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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渠睁开眼,入目尽是刺目的白色。
稍微缓了一秒,他闻见了消毒水的味道,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医院。
外间传来低低的争吵声,他听不太清在吵什么,但如同苍蝇嗡嗡的声音令他十分烦躁。
他还记得晕倒前自己似乎正在与季匀骞和姜见臣对峙,然后姜见臣突然发疯上来打了他。
沈令渠觉得很奇怪。
就算自己当时没有躲开摔倒了,也不至于被姜见臣一拳打晕了吧?
而且还做了那么奇怪的梦。
他回想起梦里的场景。
或许是得知了祝明杰和陈令怡是谢听月的亲生父母,在这个梦里谢听月的父母和祝明杰夫妻长得一样。
自己竟然在梦里才能体会父母恩爱家庭美满的感觉,沈令渠觉得可笑。
外面的争吵声骤然变大,沈令渠听清了一句话。
“连亲生女儿的死都可以这么轻描淡写,你们真是不配为人父母!”
他听出这是姜见臣的声音。
祝明杰与陈令怡或许也在外间。
沈令渠十分感动,正打算出声,忽然想起梦中的谢听月。
他并不相信祝欢害死了谢听月,但姜见臣说得其实没错,对于谢听月这个亲生女儿来说,祝明杰和陈令怡这对父母做得并不称职。
他忽然皱眉。
对亲生女儿都如此薄情,那他们对祝欢的疼爱又是否出于真心呢?
他愣神间,姜见臣砰地一声推开门走了进来,见他醒了一时有些惊讶。
但他讶然的表情只那一秒,随即就换上讽刺的表情:“祝总和祝夫人真是灵验,刚来看望,沈令渠就醒了。”
听到他说醒了,几人的脚步声响起,先进来的是祝欢,祝明杰夫妻跟在后面。
祝欢的眼睛有点红,走到沈令渠床前拉起他的手:“令渠,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沈令渠见到她,脸上露出柔和的表情:“放心,我没事的。”
祝欢转头看向姜见臣:“见臣,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可是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他不比你从小就练习格斗,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姜见臣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里觉得可笑。
祝欢可能还以为自己这样摆出欲哭不哭的模样,他姜见臣会心疼得不行,立刻头脑发昏为她冲锋陷阵。
他毫不客气道:“你心里应该清楚到底是不是误会,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我看了恶心。”
对于姜见臣的口出恶言,祝欢气得发抖。
从见到姜见臣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种人感情简单直白,最好骗。
实际上也如她所料,她很轻易地就骗到了姜见臣的信任,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姜见臣会知道真相。
她也没有想到,姜见臣得知那天晚上的人不是她以后,态度会如此天翻地覆。
她更是从来没有想过,处心积虑笼络的三个男人,本以为最稳固的季匀骞,竟然是揭露一切的人。
沈令渠与姜见臣针锋相对,直接下逐客令:“我这里不欢迎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姜见臣并不在意他的语气:“你最好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完,他趾高气昂地摔门而去,祝欢甚至能感觉到这扇门被他用力一甩,有摇摇欲坠的样子。
她收起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对沈令渠道:“令渠,见臣最近应该是被什么人蛊惑了,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沈令渠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谢听月,他露出嫌恶的表情:“死了也不安生。”
祝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祝明杰和陈令怡,见两人微微皱眉,她也露出尴尬的表情。
她不明白沈令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他情绪并没有这么外露过,是十分沉稳的人,怎么今天当着她父母的面说出这么不合适的话。
沈令渠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心里暗叫不对,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只能竭力维持面上的平静。
祝明杰道:“她从小在小地方长大,目光短浅一时走错了路也能理解,只是不该鬼迷心窍因为嫉妒做出害人的事,现在人已经死了,就算了吧。”
不等沈令渠开口,他又继续说:“令渠你也不要全都把错推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你被她诱惑做出了让她滋生幻想的举动,她又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沈令渠抿唇不言。
其实他当初故意接近谢听月,一来是因为祝欢随口一句希望有人能让她尝一尝感情的苦,二来是因为祝欢说自己有一幅画被谢听月偷走了还不承认。
后来祝欢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和谢听月交往的事很是伤心,他颇有些百口莫辩。
他不想让祝欢知道自己做了这样的事,破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所幸当他把那幅画交给祝欢,解释自己与谢听月之间什么都没有,那些照片都是错位,祝欢相信了他。
沈令渠当时只觉得祝欢单纯,此时被祝明杰指责,他却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不等他多想,陈令怡就道:“令渠,其实我们一直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沈令渠把繁杂的思绪抛之脑后,道:“您说就是。”
陈令怡看了一眼祝欢:“最近谢家的生意遇到了点问题,我们是想如果可以的话,你和小欢能不能先订婚”
她的声音有些低,这种事由女方家人提出来其实有些不合适。
可沈令渠像是脑子有泡一样,和祝欢在一起却没有表示过以后的订婚、结婚事宜,沈务和岑觅又是几年也见不到一面。
如今谢听月的死像一把刀悬在他们的头上,祝明杰和陈令怡都害怕哪一天姜见臣和季匀骞这两个疯子把这件事捅出去,这才急于找沈氏绑定。
祝欢的心怦怦直跳。
好在沈令渠毫不犹豫道:“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人去安排订婚的事。”
闻言,祝家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病房内又恢复了温馨的气氛,祝明杰和陈令怡达成目的,便起身道:“我们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眼了,令渠你好好休息,订婚的事等你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沈令渠点头:“好,祝叔叔陈阿姨慢走。”
走出医院,祝明杰有些不满:“你刚才就不该多那一句,他恐怕真要等身体好了才安排了。”
陈令怡不悦道:“你现在怪我,刚才怎么不自己说?”
祝明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