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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刻的走神,烟雾卡在喉咙,沈逸咳嗽了两声,缓缓说道:“因为我没法看着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每每想起沈砚清感情的经历,他就悬着一颗心,害怕母亲或父亲对周杳杳做什么事。周家已经落败到这种境地,一场意外不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现实问题,但你太权衡利弊了。”于柏州看他,自嘲一笑,“你和我前任很像,不过处在你们那种家庭,这样不为过。”
沈逸再次沉默。
“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很敏感,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她的喜怒哀乐,还好她看的开。”于柏州扶着额叹气,看着那道落寞身影,拧起眉头,“纯活该。”
沈逸双目凝视着指尖,不甚在意地嗯了声,说:“我怎么样都行。”
于柏州不语。
“那人是他男朋友?”他换了个问题。
“对。”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什么感觉?”
沈逸晃了晃手,低下头笑了声,“放心不下,挺担心她跟在那样一个人身边会陷入危险,但我没权利管,自私一回就够了,只要她能开心幸福,怎么样都行。”
“说真的,咱们认识也有三年了,但常常看不懂你在想什么,不光是你在感情上的事,还有学习和以后的打算,我都觉得很意外。”于柏州摇头叹息。
“活到最后不都一样。”沈逸笑道。
于柏舟无言以对。
这一秒,爱已经不能用自私和伟大这么简单而论。重新审视眼前这人,他明明可以有疯狂放纵的资本,却理智节制,有可以骄傲的资本,却稳重精进,看似淡泊任何事,实则目标明确,运筹帷幄一切事。
沈逸真的是个有矛盾感的人。
于柏舟就这么想起他们刚认识时候的事。
与沈逸初识是在一顿晚餐后,那天英国下雨,他们都饮酒了,一起站在餐厅门口等车,但没交流,他当时觉得这人挺冷,饭桌上自我介绍时也不说中文名,便没主动搭话。雨淅淅沥沥的下不停,让人心情差,他想抽烟,摸出来烟盒才发现空了,当即烦躁地捏扁了盒子,然后旁边的人突然递来一盒烟。
是一盒细支华天下沉香。
澳门烟,抽的人不多,在英国更少见。但他当时没把惊讶表现出来。全程只有“谢谢”和“不客气”这两句交流,烟抽得差不多时车来了,也只是彼此点额以示道别。后来再有交集,他们是在牛津图书馆楼下碰面。
“shen?”他主动上前打招呼。
沈逸点完烟,看着他点头一笑,“挺巧的,于柏州是吗。”
时隔一个月再见,他惊讶这人居然记得自己名字,抽的烟也依旧是那款,所以这次主动多搭了几句话,以互加联系方式分开了,但是依旧不知道沈逸中文名。
最后知道沈逸名字,是因为共同出现在法拉利聚会上,他当时完全没想到沈逸看起来清闲寡淡一人,如此显山不露水。
那天吃完饭,大家都坐在餐厅里瞎聊,沈逸没参与,撂下筷子就出去了,他当时没多在意,出去抽烟透气的功夫看见了沈逸,站在路边,脚边蹲着一只流浪猫,手里还剩半截火腿。
他觉得挺有意思,就走了过去,于是有了段枯燥的一问一答的聊天过程。
“刚刚怎么不参与我们聊天。”
“没兴趣。”
“也是,聊的话题都没什么营养。”
沈逸嗯了声,边把火腿撕成丁点儿大小,接着俯身丢下。
“你喜欢猫?”他顺着问。
“谈不上喜欢。”
“那就是有爱心啊,不过你喂了之后它们会丧失生存能力。”他打趣。
沈逸无动于衷,但往他这看了一眼,那个眼神无波无澜,沉稳的没有丝毫变化,收回视线时淡然道:“以后总会再有人喂的,活不下去也是命。”
那会他就觉得,这人真的理智又柔软。
朋友堆里那票人都有家底,不说多牛逼的家世,都是不缺钱的主,骄纵狂狷的不在少数,唯独沈逸令人猜不透,低调,没有纨绔子弟模样,待人保持五分疏离的礼貌,给人的印象很简单——光风霁月的笑,一张好看的脸。
他好奇过这样的人,最终会是谁的归宿。
可沈逸身边从未出现任何女孩身影。
现在才知道,不是其他人入不了沈逸的眼,是他的心里只能住下一个人。
正想着,肩膀忽然被拍了下,于柏州回神,才看见沈逸已经走过来,接着听见一句,“不早了。”
于柏州啊一声。
“明早的飞机,回屋睡觉了。”沈逸说。
“等等”于柏舟顾不上想别的,连忙拉住他,嬉皮笑脸道:“刚刚忘了和你说,那什么,我不小心打碎了个东西,就电视机旁边那个。”
“不是古董吧?”他问关键。
沈逸往客厅扫了眼,果然看见了空荡荡的架子,再瞥了眼于柏州那担忧的眼神,瞬间了然于心。倒不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艺术摆件而已。
“不贵。”他不等于柏州松口气,继续说:“麻将钱你替我清算了,勉强够赔。”
于柏州一愣。
麻将钱?
他猛然想起来了,沈逸自打回来就心情特差,偏偏上了牌桌,就跟砸钱寻开心似的,一张牌2000块的局打得三心二意,一个半小时输了几十张牌。
“不是”
不等说完,沈逸垂下眼皮,懒慢地朝于柏州摆摆手,揉着后颈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