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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湖镜颇为颓废地一回家就上了楼,赵未平夫妻坐在餐桌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叹息与无奈。
佟镜轻声道:“要不然,你别跟孟家怄气了,主动去沟通一下?”
赵未平皱眉:“凭什么是我主动,当年孟家对我们可没有手下留情。”
佟镜撇嘴:“当年你还打算分孟家一杯羹呢。”
“所以这不是扯平了吗。”
赵未平一边继续吃饭一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孟晚那孩子认准了一个人不会改变的,到时候小镜更不好受。”
佟镜摇摇头,不再说话。
赵湖镜回了房间,坐在桌边的椅子上良久没有动作。
孟晚突然回国,恐怕是知道了沈雪萍身边那个人。
他前几天见到了于审,也吃了一惊,虽然周身的气质和性格完全不同,可外貌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把自己脸上的两颗小痣点了,皮肤变黑了,眉间多了一道疤,见到他像看到陌生人。
但赵湖镜知道他是姜余。
在赵湖镜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成功人生中,只有姜余让他看不透摸不清。
当年姜余的自杀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事情的后续走向同样出乎他所有的预料。
现在姜余又和沈雪萍凑到一起回国,更是让他像置身迷雾中。
这几年沈家在南城的发展并不顺利。
一来是因为有孟家这个医药领域的地方龙头企业在,孟家毕竟在国内起家,人脉、资源不是乍然回国的沈氏比得了的。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沈家似乎走了霉运,投什么赔什么,开什么倒什么,卖什么什么被查。
沈氏可能觉得南城的风水不太适合自己,还去找了大师,可大师却说南城对沈氏来说已经是最好发展的地方,换了地方恐怕更难。
沈德与沈翊偏不信邪,分析了半天,把目光落在了北边的宜城,或许这是让沈雪萍与于审回国的原因。
赵湖镜觉得自己好像抽丝剥茧般,找到了一点头绪。
如果姜余最初的目的就是接近沈氏,似乎就好理解了——当年他父母的死恐怕与沈氏脱不开关系。
赵湖镜想到这里,忽然讽刺一笑。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的父母、孟兆云、周载程都清楚姜余的计划,而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被牵着鼻子走,在这场戏里扮演小丑的角色推进剧情。
那孟晚呢?
赵湖镜看不出来孟晚是否知情,因为她对自己的恨意似乎并没有作假。
也或许姜余一开始告知孟兆云和孟晚的,是他要报复赵家的版本,所以这几年孟氏才与赵氏水火不容,孟晚甚至多一眼都不愿意看他。
他笑出了声。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是只有他被排除在外,连他的父母都瞒着他。
孟晚还不知道赵湖镜已经把事情猜得差不多,她正在考虑最近一段时间去哪里偶遇沈雪萍于审两人,以及偶遇的频率如何才不会引起沈家的怀疑。
以她的性格还有与沈雪萍面和心不和的塑料姐妹情关系,见了于审一面后,她只会想各种办法去试探于审和姜余的关系,然后在沈雪萍面前表演心碎的剧情。
于是,在沈雪萍和于审回到南城后,孟晚第一时间就约她出来玩。
沈雪萍也不负她望,每次都应约,每次都带着于审,每次都要找各种机会炫耀于审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
但是每次都好像会出点小状况。
在餐厅吃饭时,她会说自己爱吃鱼,于审每次都会给她把刺挑干净,然后下一秒被遗留的小短刺扎到嘴。
出席宴会时,她会说每次的礼服都是于审精心替她挑选的,然后一出场就与人撞衫了。
在电影院看电影时,她会说于审很体贴,每次都给她准备她爱喝的饮料,然后于审贴心地拧开瓶盖递给她,她却手一滑被洒了一身。
孟晚觉得再这样下去,她根本演不出心碎的感觉,几次下来,她取消了继续约沈雪萍出来的计划。
孟晚找方子既抱怨:“你能不能让他认真点,这样我怎么让沈家相信我打消了怀疑啊?”
方子既却说:“难道姜余会看着沈雪萍被扎到嘴嘲讽她眼瞎?还是会在撞衫的时候笑出声,让她快去换上备用的礼服?还是会在她被洒了一身饮料的时候来一句‘挺凉快吧?’”
孟晚呵呵一声:“对我不会,但是对沈雪萍这难道不是真情流露吗?”
方子既沉默了一秒,然后说:“我的意思是,在你的心里姜余应该是沉稳成熟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我明白你的意思,”孟晚若有所思,“那我总算不用再约他们出来试探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他到底对草莓过敏吗?”
方子既摇头:“不过敏啊,他没有什么过敏史,你怎么会觉得他对草莓过敏?”
孟晚皮笑肉不笑:“他小时候自己说对草莓过敏,果然话张嘴就来,他确实适合干这份工作,你们岳先生真没选错人。”
于审此时正在沈翊的办公室。
“宜城的医药市场的确不理想,”他把市场分析放在桌上,“我不建议去宜城。”
沈翊翻看了一下,不耐地扔在桌面:“南城被孟家压制得死死的,我们的规划没有一年顺利完成过。”
他语气中充满了戾气,于审却不为所动:“孟氏最近已经在走下坡路,孟兆云身体大不如前,孟晚不是个能接手的料子,最晚一年就会显现颓势。”
沈翊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对孟家一点不念旧情,人家当时可以尽全力帮你对付赵家,甚至连孟小姐的婚礼都因为这毁了。”
于审面不改色:“孟家之所以肯配合我,是因为孟兆云知道赵未平当年想趁孟家有难吞并孟家,我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是孟小姐对你却是真的痴心一片啊,”沈翊赞叹道,“听说最近她经常找机会来试探你的身份,伤透了心,现在都不出门了。”
于审没有回应,沈翊只以为他对孟晚有愧疚之心,又出声警告道:“你心里应该清楚,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的,只有孟氏倒了我们才都能活下来。”
于审懒懒道:“我自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需要沈总一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