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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得而知男人是怎么找到下斗这门活路的,或许是人多耳杂,他听见一些土夫子用着行话大肆吹嘘自己淘沙得来的钱,或许基于这点,他也打起了下斗的主意。
可供他选择的墓并不多,基本上大大小小的土夫子都将长沙城外西郊挖的跟蚁巢一样坑坑洼洼。加上盗墓贼一贯的贪得无厌,再从中捡漏也是件难事。
男人花了一个上午,才在一处植被茂密的下面,找到了一个没有到盗洞,完好无损的墓穴。
将墓穴的洞口给挖大,面对黑黯的洞口,他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他不确定里面是否有丰富的陪葬品,但是再不下去,他很快就会像这世道上的任何一具饿殍一样死去,这是无可置否的。
深吸一口气,他点了火折子,进到那个漆黑的洞里去了。
没走多久,男人就见到了棺材,那有自己一个半高,正横着对着自己。男人心里也发毛,若不是世道所迫,男人是做梦都不想到自己会去当盗墓贼的。
他靠近棺材,那棺材黑红色的,这让他想到了血。想撬开棺材盖,却结实的很,发觉自己没有带铁锹。刀头以前是做棺材起家的,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到,出棺时,会用大的抓钉,把棺材钉牢。下棺时,会用大绳把棺材底捆住。入土以后再把绳取出。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钉了钉子。
自己也不愿无功而返,就背后抽出那把刀来,奋力的击打棺壁。挥动了十几下,有些发汗,才总算有了破口。就从里面伸手去拿里面的东西。尸骨已腐烂发出难闻的臭味,他毫不在乎,从里面掏出了金灿灿的手镯和其他辨别不清的小玩意儿。
伸手抓了好几次,感觉这次捞回本了,并没有在捞下去。便将那些金银放进衣服的内衬里。
一手拿着刀,缓缓的向洞口走去,这马上要走出去时,此时忽然背后一阵阴风吹过,他忽觉自己肩膀上有只手正摁着自己,想来是墓主人的幽魂在作祟,要他归还自己盗窃的这些东西。他又那不懂什么规矩,心道:有刀在手,鬼神又何妨?!猛的一发狠,举起刀往背后的手砍去。
所谓鬼神也怕恶人,被他的杀气给逼退了。
出洞时,有两三个人穿着黑短马褂围了过来,他们眼神中有一丝渴望。他不认识他们,但他们或许也是盗墓贼,如果按照土夫子的惯例,应该打声招呼才对?但在这样的世道里,你看不透人心究竟是怎样的。
“唉,兄弟有冇挖到什么好东西?”为首一脸狰狞的青年人对着他说。
男人没有废话,握着背刀,恶狠狠的盯着这三个一样凶神恶煞的人,“不想死,滚开。”
“你怕是叫花子烤火罢(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做个二一添作五(一半),到时再有破天的富贵,可别莫命花啰。”青年人冷笑道,抽出朴刀,身旁两个人随笑。
男人可笑这几个人都不要命,他说出这句话实际上是给他们活路。
他的刀法迅疾凶猛,直取脖梗,一人慌忙以刀来挡,连刀背带脖子竟断两段,鲜血像喷泉一样成为一道血柱喷涌而出,辉煌无比。一人正想逃去,男人刀口相向,刀口没入腹部半尺,被他绊倒又是一刀。两人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刀下之鬼,男人从尸体上拔出刀来。那个死去的人眼瞳中充满疑惑与惊恐。
那个青年人终于害怕了,瘫倒在地上,他的刀就指着他的脖子,比划了一阵,把刀收起来。
那青年人看到放过了他,急忙转身逃跑,他见男人回头冷笑。青年人才意识到不对,忽觉脖子上一凉,肩膀上的脑袋忽然掉落,骨碌碌滚出去一丈多远,紧接着喷出一腔子血……
正是:“闹市一路过,沿街落人头。”
大雪刚停歇一会儿,人们都看到一个奇怪的身影,那褂子上沾满了污秽,没有一处是干净的,而那人的右臂是裸露的,人们都看到他右臂膀上面的那个黑色掌印,左手举着刀放在肩上,缓缓的走过来。
“这看着倒斗的。”“唉,可不是。”“这何许人也?”“我当是什么呢是个叫花子。”“你瞧见他背上的那个爪痕没有?”“据说那是黑财神啊,留下的碰过黑财神的基本上没有活命的。这人命真大呀。”
……
因为他背上的黑色印记,有许多人称他为黑背,又因为九门排名第六被称为六爷,因此被称为黑背老六。更多情况下,他被称呼为疯子。
男人的眼睛凌厉无比,但凡靠近他的人都被这眼神吓了一跳。走进一个酒店里,店里的人声鼎沸突然像是按下了停止键一样,鸦雀无声。
“小二,来一碗温酒,一斤细肉。”他把那把刀放在坐着的长凳上。
大雪又缓缓的下起来,像棉絮一样扬下来。酒店旁边周围都是些热闹非凡的戏院与妓院,他感觉有些吵嚷嚷的。
小二给他满上了一碗酒,酒店里才隐隐的有了说话的声音。
黑背老六吃上了几口,便不再饿了。将那把刀收起来。
他给了一个金灿灿的银元给了小二,小二一脸震惊,慌慌张张的说,客…客官给多了,他转头,说,赏给你的。
黑背老六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自己曾经做的许多买卖绝大部分都是刀口沾血,不知明天还否活着,所以及时行乐也是他的人生信条之一。
行至到一半,一个老鸨笑脸盈盈的挡着他,说:“客官里面请有许多好看的姑娘任你挑选。”
他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狗这个道理,也实在没什么去处,便倒看看罢。迎春坊的规模很大,有五层,最上层是一些官员享乐之地或者妓院的一些恩客的所在。后四层既开设了饭局,又有些其他享乐活动。那还次了一点。他想了想,随着老鸨登上二楼去了。老鸨挑了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客官,这个呢?那这个呢?大红,我们院的招牌。”
他呆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却又瞥见下楼的一个脸长,眼睛小,一个皮肤较白的女人。他是蹲在墙角,经常能看到楼上花楼里一个的姑娘。忽然有些烦躁的很。他手指了指,就她了。
老鸨笑了笑,但说出的是另一番话:“漂亮的姑娘有的是,她可不行,您说这能忍吗?三番两次自己接私活,咱做的是小本买卖,起初官要查,上面还得收钱,可苦老婆婆我了,后来总算有些起色,您说只捞不进,自然没这个下数……”
黑背老六也笑了笑,只把一个银圆压在老鸨手上,那老鸨却显得受宠若惊。
“哎呀,给给给太多了呀。”
“我赏你的。”
进到房间里,那姑娘伏在床上,衣服已经解开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从来没看见过的画面。
那姑娘还带着和那老鸨一样的笑,她那灵活的双手像蛇一样把他的衣服解开,他才发觉她的皮肤白皙,实则是没有什么肉色。那老姑娘的眼睛发着光,像是一只狐狸。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就什么不知道了,这种快感区别于吸食烟土带来的快感,却令人记忆犹新的多。
随后有钱他就吸鸦片,更多的时候是找这个老姑娘,或者这个老姑娘找自己。或许连这个曾经丢给他馒头的老姑娘白姨,都没有想到命运就此为他们穿针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