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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是要来,吴老狗心里有点苦涩,却也不愿意说谎。
“我训练狗,让它帮我闻土找墓破机关。大黄便是我第一只训练的,这次下斗我带著它去,只不过……我后来为了要活下来得填饱肚子增加体力,因此杀了它煮了一锅狗肉。”
王容瞪大了眼睛,或许是在消化这番话,没什么反应。
倒是少年慌了。“王大哥,你骂我吧!我知道它是你养好多年的,我不该……”
“行了。”抬起手打断他的话,“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王大哥!”却只是叫了这一声,也没下文。因为他看见王容脸上的笑是疲累的。
他垂了头,应了声『那我去休息』后转身回去房里。
王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忍,但是……
唉,虽然他不沾这行业的活,总是知道是把脑袋系在腰际上的工作。他无法接受的是,这孩子真的是狠了下心的话,真的能做到一些常理外的事情。
吃狗肉也不算什么,但那只是陪伴吴老狗至少个把月的,他就这么狠下得了手?
如果不好好教他,怕是走偏了会更加让人心疼呀……
躺在床上,少年心里不太好受。
他活生生的记得自己动了手、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大黄的眼睛并没有闭上,里面没有错愕、没有怒气,只是还是那样温驯。他的心狠狠的痛了,这是做了什么?为了让自己活下来……
因为大黄是他费尽心思训练出来,关注和疼爱并不少,但是……一切都过去了。没有大黄了,而自己便是那个刽子手。
吴老狗这是把心交出去,然后彻底毁掉的滋味,很痛。
他如此告诉自己,像是要催眠什么。
而从这一次开始,他爱上吃狗肉的滋味,也喜欢狗的玩耍和纯真。很多人不懂,爱狗居然也爱吃狗肉,还吃得很欢。
这原因,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唯有麻痹,心才不会痛。
后来的日子内吴老狗下了几次地,王容没有阻止他。只是在闲暇之余好好教导他对于做人处事以及观念。说实在的他真心把这少年当成弟弟在看,如果真的走偏了,他这做哥哥的心里难受不说,更加会心疼这孩子。
而少年驯服狗儿的手法令人真心佩服,才过不久,村子里外的野狗都乖乖待在自家院子,每天就见他在狗圈子内打滚,毫无杂质的笑声传了开来让自己也感觉到愉悦。
因为训练狗的技巧以及下斗的关系,知道这件事后有些人都笑称他为狗王,名声竟是开始响亮起来。
这会是再过个把月便是年底,除了过和王容处理屋内的打理和扩建、伺候训练狗们的粮食之外,手上也有点闲钱。吴老狗想了想,这样吧,听人说这梨园的戏有多好看多动听,如今自己也和王容上去听一场,作为快年底的犒赏好了。
当他把想法跟王容说了,对方想了想,“听说这戏不是那样有趣……比起外面无拘束的野台来说,梨园内的戏又更正经点。何况要入屋的话,你看我们身上这些补钉衣服,成吗?还不让人笑了大牙。”
由于是累积经验的关系,吴老狗这些日子以来不敢挑战太大的墓,专挑看起来安全的下斗。一来是让自己能熟悉,二来是训练狗儿们的机警以及反应。也因为如此,所淘出来的货并不是算好货色,但多少可转手卖个温饱的价钱。
“行的,除了手上一些子儿以外还有几个上次倒出的发簪没换了钱。不如把它们换了,我们做身衣服去,也算是快大过年的新服服沾点喜气。”思索一会,他这样回答。
王容说好,不过梨园票得先买,年关到了场场都高朋满座,要个站位可能也挤不进去呢!至于衣服,等票买完了看剩多少钱,再请师傅订做衣服。
于是这事吴老狗也没异议了,交给他去办。
过了几天王容找到在后院逗狗的吴老狗,手上拿了两张票,有些难为。
“怎么,该不会两张票就倾家荡产了吧?”他打趣问,手摸着毛茸茸的狗儿舒服的眯了眯眼。
“还不至于这么悲惨,到是年底只有红园唱戏,其他家都收了过年去。”王容轻叹口气,“这红园费用贵,好不容易得了两张票——说到底还是没有座位——这会儿钱就只够我们做两件质量中等的秋衫。”
“说到过年去,估计是红园不让人唱吧。”一听只能做个秋衫,心性起来的吴老狗吧吧嘴略为不满地说道。
“这话你家里说说就好,要是传到外边去肯定吃不完兜着走。”拍拍对方的肩膀,坐在旁边。“这红园的主人可是长沙名角儿二月红,在这边我们都称他为二爷或红爷。你接触过下地的买卖,长沙九门提督你听过吧?这二爷正巧就是上三家的大人物,他跟第一家张家的关系可铁了呢。”
由于常走市井买卖,一些传闻和小道消息王容自是知道的。
“谁理他们,别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这样。”对于这样勒令其他人的手法,吴老狗最看不惯也最不屑。
“好了,别为这种事情烦心。”点了点手上的子钱,“这样吧,做两件好的秋衫,里头我们自个儿补厚一点,如何?”
“嗯。”想了想,同意。
不同意也没法,不然按照现在这天气若是下地去掏货,肯定冻的发抖,而狗儿们也会吃不消,若是让这些他费尽心思养大训练的狗狗有点伤到或者冻着了,比自己受伤还心疼呀。
于是事情就这样去解决了,除了量尺寸外还记得几天,时间一久后吴老狗也忘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