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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说,“把事情给我查清楚,看是谁打的人,动过手的全给我抓起来!必须赔偿医药费并且登门道歉!法律制裁一样也少不了!谁敢当他们的律师,那就是与我盛誉做对,然后咱们回揍一顿过去,看看他们经不经得起咱们的拳头!”
“……”时颖望着替她出气的他,精神还处于焦虑之中,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
车子很快在第一医院楼下停稳,两人迅速下车,盛誉牵着她的手两人朝电梯迅速走去。
一路上,有些迷妹认出了他们,可是他们就像一阵风似地离开视线,只留下一个个惊呆羡慕的眼神……
“那人是盛总吧?”
“好像啊,应该是。”
“好帅!”
……
盛誉时颖上楼以后,身受重伤的时令辉正在抢救,急诊室门头的灯急促闪烁着,大门紧闭,情况似乎很危急。
时颖整颗心都揪紧了,“爸……”她额头遍布着细密的汗珠,小脸惨白。
盛誉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你在哪?我是盛誉,我在你们医院第三栋8楼急诊室门口。”
“稍等,我马上过来。”刘院长没有问原因。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他仅用了一分钟便来到了这里,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盛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盛誉和时颖还有院长转眸,身材颀长干净整洁的顾之走了过来,他没有带任何东西,步伐急促,“盛总,时小姐。”
“开门!”盛誉对院长说。
院长错愕了一下,“急诊室的门?”
“是!”
院长跟他解释,“盛先生,病人肯定是情况危机所以才……”
“我叫你开门!”盛誉声音冷冽,他讨厌别人跟他讲道理,因为他就是道理。
院长不敢得罪他,“好好好。”他走过去覆上指纹,门开始缓缓滑开。
“顾之,你进去看看!”盛誉吩咐。
“是!”
他又对院长说,“你跟他一起去!他是我的私人医生,让他主刀!叫你的人打下手!”
“好。”
然后,那扇大门缓缓移动,院长和顾之的身影随之消失。
门外,盛誉重新牵起时颖的手,将她拉到长椅旁,安慰她说,“先坐一会儿,有顾之在,不会有事的。”
时颖转身伸手环住他脖子,她轻轻踮起脚尖抱住了他,真的很感谢他,感恩有她。
轻抚她后背,“别难过,我们一起相信他。”
对于时颖来讲,没有比医院更令她反感和恐惧的地方了,然而她又不得不出现在这里,压抑地承受着所有现实带给她的残酷,爸爸忠厚老实了一辈子,他什么脏活粗活都干,只要人家给钱,从来都不喊苦与累,他辛辛苦苦操持着这个家,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他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
那扇门再次打开,顾之出来了,在他身后是被医护人员推出的担架。
“爸爸!”时颖含泪朝他冲去,中年男人整个脑袋缠绕着纱布,纱布上染着鲜血,鼻尖破了缝了几针,血是止住了……嘴唇浮肿得厉害,双眼也有淤青,胳膊,双腿,整个身体都受伤了。
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看着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非常揪心,时颖不敢去触碰他,许是麻药还没有醒,爸爸双目紧闭呼吸薄弱。
女孩的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了。
盛誉扶住她肩膀,他对顾之说,“有把握带他回去治疗吗?”
“嗯。”顾之有些伤感地盯着担架上被揍得不轻的男人,这可是个棘手的任务,但他知道盛总的任何反问句其实都是命令。
“走。”盛誉对院长说,然后搂着时颖后退一步。
院长吩咐医护人员将担架送到楼下去。
“小颖,我们不能一起下去。”盛誉对她说。
她点头,能理解,他是盛誉,是嘉城的神话,他和爸爸同时出现被人拍到的话,新闻不知又会怎么写,到时候造成困扰的一定是爸爸。
他平静的生活不该被她们打破的。
担架被抬上了顾之的车,下楼后,盛誉带着时颖也上了顾之的车,他的兰博基尼让顾之的司机开回去。
盛誉开着顾之的车前往领御。
顾之陪着时令辉,以免出现一些紧急情况。
车厢里,时颖和顾之坐在一起,担架平放在面前,时令辉眉头紧锁着,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爸爸是不是能感觉到疼痛?”时颖抬眸问他,满眼担忧,“有止痛药吗?”
“麻药还没醒,怎么能感觉到痛呢?”其实对于那紧皱的眉头,顾之也感觉到了,他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你爸平时工作压力应该很大,习惯性地皱眉,时刻待命着,如果你仔细观察,他应该没有眉头舒展的时候。”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时颖肩膀颤抖着,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了爸爸的手。
那是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特别粗糙。
有多少年,她没有握起他的手了?
有多少年,她没有这样凝视他了?
“爸爸……”她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顾医生,我爸他会死吗?”他的心跳好薄弱,薄弱到仿佛不存在,现在正依靠着呼吸机呼吸。
“不会,但是……”顾之是医生,他不太会撒谎,“他可能会残疾,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里度过。”
“……”时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眸。
“多处无力回天的粉碎性骨折,能坐起来已经是奇迹,肋骨断了七根。”顾之不忍心地说,“像他这个年纪,骨头受伤不容易恢复。”
时颖身形僵住,仿佛有什么正无声地碎裂。
“帮帮他,求你帮帮他!你是顾之啊,你是盛誉的私人医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女孩的声音很轻很轻,她就像哄着一个调皮的不肯帮忙的孩子,“求你,帮帮他好不好?求你了。”
时颖这辈子很少求人的。
顾之深深望着她含满泪水的眼眸,“时小姐,抱歉,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可你答应了盛誉你有把握带他回来治疗。”迎着他的视线,时颖泪水决堤,“那不是有把握吗?”
顾之垂了垂眸,抛出一个残忍的事实,“有把握救活他而已,他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我告诉你的已经是最好的情况,我是指如果他能够坐起来的话,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