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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江云市阴云密布的下午,老式的小区房爆发出一声男人的怒吼。
怒吼与闷雷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胆战心惊。
装修老旧的客厅地板上,满是摔碎的啤酒玻璃瓶,一个穿着校服,身形清瘦的少年就站在这满地的玻璃碎片中,眼神淡漠。
客厅沙发上,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正半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啤酒瓶往嘴里灌酒。
“啪!”
蓦地,空了的酒瓶被他摔在不远处站着的少年的脚边,玻璃碎片四处横飞,而少年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人半眯着眼,看见他,醉醺醺地喊道:“谢祁尧,既然不滚,那就给老子拿瓶酒来!”
站在原地的谢祁尧,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森冷。
谢祁尧看着沙发上那个他生理意义上的父亲,冷哼一声,随后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转身回了房间锁上门。
谢良山看见他走了,破口大骂:“臭小子,竟敢无视我的话!”他挣扎着起身,嘴上仍不停歇:“你就跟你妈一样,一样贱!以前老子供你们吃,你们穿的时候,你们还笑脸相迎。现在老子落魄了,你们一个个就像白眼狼一样都要离开老子!”
“我跟你说,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你是我儿子,你得给我养老!”
谢祁尧坐在书桌前,听着门外谢良山难以入耳的谩骂声,早已成了习惯。
他拿起笔,正准备演算数学复习题。
突然,卧室的门被谢良山拍得噼啪响,那架势好像要把门卸下来一样。
谢祁尧拿着笔看向卧室门,只一眼,他又转回头继续演算刚才的题目。
反正他对谢良山的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
现在谢祁尧要准备高考,没心思再和他斗勇,于是每天晚上回到家之后就锁上自己的房门,任由谢良山在外面怎么敲。
谢良山在门外对着门拳打脚踢二十分钟,谢祁尧没有任何反应,他也累倒在谢祁尧的房门前。
谢祁尧在屋子里事不关己地继续奋战。
第二天,谢祁尧去上学时打开门房,看见横睡在房门口的谢良山,面无表情地从他身上跨过去,出门上学了。
现在距离高考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在这期间,他不想理会谢良山这个疯子,也不会让他伤到自己一分一毫。
因为高考,是他能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称不上家的唯一机会。
但上天偏偏不遂他的愿。
偏要他在苦难中走一遭。
这一年的高考,谢祁尧重伤住院,无法参加高考。
而罪魁祸首谢良山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毁掉了自己亲生儿子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等谢祁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高考结束的晚上了。
谢祁尧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虚弱的声音问护士几号了。
护士说是八号。
谢祁尧转头看向窗外已经黑了的天,那一刻,他知道,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谢良山,也永远不会再承认谢良山是他父亲。
至此,他拼搏了高中三年的时光因为谢良山变得毫无意义。
出院后,谢祁尧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江云,只身来到临阳。
——
十一月份。
临阳已然步入深秋,街道的梧桐树变得金黄,在秋风的吹拂下,像一个个舞蹈精灵,随风飘下。
咔嚓,咔嚓,咔嚓
路上金黄的梧桐树叶被人踩得咔嚓响。
一个穿着黑色棒球服,同色系牛仔裤的少年,单肩背着书包走在这满地的金黄中。
少年没有波澜的眼睛,看了一眼临阳中学的校门,然后迈动脚步想要走过这恢弘的校门。
门口的保安看见没有穿校服的他,伸手拦下:“哎,你是干什么的?”
少年清冷的嗓音响起:“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保安显然不信,反问道:“连校服都没穿,你怎么说明我们学校的学生?”
面前站着的人,黑色利落的短发,脸部线条流畅硬朗,一双幽黑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叫人感受到一丝冷。眉骨上还贴着一个褐色的创可贴,加上有些冷漠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好惹。
“我转学的,校服还没有领。”
保安:“学生证有没有?”
临阳中学每个学生都有一个学生证,那是他们身份的最好证明。
少年从肩上卸下书包,然后从书包中找出学生证递给保安。
保安接过他的学生证,低头查看。
保安:“谢祁尧?”
谢祁尧眸光微动,看着保安,然后点点头。
保安将面前的人和学生证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然后把学生证还给他,说道:“进去吧。”
谢祁尧接过,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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