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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边将将泛出鱼肚白,老头儿虽然来时抱怨的话颇多,但还是坚持待到了天明,给谢识琅灌下第二服药。
“伤势稳定了,这药灌下去,等歇息一阵子,他应该会醒的。”
老头儿擦了下额角不断往下滴的汗珠,谢希暮连忙将茶水递给他,“先生用些茶水。”
将茶水一饮而尽,老头儿又接着说:“我开七日的药,你们先给他用着,
可不是等药吃完七日就好了,药吃完了,再去我铺子里开。”
谢希暮忙说好,随即从阿顺手里拿了一袋沉甸甸的荷包,塞进老头儿的怀里,“麻烦老先生了。”
老头儿掂量着分量就知道不对,手伸进荷包里,抓出一大把还给谢希暮,最后只剩下一小部分,才收到自己的腰包。
“我这人做多少事拿多少钱,绝不会多收取一毫。”
谢希暮见状,忙让阿梁去送老头儿回去。
阿顺在旁边也守了一夜了,谢希暮让她楼下同老板要两间房,容阿顺去歇息。
谢识琅伤成这样,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醒不来,她不放心回去,住在客栈里照顾人也方便。
等阿梁送完老头儿,又买了早饭回来,谢希暮正在替男子擦身子,他连忙道:“夫人还是我来吧。”
谢希暮瞥了眼他,“你笨手笨脚的,等会儿把你家主子弄疼了。”
阿梁犹豫,“可是您同梁大人已经成婚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阿顺在屋子里小憩了一会儿,出来就听见阿梁这话,恨不得当头给他一棒。
就凭阿梁这心眼子,谢希暮要何时何日才能同谢识琅破镜重圆。
于是阿顺果断将人带走,“阿梁,我还没问你阿蟒去哪儿了,昨日我叫了他许久都没出来。”
阿梁被人扯出去,还有些糊涂,“阿蟒去河间府找端王了,他有任务在身,恐怕得过几日才能回。”
二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远,谢希暮瞧着榻上人,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替他将身子擦干净,又换了套干净的里衣裤。
白日里将药煎熬好,给谢识琅服下,等到夜里,谢希暮又给他伤口换药,忙得手脚不停。
阿梁瞧着女子眼下乌黑越来越重,人也显得憔悴,忍不住劝:“夫人,你都一天一夜没睡了,去休息会儿吧,我来守着主子。”
“不用,我来就好。”
也不是谢希暮愿意操劳,只是将谢识琅交给别人她放不下心,等到伤换好,药也给人服下。
她才趴在床头想着小憩一会儿。
却没想到,原先打算小憩,却因为疲惫,意识迷迷糊糊的,便彻底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
谢识琅睁开眼时,就瞧见女子趴在了他床头,发丝凌乱,脸色苍白,衣衫都还是前两日穿的那身,沾染了血迹。
她的手搭在他腰腹上,素日白皙细嫩的手背,眼下竟然有不少赤红口子,瞧着触目惊心。
他怔了下,心里浮过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
她一直衣不解带地在照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