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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心法运转,亦无功法依靠。这套体系的修炼诀窍,就是借助天地之气锤炼己身,以此形成体内的“炁”。
缘于这套法门,初入道途的她已然能够凌空踏虚,亦能掌控空间之法。虽然在本质上,她的修为仍处于筑基期。
当然,以她的认知来解读,她之境界应为……炼精化气。
但,与此同时,她也多出许多未明之事。比如,她的来历。
在她斑杂的记忆里,她只能回溯到一片无垠的蓝,以及冰蓝深处、那个白玉无瑕的幼婴。
她不知道那个婴儿是不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段记忆。她只知道在记忆断层后,她被一个不怎么陌生的男人带到了一位老人身边。
那位老人正是仙风道骨的曲独杯,而那个男人……却只能看到背影。
当然,她是知道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曲宥机。
只是曲宥机在将其托付于曲独杯之后,便失去了踪迹,直到现在。
而现在……
现在原本闭目打坐的姑娘忽然睁开了双眼,因为其前方有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向其奔来。
“剑主……”
剑灵话音未落,只见剑意之体迷离闪耀。周身外物忽如镜面破裂,虚实飘渺。随即溃然消散,化作一道精纯剑气,融入姑娘身躯。
曲红儿目视眼前变故,直至剑意尽敛于体,她才堪堪站起身来。不过她还来不及询问,便感知远处有两人追踪而来。
而那两人,正是先前扬帆跨越西海之人。
感知一瞬即察,思念一瞬转逝。短短片刻,她已由前因后果,推算出其中过程。
无非就是剑灵之探查被两人发现,随后双方交战,从而被打破剑意之躯。
明晰其中关键后,曲红儿所幸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两人过来。
毕竟她确实什么都没做,对方也拿她没什么办法。若真要转身逃离,那才会受无妄之冤。
果然,待离的近了,那二人的速度陡然下降。最终在五米开外,两人停下身来。
“这位姑娘。”说话的,是那名青年。青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俯身一礼:“你好。”
“嗯。”曲红儿淡然的点点头,也算作回礼。
对于曲红儿的无礼回应,青年很自然的无视,随后客气询问:“试问姑娘方才可曾看见有人经过?”
“有。”
“那敢问……”
“逃了。”
直言不讳终是有直言不讳的好处。对于曲红儿面无表情、朴实无华的回答,那两兄妹仅仅对视了一眼,便不再逼迫:“能否告知他逃向了哪里?”
“受我一掌未死,然后从东向北而逃。”
“原来如此。多谢。”
“嗯。”
再一次回答之后,曲红儿坦然转身,走向竹林深处。而目视姑娘走远的两人,这才放下戒备,对视一眼。
“哥,你相信那人所言?”
“除了相信还有其他选择吗?”顿了一顿,青年继续说到:“别忘了,我们来南域的目的并不是与人为恶。
虽然被人发现我们的踪迹,不过也没多大关系,想来这世间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我们的来历。”
“那我们现在……”
“从西域出发,途径荥阳圣湖进入南域,随后一路南下,步入大荒深处。”自顾自的念完典卷上的话语,青年目光看向南方:“现在,当然是向南而行。”一语即罢,年轻人举步而行。
……
“张逸虚,你可考虑清楚了。”皇城以西,某个客栈之内。有两名年轻人看着镇定自若的谋者,如斯询问。
这两人正是当初在百域外围袭杀了阎尚的凶手。
不过他们行凶的过程无人知晓,而且尸体处理的很干净,所以杀伐一事未曾暴露。
当然,以这两人的身份,即便暴露也无妨。因为他们,没有“身份”。
名义上,他们是隐迹仙道界、且毫无名气的散修。这样的人没有手段洗清他们的过往痕迹,但也不需要洗清。
因为这样的人,太多太多。多到即便是张逸虚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接触到这两个人。
待正式接触且又察觉这两人能为不俗之后,剩下的事就很简单了。无非是找个机会施恩于人,然后索求回报。
但说到底,恩情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在张逸虚布施的众多恩惠里,仍然有一部分人对此毫不在意。
而对于这部分人,张逸虚自是更不在意。甚至在明晰这些人不会为他所用的第二天,他便与这些人断了联系。
其实张逸虚认为的陌生人,便多是这样的人。
至于这两人的问题……张逸虚也曾想过。不过在得知东流和李佑悉数离开百域之后,他的选择已然狭隘不少。
所以谋者神情自若的喝了一口茶,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到:“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们操心。”
见那两人还想说些什么,张逸虚即刻抢先道:“昔日我救你们一命,今日我让你们救人一回,可有难处?”
“这……没有。”
“没有就好。”张逸虚放下杯子,眼神倏然一凝:“我知道你们生性好杀,甚至还没入城就已先杀一人……”
“你知道?”
“从阎尚的死讯传出再到我们三人会面,简单的时间排除法就能确认你们是凶手。”张逸虚摆了摆手,示意这不是重点,“不过这都不重要。我的重点是——你们此行,千万要克制,不要徒惹麻烦。”
“我们,尽力而为。”
“就这样吧,我也该离开了。”
“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