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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顶飞雪连天,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山脚绿树成荫,浓绿色铺盖着融于大地,尽显四季风采。只是山腰,像是个左右为难的半吊子,既不极寒的如钱麟云所说的“除却昆仑山顶雪,更有何山敢白头?”也不足以让一望无际的绿毯向上延伸一寸。虽是贫瘠,但远观昆仑,仿佛好似银带缠腰,极有紧束的干练感,又在白绿各自茫茫之间不失气度,好似战至最后的老将,颇有自成风骨的壮烈。这也正是钱麟云不惜带着甄晴去往这荒蛮的原因,文人的解读往往会过分,但不可否认,过分的理解往往都是美的。
山腰与山脚的交界处,绿树杂草与乱石横生其间,藤蔓从古树的枝干上盘旋而下,竟有树枝般粗细,原始的有几分神秘阴森感。
据《山海经》讲,昆仑乃中华之龙脉,万山之祖,且是天帝于凡间之行宫,上至天门,下达地狱,万兽有灵,凡人难入。且昆仑山作为修仙之密处,但凡有看破红尘,参透人间几何的修行者,都必须只身走到昆仑山顶,才可求得飞升。
钱麟云背着甄晴掠过林间,乱石渐渐密集起来,个头也更加高大,钱麟云驻足而望,前方在树枝与乱石的掩映下好似有一个若有若无的石洞,而甄晴却只看到前方净是杂草乱石,她伸出头贴在钱麟云耳边问道:“怎么不走了?”
钱麟云把食指轻轻地搭在嘴唇上,示意不要弄出响动,甄晴虽奇怪,但见他如此严肃警觉,便默不作声。钱麟云附身放下甄晴,掰下一块石头融着气脉向前扔去,树叶乱石景象瞬间褪去,一座天然的高大阴森的石洞显现出来。甄晴吃惊的瞪大眼,霎时一条巨蛟从洞中窜出,形成一道蓝光,径直刺向钱麟云。
钱麟云一把搂过甄晴,顺势拔出盛唐,气机瞬时释放,气脉迸发,气海翻涌,堂林大银钟只在一瞬形成,被巨蛟撞入一寸,钱麟云再度流转气脉,强硬挡下了巨蛟的舍命冲撞。
定睛细看,那巨蛟头上已经隐隐鼓出双角,头部近似于马头,大嘴两侧也伸出长须,鳞甲已经极为坚硬,身长近乎八米。与龙形似八九,神似六七,钱麟云记起堂林高僧对龙的讲述:蛟修炼五百年,达到修为,便能投入大江,顺流入海,走蛟化龙,便是蛟进化成龙的过程。如今这巨蛟与龙已经相差无几,应该是在修炼的最后时刻,却被钱麟云无意打断,必然怒火滔天,你死我活的局面在所难免。
钱麟云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加固大银钟,然后寻找平步百里的机会。可巨蛟怎会轻易放他离开,巨大的尾巴径直拍下,狠狠砸在大银钟顶,竟然将大银钟砸的凹陷下去,这蛟不仅仅体型巨大,连气脉也与钱麟云不相上下,只是还差一丝底蕴便能走蛟化龙。
钱麟云拔出全宋,双笔刺出,狠狠地将甄晴向后抛去,接着虚晃一枪,向前平步百里,巨蛟腾空追去,钱麟云把大银钟的气脉吸纳回体,不断腾空,气脉在全宋枪尖聚集的愈发浓烈,渐渐依托枪尖自成形状。
钱麟云转头刺下,在山脚的甄晴只看得钱麟云似白日流星一般撞向巨蛟。巨蛟张开巨口扑去,钱麟侧身躲过,全宋射出气脉
“天之怨!”
钱麟云使出齐天人的第一枪,可惜枪意差之千里,气脉威力也远远不够,加上巨蛟从口中吐出青色气脉相阻,这势大而效小的一击不痛不痒。但巨蛟没有发觉,在气脉射出的瞬间,盛唐离手,融着气脉刺去:
“枪之怒!”
巨蛟躲闪不及,尾部被刺下十余片鳞甲,愤怒的向着钱麟云飞去。
平步百里极需底蕴来消耗,所以钱麟云未逢敌手,但这巨蛟与真龙相差无几,腾空对底蕴需求极小,钱麟云并不占优势。钱麟云边跑边观察,发现自山腰有一江水东流,他心生一计,转身将底蕴导向巨蛟,巨蛟全身萦绕着白光,渐渐融于体内,这也恰巧补足了它与真龙的一线之差,它在空中左右腾飞,径直刺入江水。钱麟云刚松一口气,那巨蛟又破水而出,钱麟云握紧全宋,只见巨蛟用尾巴托起盛唐与掉落的鳞甲甩向钱麟云,他伸手接下,巨蛟远远的对他点点头,那几片鳞甲便算是对他的答谢,转头入江,顺水东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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