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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麟云与齐三枪傲然走进贵山城,钱麟云请他喝了不太纯正的照天烧,在边境潇洒分别。
钱麟云站在边境上远远向东望去,地势崎岖,路不见尽头,好似光束般照向东方,更似有与扶光较量的气势,极目远眺,见这将要消失的小路尽头,隐约拔起一座屏障,绿,白,灰三色若隐若现。山峦,虽像小而势大,纵使相隔甚远,也只能折服在其苍茫之间。
这世间有几座山峦能有这般风采?
钱麟云的视线淡出山峦,逐渐模糊,淡淡呢喃道:“莽昆仑。”
钱麟云飞身荡去,只觉得愈发寒冷,地势渐渐向高延伸,气温骤降。昆仑山脚的植被却郁郁葱葱,已是初春,中原的草树都招摇着长得茂盛,而此处却如新生般初出,此地气候无常,桃花反倒开得茂盛,钱麟云看着手中飘落的花瓣,深情道:“又是桃花啊。”
三浑城之后,钱麟云就没怎么见过女子,一度春秋,钱麟云已到及冠之年,却还没遇见自己心仪的女子,如桃花瓣飘进山顶积雪,冷凝而无言,又似桃花瓣因风而起,穿越山脚的林间,飘过荒蛮的山腰,邂逅山顶飞雪,才知一暖一冰,相隔的又怎是区区一座山?
情似酒,饮得妙处,举杯登仙;饮得糟处,回味甚涩。酒不敢狂饮,醉于酩酊,醒来便潦倒新停;情不敢言尽,爱于年少,轻狂后绵绵绝期。
江湖注定是一个人走的,日子却注定是两个人过的。
钱麟云深深陷入矛盾中,忽得冲着天喊道:“天之怨老子学会了,地之恨也不用说,如若江湖与情互相阻碍,那就别怪枪之怒了!”
钱麟云信步走进山脚林中,远看如昆仑之裤脚一般,走近却如此深邃。溪流载着桃花落入深潭,枝头的嫩芽翠绿的好似流动着与碧蓝的溪水呼应,不愧是昆仑,钱九岳曾带着钱麟云去过号称天下第一灵秀的天台山,而昆仑比天台,犹胜一筹。
正当钱麟云沉浸在这好似世外桃源的仙境中,曼妙的琴声婉转入耳。
寻声而去,一女子的背影映入眼帘,长发飘得洒脱,身着皂衣皂靴,身形曼妙,比柳生絮还要动人。一曲完毕,纤纤素手轻轻抚在琴弦上,尤为灵动。
钱麟云,低着头走到那女子面前,红着脸低头看琴,问道:“姑…姑娘,这琴可是焦尾?”
没成想刚才还温文尔雅的女子泼辣道:“你谁啊,怎么来的这儿?”
钱麟云连琴也不敢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这昆仑乃天下共土,姑娘所言不妥……”
那女子叉着腰笑道:“钱麟云,天下人都说你成了最有江湖意气的书生,怎么说话还这么酸腐啊。”
钱麟云紧紧捏着盛唐,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
那姑娘竟走到钱麟云身前,笑着问:“怎么,能撼动四荒宗师的天纵奇才连看都不敢看我?”
钱麟云慌忙抬头说:“不是……”
那姑娘看着他便自顾自地说:“你不用奇怪,像你这种天才,行踪早就暴露无遗,明眼人都认得出你。”
仅仅一个对视,钱麟云便深陷其中,双眸长得恰到好处,犹如深潭般纯净,甚至有净得要滴水的无瑕,皮肤白皙的如和田玉般温润,虽是樱桃小嘴,但总是俏皮地上扬着,鼻子隆起而不过分凹凸,睫毛隐隐上翻,上有两弯柳叶吊梢眉,都衬得一张绝美的脸如白月光下的清泉脉脉而动人,加上犹如掺杂了桃花的脸颊,透出好似隐隐的醉色,平添几分天真可爱。妆容利落,不说皂衣皂靴,袖口腰间都用黑色布条打着蝴蝶结系得十分紧致。
这般貌美而飒爽,天真而泼辣,令钱麟云久久伫立在那里,缓缓梳理着从心底转换到现实的冲击。万千思绪,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得弱弱的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那女子羞得脸上本就粉红的脸颊愈发加深,更让钱麟云如痴如醉,慌忙推了钱麟云一把,边跑向木屋边喊道:“流氓!”
木屋里,那女子也坐在梳妆镜前,仔细的回想钱麟云的容颜,这次,天下人的确没骗她,确实是足以惊世的少年,如此想来,吟两句诗还有几分儒雅。她急得在屋里把宝剑抽出又放回,想涂个胭脂又怕适得其反,只是如此再出去,怎么能体现女子的矜持?她从凳子上爬到木床上,又干脆坐在地上,却还是如坐针毡。
钱麟云不知如何,便轻轻坐在琴前,弹奏了一首《在心头》,跌宕起伏,婉转有道,加上钱麟云恰当的随声轻摇,令趴在门缝上的姑娘近乎痴狂的程度。
她背着手走过去,晃着身子说:“钱麟云,弹的不错啊,本来以为你认识这焦尾只是会点皮毛,没想到还有点本事,快令我刮目相看啦!”
钱麟云抖着手站起来,被琴凳绊了个趔趄,慌忙又兴奋的说道:“姑娘谬赞,在下着实只是略知一二……”
那女子摆手说道:“别说了,你要是再改不了这不好好说话的毛病,你…你就在这别走了!”
钱麟云与她的脸不约而同却又极为相似的红了起来,钱麟云仰着头看天,翘着嘴说:“那就有劳姑娘帮在下…呃…痛改前非!”
那女子说:“来吧,请你喝酒,对了,我叫甄晴!”
钱麟云想:甄晴,真情啊,这酒,怕是要从肚子里淹到心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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