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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不到,这位郭四郎,马球打得也如此好!”刘绰赞叹道。
“那你家李二不是打得更好?”
“他马球打得好,我六年前就听纯阿兄说过了。自然不觉得奇怪!”
蓝队的队长也不甘示弱,带领着队伍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势。两队在球场上你来我往,争夺异常激烈,马球在球杖下飞速穿梭,观众们的情绪也被推至了高潮。
“绰姐,郭四郎跟我一样都是七月里生的。但你得先给我做生日蛋糕吃,然后才能是他!”刘绰正看得入迷,顾若兰突然凑了过来,霸道发言。
刘绰忍不住调侃,“看来你的生日比这位郭四郎要早上几天!我瞧他倒生的不错。二郎生辰时,也一直围着你打转。你却一直淡淡的。难道他的才貌家世也入不了顾尚书的法眼?”
顾若兰道:“除了庶出的大兄,他家这几个郎君可都是要尚公主的,别看郭二郎娶的是长林公主的女儿,那可是代宗皇帝最宠爱的外孙女。我祖父是不会让我去跟这么一帮妯娌打擂台的。绰姐,可不是谁都能有你这样好的运气,早早就能跟心仪之人定亲的。”
听了这话,刘绰其实有些心虚。她也没想到,李二竟真的向她家提亲了。尤其是现在,她已真实地感受到自己阿耶当年说的两家门第悬殊的意思。
原本按她的规划来,她总觉得自己还太小,事业要紧,婚姻之事尚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若是早知道在古代也能像宋氏五姐妹那般,选择终身不嫁。说不定,去年她真的不会答应李家的提亲。
那时,她真的以为作为一个古代女子,根本没得选择。那时的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对李二的感情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突然,蓝队的一名选手策马疾驰,以惊人的速度突破了红队的防线,他的球杖猛地一挥,马球如离弦之箭,直冲球门而去。观众们屏息以待,只见那球在即将入门的一刹那,被李德裕巧妙地一挡,改变了方向,飞向了另一边。
红队抓住机会,迅速组织反击。李德裕与队友之间配合默契,几个传球之后,球来到了他的球杖下。他深吸一口气,瞄准球门,用尽全力一击。马球迅疾如电地穿过木板上的球洞,稳稳地落在了网中。
“红方得筹!”裁判高声宣布,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红队队员们欢呼雀跃,举着球杆庆祝。
李德裕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场边的刘绰身上。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刘绰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的男人可真帅气啊!
看见李德裕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她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欢笑着冲李二放肆大喊:“二郎,威武!二郎,帅气!”
比赛即将接近尾声,红方领先五球,胜负已然分明。但场上的每一次挥杆,每一次攻防,仍旧牵动着观众们的心。
突然,场上发生了意外。蓝方有一名骑手失控,他用尽全力击球,球杆却脱手而出,径直飞向刘绰和顾若兰。
由于事发突然,顾若兰吓得呆愣在当场。好在刘绰跟着李二练了几个月剑术,反应十分迅速,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地拉着顾若兰躲开了。球杆擦着她跟顾九的脑门飞向了场边。
“好家伙,这要是招呼到身上,咱俩可就得破相了!”惊魂未定的顾九愤怒地看向球杆的主人,“我看他分明就是输不起,故意的!”
球场边一片混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第一个冲到刘绰顾九二人身边的,竟是准备参加下一场马球赛的舒王李谊。
他见刘绰还没站起身,以为她是吓得脱了力,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绰绰,你没事吧?”
虽未看到刘绰有明显得伤势,他还是大声呼喊着太医。
“你瞎啊!”顾若兰正像个发怒的斗鸡,气势汹汹要找球杆主人算账。听到李谊情急之下毫不避讳地喊出绰绰二字,愣是把剩下要骂人的话给咽了回去。
舒王冲过去的这一幕被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议论声四起。舒王妃的眼中闪过错综复杂的情绪,便是没能毁了刘绰的容貌,她的计谋似乎也已经得逞。至少李谊对刘绰的心思已经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虽然有些损伤她自己的颜面,但赵郡李氏若是不想夜长梦多,便得赶紧把婚事办了。不过一个小门户的女娘,何至于非要等回到长安再迎娶。
“我没事,谢殿下关心!”刘绰拉着顾若兰起身道。
“那就好!”李谊声音轻柔,转头却眼神凶狠地看着球杆主人的方向骂道:“混账东西!本王看你是活腻了!”
那少年郎慌不迭地从马上下来,腿都被李谊吓软了,求饶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失手,失手罢了!”
围在场边观看比赛的人不在少数,那球杆砸过来的准头便如专门瞄过一般。
李谊冷冷道:“休要狡辩,此事我自会找你姑母算账!”
双方比赛已然暂停,李二赶了过来,急切道:“绰绰,没事吧?”
他上下左右将刘绰检查了一遍,发现她无碍后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多亏了这些天跟你练习剑术。否则,我还真可能躲不开!”刘绰笑着道。
郭四郎虽下了马,却也没敢靠顾九太近,红着脸道:“你没事吧?”
顾九也有些不自在,“没事啊,绰姐姐身手矫捷,将我护得可好了!”
“那就好!”说完,郭四郎愤怒地看着还在告饶的少年道,“十一郎,你这手若是连球杆都握不稳,不如趁早剁了去!”
蓝队的队长也骑马过来了,听了郭四郎的话不忿道,“四郎,你这话就说得太重了。打起马球来,战况激烈时失了准头,下手没有轻重,球杆脱手,或是将球击出场外,都是常有的事。十一郎又不是故意的。”
李二道:“高平郡王,十一郎马球打得如何,你比谁都更清楚。他今日可是一人独得三筹。往日打马球,又何曾见他有将球杆甩出场外的时候?”他指着已然落地的球杆道,“这是击球不成甩脱出去该有的力道?分明是瞄着人的面门去的!”考虑到刘绰的名声,他必须把这事从李谊身上撇干净,“打马球自是有输有赢,技不如人,再战便是,冲同行女眷动手算怎么回事?”
郭四郎也道:“是啊,输不起就别玩!”
顾若兰目睹了一切,到此时心中也明白了过来,这怕是舒王妃精心策划的一场戏。无论成败都可以用比赛失手搪塞过去。她走到刘绰身边,低声说道:“绰姐,你要小心,那个舒王妃恐怕没安好心。”
刘绰也没想到,舒王府女眷那个马蜂窝的尾后针来得这样快。
此前,她分明已经立场坚定,态度清晰地拒绝了舒王。
可为什么还是被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