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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八重天,辰中天。
不知天之内,聚集了望为这些年收下的所有弟子——除了混沌不在天上,此时妖族曾经的典狱长狰兽乌徇、辰中天禁军统领大风还有“吉祥物”夫诸都汇集于此。
夫诸从重伤中苏醒过来,也化身成了人形。看起来是个周身仙气飘然的少女,头上顶着三只晶莹剔透的角,身披着纯白圣洁的羽衣,坐在庭院的水镜边梳着长发。
见到大风进门后,便热烈地迎上去:“师姐!你回来了!”她的声音轻灵甜美,犹如深林中传来呦呦鹿鸣,全然看不出她的出现与未来的洪水会有关联。
大风虽然面容冷淡,不过对待自己人,内心却是滚烫的。她喜欢称呼望为“师尊”,就如同她喜欢同门称呼她为“师姐”一样。
夫诸用脸蹭了蹭大风,然后从她怀里抬起头,露出些欢欣的神采。大风抱住冲过来的少女,冷然的脸庞上也倾泻出些许笑意:“我终于知晓了一件事。”
“师姐师姐,什么事呀,跟我说说呗!”夫诸轻快的声音回荡在不知天,乌徇在室内忍不住也到了这方小庭院内。
“我终于知晓,小鹿乱撞这个词出自哪里了。”大风低头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略带着几分宠溺。
“师姐你又取笑我,最近我一直沉睡,实在太无聊了。醒来以后我想去找尊上,可乌徇他不让我去!”夫诸的余光看向了大风的身后,乌徇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从门口进来。
只听夫诸话语密集,继续控诉着,“师姐,我就带我去嘛!上回君兆出手将我打伤,我真是气死啦,害我在尊上面前丢了个大脸!哼,我一定要报复回去!”
大风松开了夫诸,微笑道:“小诸,师尊她不会责怪你的,相反她很关心你的伤势呢。”
夫诸捂住嘴,神情略微夸张道:“真的吗!尊上真的这么说吗!还好还好,没有怪我太笨了,给大家添乱。”
大风叹息一声:“尊上从来都没有这么要求你啊!她只是希望你偶尔可以安分点,别贪玩跑下界引发洪流,后续事情很难处理的,特别是还要跟上天宫的人交涉。除此之外,她没要求你做什么了。上回你冲锋陷阵,她挺意外的。”
“有什么好意外的呀?”夫诸歪着头思索起来。
“因为你是我们几个里道行最浅的,而且平时对你也没有严苛要求,你却还这么拼……其实在师尊看来,完全没必要。”大风解释着,她像极了望为的官方发言人,“不过,你付出了她也不会因此责怪,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自己另有一番天地。”
夫诸点点头:“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冲动了,在乱撞之前,我会考虑清楚的。”大风满意点头。
乌徇此时走上前来:“尊上传讯回来了,我们还是一起看一下罢。”
三人围坐在庭院的玉桌边,打开了九转天罡镜,上面浮现出一些光辉,随后文字缓缓出现在半空中。
“我是好人。咳咳,乌徇,这边有最新的情报,是关于那个匣子,来自六重天。给我去查,究竟是何人作怪,妄图加害于我。”
望为传了这一条讯息回来,三个人的神情都严肃起来。
“说起来,明嚣天有问题。”大风的表情恢复了漠然,“子桑暌去明嚣天,与那边的神有勾结。”
她不会忘记金俪做的事,而此事绝非是他这区区一个三绝殿宫主能做到,幕后必定还有大人物。
“大风之前说七重天的人也参与了,难不成是六重天和七重天合谋,还有那子桑暌,他们打算里应外合要害死尊上?”乌徇一挥手拍在玉桌上,那桌腿被当即卸了下去。
夫诸难得垮下脸:“要不然放我出去,我去淹了那六七重天!不对,在那之前,先生擒子桑暌,等尊上回来发落她!”
大风成了三人中最冷静的一位,因长年在边境巡守,比其他人更加谨慎细心。而她又是望为身边最熟稔亲近之人,群龙无首之际,她自然而然成为了主心骨。
“大家稍安勿躁。此事十分复杂,我们要从这些信息中厘清思路。”大风开始分析起来,“师尊说匣子来自六重天,但六重天的人未必有参与,直接就牵扯两天对我们不利。先要找到问题的源头,具体到某个人身上。”
大风一番言辞让乌徇和夫诸都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起来。
夫诸摸了摸自己的角:“那两个天我都不熟,不过子桑暌我很清楚,她虎视眈眈魔神之位很久了!和天宫之人合作我毫不意外,她就是想要取代尊上。”
“我去查六重天的情况。”乌徇发言,“我知道重点是什么——就是匣子的来源,看谁在操纵这件事,我只揪出相关人员,不会声势浩大惹麻烦。”他的眼神瞥向了夫诸。
夫诸:“我?”她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
夫诸:“我才不会惹麻烦呢!”
大风短叹一声:“小诸就跟着我,我们去蹲子桑暌和七重天。”
“你们都不放心让我自己行动吗?”夫诸大叫出来,有些沮丧地坐在地上。
“你对子桑暌有恨意,根本不能冷静去做此事,七重天的情况我比你熟,我不去会浪费那段经历,所以你跟着我,我们只要快速行事便好。”
权衡再三,夫诸还是点了点头。
三个人约定好了碰头时间,两天。两天之内无论有什么结果,都要回到这不知天里来交流目前的情况。
赤后城,望为和君兆也准备前往城主府。
昨夜,君兆那充满现实的问题,仿佛一把剑划破了望为仿似蒙在眼前的绸布。虽然自从她眼睛逐渐自我疗愈好以后,她再也没带那个东西。可是就好像一个无形的东西突然在眼前,蒙蔽住了自己。与其说蒙蔽,不如说是自我逃避。
是的,她有些逃避这个问题。
逃避与霍逢的关系,那些深埋在地底的秘密,就如同这座城池,扑朔迷离。
所谓福祸难知,世事难料,不知是否与魔神之力有关,望为竟算不出、看不透她与霍逢二人的走向。故而她放弃去看清这件事,走向了另一个放任自流的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