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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你还有何话说?”刘坤转向刘冬。
刘冬额角青筋暴起,突然一脚踹翻周嬷嬷:“刁奴构陷!定是钱氏这毒妇买通你——”
卜智道适时道:“这孔雀胆矿石极为难得,要查清来路并不难。小人拿着县主绘制的四夫人和周嬷嬷的画像在东西二市查问了一番,已将那胡商找到了。随时可提进府中问话。”
刘冬还想辩解,“就算这孔雀胆是玉华买的,也不能证明那玉璧是她放进嫁妆箱中去的!她初来长安,哪里会认识什么韦郎中?又从哪里拿到韦家的传家宝?”
刘坤叹了口气,“既如此,便看看另一份证词吧。在新昌坊刘宅附近打更的更夫看见,五日前嗣道王府的马车在西侧院角门停过一刻的功夫,出来接应的是个瘸腿的婆子。新昌坊刘宅住的都是咱们五房本家的人,瘸腿的婆子也只有四弟妹身边的周嬷嬷。”
刘媚看着那证词突然冷笑起来,“可怜我阿娘如今受了伤,无法自辩。你们····你们就算要污蔑我阿娘,也该把证据做的高明些。宵禁之后,嗣道王府的人还到后门与周嬷嬷私相授受?说出去谁信啊!你们当众人都是傻子不成?”
“六妹妹慎言!宵禁后在外行走,旁人或许不行,嗣道王府的人却方便得紧。”刘绰出言提醒道,“据我所知,李攀成婚后会调任京兆府司录参军,如今已经跟着巡察夜禁提前历练了。”
刘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红。
刘冬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咬咬牙,看向刘坤,“大兄,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这一切就是玉华所为,说不定是那更夫看错了,或者受人指使故意诬陷。”
“好端端的,旁人为何要诬陷她?且不说,周嬷嬷是她身边的人。你三嫂又跟她有什么仇怨?”夏氏满脸悲戚,“老四啊,你一向孝顺听话,这次可不能糊涂。这张氏心思如此歹毒,绝不能再留在刘家。”
刘坤也摇摇头,神色严肃,“四弟,诸多证据摆在眼前,你莫要再执迷不悟。适才在祠堂门口,你我听的清清楚楚,张氏她已然亲口认罪了!”
刘春质问道:“四弟,可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做了什么对不住你们四房的事?若真是如此,你们冲我来便是,何苦要为难娴姐儿?又是毁嫁衣,又是放赃物的?她待你们向来是十分孝顺守礼的啊!”
曹氏咬牙道:“她怕是冲着蓉儿去的,不曾想绰绰却送了两箱琉璃给娴姐儿!”
刘冬的冷汗浸透中衣,忽然瞥见软榻上张氏抽搐的手指。他扑过去抓住妻子的肩膀摇晃:&34;玉华你说话啊!你告诉他们,这些腌臜事都是周嬷嬷自作主张&34;
张氏眼角有泪滴滑落,却紧闭双唇,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刘冬像是失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坐下。他心中五味杂陈,一直以为张氏虽性格要强但心地不坏,没想到她竟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满室死寂。
刘坤见状,朗声道:“按家规,将张氏逐出家门,永不许再踏入刘氏一族半步。大兄,你觉得这处置可妥当?”
闻听此言,张氏瞳孔骤缩,染血的纱布渗出暗红,她喉头滚动着破碎的嘶吼,宛如困兽。
“妥当妥当!”族长咳了一声道,“今日之事谁若敢传扬出去半句,也按家规处置!只是如今,她也只剩半条命了。好歹为刘氏生养了几个孩儿,等她养好了伤,再送去庵堂也不迟。”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刘垚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刘冬,“阿耶,不要啊!你不要休了阿娘!祖父,阿娘她虽犯下大错,可如今身受重伤,早已受了惩罚,求您饶过她吧!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求求你们,饶过我阿娘吧!她定是受人蒙蔽,才会犯下错事!”
刘垚对着一众长辈,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刘媚也跪行到夏氏面前,哀求道:“祖母,阿娘只是一时糊涂。所幸并未酿成大祸,大姐姐和三姐姐已顺利嫁入许家,五姐姐那琉璃工坊也没搜出什么。我已嫁做人妇,六弟还小,可不能没了阿娘啊!祖母,求您看在阿娘这么多年的辛劳上面,饶过她这一回吧!”
“慢着!我不服!大娘子和三娘子的事审完了,那我的娇儿呢?我的娇儿是她害死的!我要这毒妇偿命!”钱氏猛地起身,发了疯一般冲向张氏。
刘媚死死抱住了钱氏的腰身,阻止她再往前,“三伯母,四姐姐分明是难产而死,你怎可落井下石,将这样大的罪名扣到我阿娘头上?四姐姐是在顾府生产的,我阿娘并未在场,又是如何害她性命的?你无凭无据,就出手伤人,真是好没道理!”
钱氏状似疯癫地笑起来,“你个外嫁女知道什么?那日娇儿难产,顾家恐有差池,派人来接。张玉华这贱人跟着我一道去了顾府,还装模作样地带上了人参和催产的偏方。娇儿一向身强体健,若不是有人动了手脚,怎会一尸两命?娇儿最后喝的参汤和催产药都是她亲自盯着煎的。我原以为,她这个娘家人总比顾家这些人可靠些。哪知她才是最毒的那条毒蛇!”
众人听到钱氏的控诉,皆是一惊。
族长皱着眉头道:“钱氏,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钱氏愣了一下,随即流泪喊道:“当时在场的丫鬟婆子都能作证。那日,顾家上下都很是用心。因为怕忙中添乱,我本不愿插手。这贱人却跟我说,女人难产,多半是因为胎儿太大。那偏方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专治妇人胎大难产。我信了她,可用了她的偏方后,娇儿却开始大出血·····可笑这些年,我从未怀疑过她,让我的娇儿死不瞑目!若非今夜她带了有毒的甜羹要谋害我,我还要被蒙在鼓中不知多少年!”
刘敏听着听着,赤红着双眼拎起地上的周嬷嬷,怒吼道:“说,是不是真的?娇儿····我的娇儿···她····她是被那个毒妇害死的!”
周嬷嬷支支吾吾半天,虽未交代一个字,却也并未否认。
刘冬此时也惊住了,他望向张氏,涩声道:“玉华,你若真做了此等恶事,我也不能容你。但如果你是被冤枉的,就告诉我,我便是死也要为你争个清白。”
张氏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默默转过头去。
一夕之间被揭破了假面,成王败寇,她没错,只不过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