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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一大一小一蓝一绿两个人再次来到了中指山山角处,
李椿涧伸手进入箱子里拿出一个野果丢给蓝大头,然后自己也吃下一个,再抬头看向见不到头的山巅,自言自语道:
“虽然现在实力无法登顶,但爬上这座高山何尝不是一种登顶呢?”
蓝大头接过野果吃了起来,这时李椿涧瞧见前方有一条长长的台阶,长的望不到尽头的那种。
李椿涧对蓝大头说道:“大头,你瞧还有台阶可以上,这下轻松多了了。”
于是二人向着不远处的长长台阶走去,来到台阶前有一块方形石碑,石碑上写着四个大字。
“万,步,天,梯。”
李椿涧匪夷所思道:“万步天梯?这么说这个台阶最少也有一万步啊!”
万步天梯几个大字下面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李椿涧瞧了瞧上面的字,上面讲述的是一名凡间男子和一名神明女子的爱情故事。
上面说:“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南边的小镇上,有一座破旧庙宇,庙宇中有一座神像,神像每天都在吸食着小镇上人们的香火,接受着人们的供奉,庙宇中除了神像还居住着一个孤儿,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但是每天都过得十分开心和快乐。
孤儿每日清晨出去半晚归来都会向神像讲述自己这一天里发生的有趣之事,大到看见天边的美丽晚霞,小到发现路边一束漂亮野花,提到不悦的事情会学着大人模样生气,讲到开心的事情又愉快的像个小孩,
春去秋来,夏临冬至,小孩慢慢长大心智也开始慢慢变化,长大后的少年相貌普通身形普通,一切都普普通通,但是少年的内心却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少年不再每日一归,而是每月一归,或者几月,或者更久。
可不管出去多久少年依旧会回到这所破旧的庙宇,神像也依旧是昔日的神像,直到一天少年再次归来,对着神像讲述他旅途中看见的一切,有艳丽的花海,有金黄的麦穗,有雨过之后的天晴,也有人间的是是非非。
讲述完旅途中的所见所闻,少年对神像说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准备再次启程,一次次的旅途,一次次的等待,神像拥有无尽的寿命,可少年人生又有几载?少年走遍天下也走进了神像心里,于是神像化作一位女子与少年相爱,可他们的这段感情没有得到上天的认可。
上天便将女子与少年强行分开,将女子神形诛灭陨落凡间,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女子一个机会,一个重新为神的机会,于是女子眼前出现了一道通往神界的天阶,若女子能够通过台阶抵达天界,便可以再次为神。
女子不求再次成为神明,只求再见少年一面,上天没有拒绝答应了女子,只要走过万步天梯便可与少年再次相见,万步天梯,一步一劫,万步万劫,若能与君见,万劫又何妨?
最后女子拖着残破的神体靠着对少年仅存的一丝爱恋爬完了万步天梯,可沧海桑田,时光变迁,少年几世为人,早已忘却前缘,少年还是少年,少年却不再是从前的少年。”
看完石碑上的叙述,李椿涧眼角湿润,“这世间,不是这神界还有如此痴情女子,我李椿涧真的是万分敬佩!”
李椿涧看向蓝大头,“大头,你说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蓝大头疑惑道:“你说的是人们心中信仰的神明,还是那种强大到没有边界的怪物?如果是前者,应该没有,如果是后者,我主人应该就是。”
李椿涧意犹未尽道:“大头,什么是爱情?”
蓝大头将手握成拳抵住额头思考许久,“我也不知道,”
李椿涧叹了口气,“唉,你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都不知道,”
蓝大头飘过去给李椿涧脑袋邦邦就是两拳,“绿毛,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有点不对劲,难道这石碑能迷惑人?”
