。宋高卓家里还有几十口人命,故而得先解燃眉之急。
好歹依靠东海伏波兽救出一个游飞白来,算是有个帮手,即便只能搀扶我走几步,也强似路都走不成。
当下我对游飞白说道:游老哥,林柳二人失踪的事情,容咱们日后详议,现今最紧要的是将宋高卓院中诸位救出来,我已经和万鸿宝达成了一个协议,救出咱们的人后让他把阴兵葫芦带走。
游飞白惊道:万万不可,那东西千万不能落在他手中,这种欺师灭祖的人拿着葫芦,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你比我清楚。
我点点头道:你说的对,但眼下,不合作的话,人命也保不住,我所说的合作,并不是期待万鸿宝能帮多大忙,只要他不从中捣乱杀咱俩就行,你说如何取舍?
游飞白是个忠厚执意的人,喜欢独处,本没有许多精见,这次也不知怎的,冒出一句狡黠的话来,游飞白呵呵笑道:其实让他拿走葫芦也行,咱们还可以留个后手,咱们把鸣金仪拿来不就完了吗?
游飞白一句话提醒了我,鸣金仪是个好东西,但万鸿宝有不是傻子,那东西虽然仍在院子之中,临走不会忘拿的,司马仁可以用泥塑做个葫芦,而且惟妙惟肖,但做个精密的宝仪就是外行了,而且即便是金工高手,没十天半个月,休想将此仪做的非常像,当然真器之功用肯定是达不到的。
如果我们明抢,万鸿宝可有阴兵葫芦在手,虽然我们人多,真不一定是他对手,饶是游飞白也能驾驭葫芦阴兵,但得靠机缘,就看谁能先抢到鸣金令,以万鸿宝的心胸,宁肯这样僵持着,也绝不会让我们碰到鸣金仪。因为万鸿宝知道我们拖不起时间。
总之明抢和偷天换日的旧手段都用不得了,流云瓦还在我背包之中,但石鳞兽此时怕已经在紫云山逍遥去了。没有石鳞兽压阵,流云瓦用起来不放心,万一把我们这帮人都偷了怎么办?
我担心的说道:游老哥,你说的倒是在理,可是咱们没法再用偷天换日之法了,我的石鳞兽不在。
游飞白憨厚一笑道:谁说要偷了?那东西不用偷,我师父孟道全当日留给我一个法门儿,我相信师父不会传授给万鸿宝。
我问道:是什么法门?
游飞白说道:就是让鸣金仪自己溜达回来的法门。
我摇了摇头,游飞白这话说的过于自信了,虽然万鸿宝现在这副模样,但并不代表当年就这样,虽然曾是个二流子,但当年脸面上的事肯定做的过去,要不然孟道全也不会收他做徒弟,传授一身技艺。因说道:游大哥你说这话就有些跑偏了,你现今刚刚知道他不是你师父孟道全,又怎会知道他不会那一手法门?
游飞白说道:以前我从未怀疑有人杀死了我师父,现今细细想来,万鸿宝当日多有不对付之处,我有六七分把握断定他不会那一手法门——还珠术。
因为事情紧急,我也没时间向游飞白求证此事,只说道:既然你有六七分把握,咱们就试一试,不过得先用言语相探,你按我说的套路套一套他的话,一问便知。
于是我搜肠刮肚给游飞白编纂一套谎话,因为此人的撒谎水平我不敢恭维,我承认撒谎骗人是不对的,但是为了救人,也不得不撒这个谎。
游飞白会意。我俩怕堂屋中的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索性去院门口处见万鸿宝,游飞白以耄耋之年搀扶着我一个后生,步履踉跄的转过院墙来。
见万鸿宝盘腿坐在大门前,正在闭目冥思,我放下心来,好在他还算遵从约定,没有去窥探我们谈话。万鸿宝一见到游飞白,脸都气白了。而游飞白的眼中,则充满了一股杀意,完全没有老年人该有的慈眉善目。
我见气愤紧张,这两人心中仇恨相当大,万一言语不和,互相赌斗起来,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我们俩被杀不要紧,坑苦了院子中的几十口子人。
因此我主动开腔打圆场,说道:两位,我有言在先,咱们现在拼成了僵局,索性息兵,不能因为一时情绪,置大事于不顾,我那边有几十条人命,万先生有个至宝在里面,莫要动气,咱们精诚合作,各取所需。
游飞白听我这般说,也知道目下不是报仇的时候,万鸿宝则视阴兵葫芦为命根子,马虎不得,只要拿回葫芦,什么事都好说。
两人这才勉强稳住情绪。
游飞白按照我刚才的授意说道:姓万的,咱们今天不得已合作,我不杀你,你也别害我,今日相别,他日再见,咱们再见个高低,拼个鱼死网破,怎么样?
