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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扎克刚走到茶水间,“轰”的一声爆响,一股猛烈的气流,裹挟着扎克就向后飞去。
他顺势一滚,将身体贴在茶水间的隔挡上,稳住身形,才艰难扭头向后看去。
只见飞机后舱一侧的舱壁上,破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洞, 强大的气压差如同功率强大的抽风机,将机舱内的空气连带所有物品,都向外抽去。
自己的搭档伯恩和查尔斯·雷恩则仍然扭打在一起,只不过此时的两人都已被吸引到破洞的附近,两人既要注意自己的站位,不会落到破洞里去,又要在狂风中艰难地挥舞拳头,整个动作看起来,就像录像带里的慢放,既滑稽又危险。
与此同时,驾驶舱内,仪表盘上的气压表指针狂降,众人忙作一团,副机长满头是汗,对着机长大喊道:
“机舱失压了,我们必须马上迫降!”
“不要慌,炸弹已经爆炸,我们现在只需要迫降成功,就能活下来。”
头发花白的机长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他坐在副驾驶位,拉响了警报,沉声说:
“联系指挥中心,让他们给我们找一个合适的降落位置,现在先降低高度。”
机舱内,后舱传来的爆炸声没多少人听到,但是机舱失压,温度变冷,警报响起,氧气面罩掉落,这急剧的变化却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
紧接着,飞机急速下降,失重感降落在每个人身上,刚才还惊魂未定的乘客们此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紧张情绪了,不少人崩溃地痛哭大声呼喊起来,空姐们也惊慌失措,嘴里说着自己也不信的话来安抚乘客。
五个劫机犯倒是很淡定,趁着几名兼职看守的乘客惊慌失措,想突然暴起,然而却被经验丰富的空警约翰卡特在每人脑门上赏了一枪托,砸的五人头破血流脑袋发昏,连那名长相甜美的内奸空姐也不例外,毫不怜香惜玉,简直辣手摧花,看的黑人空姐嘴角直抽。
太残暴?
不,是劫机犯没人权!
后舱的三人,也感到飞机在急速降落,缺乏坠机相关经验的伯恩两人并不明白,迫降不等于坠毁,因此内心都有些焦急。
查尔斯·雷恩就老练的多,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如何在飞机迫降后逃走了,这难不倒他,一丝喜色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这丝喜色却被一直紧盯着他的伯恩看在眼里,没办法,只好执行plan b了。
“扎克,去找一辆餐车,我们必须把这个洞补上!”
伯恩朝扎克大喊。
果然,查尔斯·雷恩心神稍稍分神朝后瞥了一眼,伯恩抓住这个机会,全力爆发,狠狠一拳击打在查尔斯·雷恩的腹部。
查尔斯·雷恩原本胃里就被药瓶碎裂的玻璃渣划伤,只不过凭借37号化合物的药力,暂时压制住伤势,但不少玻璃碎片已经被裹在胃壁里,伯恩的这一拳,力道直透后背,将他已经止住的伤口重新震裂。
胃里的剧痛让查尔斯·雷恩心神都有些不稳,伯恩擒住他完好的左手反剪在身后,脚下一招老树盘根,将他绊倒,接着,整个身体压在查尔斯·雷恩的身上。
一系列动作兔起鹘落,干净利落,等查尔斯·雷恩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伯恩压制在身下,他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
“你这样有什么用,我不信你能这样一直压制我!等会飞机坠毁,我们都要一起死, 哈哈哈!”
嘴上说着这样的话,暗地里他却默默调动体内全部的能量,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冷,更冰!
然后,一只大手就摸上了他的后脑。
“众妙之门,发动!”
从来没有自己以外的活人身上试过这招的伯恩,为了全机数百名乘客,这次也豁出去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把正在失重状态下艰难寻找餐车的扎克吓了一大跳,待分辨出那声音是劫机犯查尔斯·雷恩的声音后,他便不再理会,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这边,查尔斯·雷恩只觉得脑后的大手如同地狱的恶魔,张着血盆大口,不断吸收吞食自己的魔力、精血、乃至灵魂,这抽骨吸髓的感觉让自诩意志坚强的他也忍不住发出凄厉惨嚎。
但随着无力感的传来,他的声音很快就减弱下去,到最后变得几不可闻,如果不是伯恩仍然压着他,他现在这具如同行将就木老者的身体早就被风压吸到机舱外去了。
而在伯恩体内,一颗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红色宝石正在形成,这颗宝石有鹌鹑蛋大小,色泽饱满,另外,还有一股冰蓝色的能量被伯恩的身体吸收,在他体内顺着一条淡蓝色的线路流动,很快也消失不见。
“伯恩,餐车来了,你接着!”
扎克的声音,将伯恩从那种吮吸生命的快感中惊醒,看了眼神下的查尔斯·雷恩,伯恩吃了一惊,怎么短短片刻功夫,这个人就变了模样,原本的头发现在如同干枯的杂草稀稀疏疏,皮肤也变得松弛,布满了老年斑,整个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衣服下只是剩下老朽的骨架。
然而此时却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伯恩刚把身体从查尔斯雷恩的尸体上移开,被吸成人干的尸体“嗖”地一下,被气流抛飞到飞机外,不一会就被杂乱的气流撕扯的七零八落,再也找不回来。
“接着”。
伯恩伸手接过飞来的餐车,将它堵在飞机的破洞处,虽然还有一些缝隙,但大部分都被挡住,飞机内的气流迅速变得平稳。
“呼——”
行动恢复自如的伯恩和扎克这时才长长舒了口气。
最危险的麻烦解除,下来就看驾驶员的了。
驾驶室内,清醒过来的机长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各项指令有条不紊,行之有效,终于在离地1000左右的高度,将飞机从急速下降调整成平稳滑行,最后降落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公路上。
当飞机彻底停稳的那一刻,机上所有的人都如同虚脱般,软倒在靠椅上。他们大都满头冷汗,眼中泪水止不住哗哗地往下流,先是小声抽泣,接着就是嚎啕大哭,很快,哭声就连成一片,中间还夹杂着开心的笑声,和还愿般的祈祷声,众人尽情释放着心中压抑的情绪。
除了咱们的空警约翰卡特先生,他还在兢兢业业地看守着几名劫机者,但是从他额头没干的的汗水和脸上流露出的笑容看,他也不是没有情绪的。
伯恩和扎克这两位搭档,此时也丢下堵住机舱壁上窟窿的餐车,就那样没形象地背靠背坐在地板上。
扎克抖抖嗦嗦从怀中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打火机几次也没打着,反而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没有去捡,反而扯过伯恩的一只手,掰开食指对准自己的烟,说道:
“伙计,来个火!”
“噌”
一簇火苗窜起,点燃了香烟,扎克美美地吸了一口,什么也没问,伯恩也没说,只是捡起从餐车里掉出来的一瓶水,灌了一大口后又递给了扎克。
扎克也喝了一大口,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向前舱走去。
路上,扎克舒了口气,说:
“今天是我生命中最刺激的一天,以后再没有比这更刺激的了!”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此行的旅程注定不止这些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