李椿涧擦了擦眼角的泪,整理了被蓝大头弄乱的头发,“没什么,风太大,眼睛进了沙。”
于是一把抓住蓝大头向万步天梯跑去口中喊道:“走!爬万步天梯!”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万步天梯的一百零二阶处,这万步天梯每一阶都有相应的数字标明。
此时已经明月当空,夜深人静,二人爬的一百多阶台阶,已经与地面产生了不小的高度,李椿涧站在台阶上像帝都看去帝城城很大,是一个圆形的城镇,城外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村路,但是每条村路都有相应的小道连接通往帝城的大道。
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每当明月悬挂高空,就会把人们的思绪拉回从前,坐在台阶上休息的李椿涧看着明亮的圆月,想到了徐老头,想到了徐十六,想到徐老头为什么不想让他做战武,想到徐十六为什么又引导自己来中指山采摘仙草让他做一名战武,难道徐十六就这么喜欢和徐老头作对吗?而且自从进入中指山之后一切安然无恙,一切一帆风顺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最后李椿涧又想到了夏安媱,想到宋挽楸。
蓝大头看着郁郁寡欢的李椿涧,“绿毛,你说这个月亮存在了多久?”
李椿涧看了他一眼,“你活了几千年,都不知道,你问我一个活了十几年的小孩?”
看着蓝大头呆呆的仰望天上的月亮,李椿涧道:“你这么问,让我想起了一首诗,”
“什么诗?”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蓝大头疑惑的看着李椿涧,“啥意思?”
李椿涧想了想,“就是在问第一个在江边看见月亮的人,是谁,江边的月亮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照耀的世人,”
见蓝大头若有所思,李椿涧又说道,“看月亮的人一轮一轮的更替,而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人的一生十分短暂,月亮却天长地久。所以人生既然都这么短暂,人生中的那些烦恼又算的上什么呢?”
蓝大头听着李椿涧的解释,“绿毛,你说的好像蛮有道理,这诗是谁想出来的,好厉害,是你吗?”
李椿涧微微一笑,“不是我,我没有这能耐,或许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吧!”
蓝大头听李椿涧这么说更懵逼了,“什么时空?”
李椿涧没有在回答他,而是将手伸进箱子里拿出两个硕大的野果,一个给蓝大头,一个给自己,蓝大头接过野果也没在询问。
吃完野果之后,二人又继续爬着万步天梯,一阵过,二人已经来到了一千零一阶台阶,这里看见的月亮似乎更大了,李椿涧却感觉这天梯越来越难爬了,李椿涧停下脚步询问大头,“大头,有没有感觉脚下有东西在阻止你迈进?”
蓝大头看白痴似的看了李椿涧一眼,“大哥,我是漂着的!”
李椿涧恍然大悟,“额,额不好意思,忘了,抱歉啊,大头!”
李椿涧继续向前跨出几步,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明显,好像脚上绑了一块巨石一样,而且越往前迈进巨石就越沉重几分。
蓝大头却想没事一样继续飘在前面,渐渐两人距离拉远,蓝大头看见李椿涧被甩在脑后,便返回去,“绿毛,别偷懒,不想要仙草了吗?”
李椿涧看着向自己飘来的蓝大头,“大,大头我腿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绊住了,它不让我走!”
听见李椿涧这么一说,蓝大头赶紧漂到李椿涧脚下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
“大头,休息一下我实在受不了了,太沉重了。”
于是李椿涧便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停下脚步不向前迈进时,这股重力就消失了。然后他便将脚伸到上一阶台阶试探一下,又缩了回来,反复试探之后,发现伸出去时脚上就十分沉重,退下来就十分轻松,心中暗道:
“这不就是在暗示我回去吗?仙草就是仙草,果然没有这么容易获得啊!”
看着李椿涧的奇怪举动,蓝大头询问道:“你怎么了,绿毛?”
“大头,咱先别走,我这有股力量阻止我前进,你有这种感觉吗?”
蓝大头满脸轻松之色,“没有啊!”
然后又飘到李椿涧脚下去看了看,“我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啊,你为啥会有?我为什么又没有。”
李椿涧挠挠头,“不清楚,可能是你不需要仙草,可能是因为你飘着,也可能是因为你不是人。”
蓝大头看着李椿涧愁容的样子,“那怎么办?要不,我直接飘上去给你摘。”
李椿涧眼前一亮,“也可以啊,这是个好办法!大头挺聪明的啊,”
听到李椿涧夸自己本来就飘着的大头,更飘了,
“小问题,绿毛,看在你养我两年半的面子上,这个忙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