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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勇这条路走不通了，童子雯只好自己出面。于公于私，她都不想任由事态事态发展下去。
显然，戚朝阳在故意躲着自己。没办法，童子雯只好去了一趟博凯公司。
“戚总在吗？”童子雯问前台的接待人员。
“他这两天请假了。”对方说。
童子雯心里一紧，总感觉戚朝阳这个时候没有露脸，哪里怪怪的，但又没有头绪。
离开博凯公司后，童子雯马上给陶井然打电话，问：“戚总那天伤的严重吗？”
陶井然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很认真的回想了一番。“那一脚踢在裆部确实挺痛的，但也不至于太严重吧。”后半句话，她说得毫无底气，突然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童子雯将心里的疑虑按下不表，“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已经把能想到的细节都告诉警察了，希望会有所帮助。”
“我们要相信民警。”童子雯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心里的不安消散了很多，“那先这样说，我挂了。”
回到车里，童子雯又拨通了徐勇的号码。
手机只响了一声，听筒里就传来了徐勇很不耐烦的声音，“又怎么了？”
童子雯沉住气，尽量不带情绪地问：“你知道戚总在哪吗？”
“不知道。那天酒店分开后，我就没有见过他。”
“真的？”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说了，你又不信，那还问我干嘛？浪费时间。”
“知道了。”说完，童子雯挂断电话。
徐勇用食指跟拇指捏住手机，像指尖陀螺一样转着玩。
“雯总打来的？”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戚朝阳问。
“除了她，还有谁敢这样跟我说话。”徐勇走过来坐下，“估计她前脚刚离开你公司，就给我打电话了。”
“你不是说她跟她妹妹的关系很不好吗？”
“不是我，是全公司的人都这样认为。”
“那她还这么上心干嘛？”戚朝阳翘起二郎腿，小幅度地摆了起来。
“毕竟有血缘关系在，真的想撇得一干二净，也不现实。”
戚朝阳的目光突然凶狠起来，“这个童子轩，坏了我的好事不说，竟然还对我大打出手，看我怎么收拾她。”
徐勇不以为然地看着他，“早上，警方也找过我了。”
戚朝阳紧盯着他，“你的那几个同事，应该不会多嘴吧？”
“放心。”徐飞拉长声音，毫无负担地摆了摆手，“这种局，我带去的人肯定都是能完全信任的。”
“你办事，我放心！”戚朝阳满意地笑了起来。
“只是呢……”徐勇故意卖关子，停顿很长之后才继续说，“陶井然跟警察说，童子轩确实拿手机砸了你的头，也踢了你的隐私部位，但她坚持说你当时没有流血。”
戚朝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思考着该如何消除徐飞的疑虑。
徐勇的目光渐渐犀利起来，仿佛要穿透戚朝阳的皮肤，看到他心里的想法。
“戚总，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坦诚相待，才是同舟共济的不二之选。”徐勇言辞犀利，“警方肯定也会调查取证的。到最后，万一发现我们的证词对不上，我也爱莫能助了！”
戚朝阳又思考了一会，表情渐渐松懈了下来。
“你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应该不是童子轩砸的吧？”
戚朝阳长叹一声，两只手分别搭在两个膝盖上，摩挲几下。“这伤虽然不是童子轩直接造成的，但她也要负间接责任。”
徐勇眼前一亮，耐心地听着。
对于自己下跪求饶的事情，戚朝阳打算带到坟墓里去的。所以，他跳过了这一段，把事情还原了一遍。
“别人是煮熟的鸭子飞了，我都到嘴里了还让她给跑了，能不生气吗？”
徐勇露出理解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们两个离开后，我是越想越气，整个人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感觉都要冒烟了。于是，我就想着洗个澡，冷静一下。”
戚朝阳悻悻地看了徐勇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喝了不少酒，加上地面有水，冷不丁地就摔了一跤。”
徐勇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戚朝阳见徐勇没有取笑自己，心里的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激动起来。“好死不死，脑袋磕在了马桶上，还正好是童子轩之前打的地方。你说气人不气人？”
“要不是她半路出来破坏我的好事，就没有后面发生的这一堆破事了。”戚朝阳愤愤地说。
“真的就这么巧吗？”徐勇惊叹道，“正好伤在了同一个位置。”
“我自己都很惊讶!但事情就是发生了。”戚朝阳恶狠狠地瞪着前方。“她就不该出现的！反正我不管，她必须要为自己多事付出代价。”
“可是，警察就一定会采纳你的说辞吗？”
“当然。你想啊，在正常人眼里，我总不至于为了害她而故意把自己弄伤了吧？”
徐勇的思路清晰了起来，“高，实在是高啊！看样子，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跟你学习。”
戚朝阳得意地抬了抬手，“我这叫将计就计！”又摸了摸后脑勺的纱布，“化腐朽为神奇。反正该受的罪都已经遭过了，那些血可不能白流。”
“你确认自己这一招可以玩死她吗？不要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受伤的还是自己。”
戚朝阳挺了挺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已经打点过了。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也至于做到这一步。”
“那我就坐等好戏上演了！”
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发现果然是同道中人，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童子轩刚结束了跟警察的对话，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打了个喷嚏。
“有什么问题，我会再联系你的。”坐在童子轩对面的警察一边整理着手里的资料，一边说。
童子轩站起来，抖了抖身子，甩掉刚才那阵不舒服的感觉，双手插兜离开了房间。
警察又跟她确认了一下当时攻击的部位，上次明明都交代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呢？童子轩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走到外面，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才感觉好受了些。
抬头，陶井然就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