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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瓦图根本没有想过兑现承诺,给克劳利一艘穿梭舰让他们走。
克劳利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兰用炸药封闭了停机坪,将贝瓦图暂时逼入僵局。
但贝瓦图不是吃素的,库鲁斯特不在乎兰跟他耍小心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兰不堪一击得可笑。库鲁斯特没有派人回来跟兰商谈,而是命令那个叫里奇的手下把兰像拎小鸡一样的拽上一架机甲,趁着天黑之前带回了安德烈号大星舰。
至于机甲,库鲁斯特让人检查了一番就下令“暴力拆除”,绕开炸药线路,直接用机甲配备的光刀直接切割穿梭舰停机坪区域舰舱。
贝瓦图直接破坏穿梭舰的行为把克劳利吓瘫在了地上,光刀一下去,穿梭舰遭受的破坏将难以修复,他们的穿梭舰将无法再次起飞,贝瓦图彻底断了他们的生路。
兰被带走的时候正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一颗心如坠冰窟。贝瓦图比他想象的更狠更绝!洛克有预想到这样的情况吗?只靠洛克一个人,想反杀贝瓦图根本不可能……
兰被推进机甲驾驶舱,他回眸的最后一眼,只希望洛克立刻回去驻扎点,趁还有机会,开着维修舰离开mu4!!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从驻扎点来的路上,兰偷偷在洛克的背包里塞了张电子支票,联盟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兑现,这笔钱应该足够洛克过富足的生活,带他的omega找好的医生治疗也绰绰有余,这是他答应过的。
机甲蹿入高空的时候,天边的火烧云异常绚烂,耀阳的金色仿佛是绽放在夏日大丽花,层层叠叠的云就是它艳丽浓烈的花瓣。兰有一阵失神,他好像在实验室里待得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这样的景色才是他所向往的,自由。人类明明那么渺小,却拥有可怕的力量,超越极限的速度,挣脱时间的束缚,抵达不可能的未知。
其实也没什么的,兰之前心里有自己的计划,现在按部就班的执行就可以了。
机甲以极快的速度脱离mu4的引力圈冲入幽黑的太空。
无论是小行星带还是这里,一片浩瀚无垠之地都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寂静。
兰微微叹息,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并不是很糟糕。即便没有洛克陪着,也不觉得委屈。”
贝瓦图的星战舰队很快出现在机甲前方。
大星舰安德烈号的外观与联盟的大星舰有明显不同,舰身格外扁平而狭长,是典型的“鱼”型舰船,太阳炉的粒子光芒主要集中在舰身中后段、侧后方,目测是八个反应堆。再靠近一些,兰就在刀锋一般凌厉的舰身上看到了光束炮、粒子炮的炮台。光看舰身的流光色彩,应该是超合金鳞式装甲,兰即便不能完全肯定安德烈号的装甲层有多厚实,但挡下光束炮是不成问题。
难怪贝瓦图敢这么嚣张。如果安德烈号与联盟的战舰正面交锋,联盟恐怕会是一场苦战。
安德烈号头部延展出虚拟磁场滑道,牵引机甲进入舰腹的停机坪。
兰被全副武装的星际海盗“请”去见安德烈号的舰长库鲁斯特,一路上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洗礼,那些脏脏的眼神,让他只想把他们全戳瞎。
兰被粗鲁地推进了一间空荡荡的会议室,库鲁斯特还没到,门在他身后锁上,只留他一个人像坐牢似得等待。
巨大的透明玻璃占据了整面墙,正对着mu4,那颗充满了危险的荒星,像一枚矿晶珠子,看着灰蒙蒙的并不起眼。
库鲁斯特没有让兰等太久,来的时候甚至还给兰带来了吃的喝的。
餐盘放到兰的面前,不是压缩食品和营养剂,而是热腾腾现烤的羊肉和新鲜的蔬菜色拉,配了一杯红酒,别管味道如何,总之看着有模有样。
兰扫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完全没有被吸引的样子,别说碰一下,再多一眼都没有了。
“怎么,不合兰先生口味?”库鲁斯特翘着腿,看向兰,问说,“兰先生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
“多谢舰长。不过不用了,我不饿。”除了洛克给的东西,兰不会碰其他的。
库鲁斯特笑了笑,又问:“也不渴?”
库鲁斯特的左耳耳尖有一块缺口,整只左耳有明显受过伤做过矫正的手术痕迹,他假笑的时候连带着左边眼角会出现额外的褶皱像是老旧的烫伤,透着诡异的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兰第一次跟库鲁斯特打照面的时候,是在星际战场,他根本无心留意库鲁斯特的耳朵。到今天透过全息投影,兰才看清楚。
现在兰和库鲁斯特面对面,即便是对无恶不作的星际海盗头子,出于礼貌,兰还是尽量避免关注库鲁斯特的伤,并且表现得非常平静。
“库鲁斯特舰长命人把我带来,不是为了请我吃饭的吧?”
“怎么,怕我下药?还是下毒?”
“我相信库鲁斯特舰长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库鲁斯特冷笑了一声,突然发难,长臂一挥把餐盘从桌上扫下去,杯盘刀叉一阵乒乓乱响时,库鲁斯特猛地向兰扑过来,扣着兰的肩膀把他压在桌面上。
兰来不及尖叫,甚至来不及感觉疼,库鲁斯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针剂,戳在兰的颈侧,他低在兰的耳边,阴恻恻地笑:“那么兰先生觉得我该用什么手段,才能让你乖乖听话呢?”
兰的心脏疯狂地猛跳,他浑身僵硬不敢动也无法动弹。库鲁斯特的针剂可能是任何东西,某一种神经毒素、诱导发情的药剂、甚至chr那样的毒品,任何一种都能让兰万劫不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兰根本无法反抗。
兰紧紧皱着眉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他本能的害怕,但他知道他不能逃避。这一次,没有人能救他了,他得靠自己。
“你想要的原来只是一个听话的omega吗?”
“哦?兰先生以为呢?”
尖锐的针头刺破了兰的皮肤,再往里钻一点就要刺入他的外颈静脉,轻微的刺疼让兰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了。
兰梗着脖子,与席卷全身的恐惧抗争,压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说:“联盟的新型机甲是很好,机甲设计师也很有用,但库鲁斯特舰长难道不认为兰这个姓更值钱吗?”
“兰……嗯……”
库鲁斯特的故意停顿是对兰进一步的心理压迫,但同样也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和正向的肯定暗示。兰没有猜错,这一场赌局,他有很大的赢面。库鲁斯特与白月不同,他想要的只有兰能给的起。
“机甲你们想带走,我拦不住,但军方的机密我不会泄露一个字。”兰咬了咬牙,继续说,“不过我可以以兰家继承人的身份与库鲁斯特舰长达成一个协议,将来兰家出的武器军械,库鲁斯特舰长有优先认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