游飞白话里满是愤恨,当日敬仰的师父,如今骂作姓万的,人情就像一锅米汤,初时甜美,日久之后,有的变成了醇厚的醴酒,有的则变成了酸臭的泔水。
万鸿宝看在葫芦的面子上说道:可以。
游飞白继续说道:既然咱们要合作,那么双方都得倾囊而为,如果只有一方使劲,另一方坐享其成,肯定要坏事。
万鸿宝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几时说不出力了?
游飞白面带愠怒,想发作却强忍着,说道:那好,我记得先师在世的时候,曾有一个法门,叫作还珠术,是鸣金仪的一个使用办法,你现在得用上还珠术,咱们才好行事。
这些话都是我教游飞白说的,我强调要将此法门的名字说出来,然后不能讲出此法门的作用,看万鸿宝什么反应。
结果万鸿宝勃然大怒,从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怒道:姓游的孙子,你又想诓我是不是?又拿那姓孟的说事骗我是吧?我今天还告诉你,老子不会,也没听说过,再也不上你们的当了。
万鸿宝骂的唾沫横飞,拉架势就要和我们动手,我急忙拦话道:万堂主你不要激动,咱们不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吗?你拿回葫芦,我们救出众人,所以凡事不要动气,我们又没说什么攻击性的话语。
游飞白也说道:你不会就不会呗,有什么可以动怒的吗?我也不会,那咱们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游飞白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喜色,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拿回慕道堂的镇堂宝器,他原本就会还珠术,只是碍于对自己师父的尊重,不敢使用,总不能偷自己师父的东西吧。此次得知万鸿宝不是孟道全,那就顾不得许多了。
我帮忙打圆场道:办法总是有的,咱们再详细商议一下,肯定能成功,相信我。
游飞白扭脸对我说:还是咱们自己来办这事吧,指望不上人家,只要人家不给咱们捣乱就成呗。
把万鸿宝气的脸色发青,说道:不行!这次我坚决不许你们私自商议,我贵为一代堂主,慕道堂中的事一定要搞清楚。
万鸿宝言下之意,是想看看游飞白会不会还珠术,这还珠术到底是个什么法门,看能不能偷学过来,心中肯定痛骂孟道全,在自己身上留了一手,却倾囊传授给一个只会守井的呆子,胸中颇为不平。
为此我们争执不下,万鸿宝见我深受重伤,有自恃有几件阴兵法器,料定游飞白多年生活在井中,并没有驾得多少阴兵,虽然空学了一身本事,英雄无用武之地,就像赶虫人一样,空有多少多少册虫书,身边一头虫没有,完全白搭。
正在论较口舌的当口,忽然一阵黄风从院子刮了出来,风沙眯眼,万鸿宝大惊,叫道:坏了,阴兵出来了。
结果黄风须臾即散,在距离我们二十多米的地方,赫然坐着韦绿,韦绿竟然自己出来了,让我大喜过望,急忙挣扎着着走上前去,身形晃荡,口内叫道:韦绿你还好吗?
韦绿一见我蹒跚走来,哇一声大哭起来,我不解其意,慢慢靠近她坐下问道:你得救出来,却哭什么?
韦绿哭道:我对不起大家,我承认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我的丈夫,我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
我急道:这话从何说起呢?
韦绿哭的眼泪哗哗之流,雨打梨花一般道:我实在不想让肚子的孩子跟我一起丧命,为了孩子我连人都不做了,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
我更急了:你怎么就害死了他们?你能出来,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韦绿哭道:你以为就我自己有手段出来吗?里面的人都很厉害,能出来的人绝不止我一个,是因为大家不想让阴兵感应到人在使用手段,才都盘坐在屋里,一旦有人用了手段,人气就泄了,阴兵们感应到之后,都会冲进堂屋里。
我安慰韦绿道:也许你想多了,阴兵们并没有那么厉害吧?你瞬间就出来了,根本就不用做任何动作呀?
韦绿哭道:在里面抬一抬手,阴兵们都感应的到,用个道门,岂不是泼天大祸?
我一听这话,猛然醒悟,想起了屋内盘坐的石幡,此人会传帘花影,眨眼之间就能出来,为何要盘坐在堂屋之内活受罪呢?至此方知缘故。
游飞白见韦绿一阵黄风将自己摄出,吓了一大跳,根本就没顾上来看韦绿,而是直接跑向大院铁门,从里面窥视一番,惊道:坏了坏了,阴兵们正在涌入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