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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对于一个洁癖患者来说,床上那些事可比只是牵牵手抱一抱难接受多了。
可是,他又口口声声说只是想给她时间接受他们的关系……
苏流月一时都闹不清,这家伙到底想怎样了,她第一次觉得,这男人简直比这天底下最狡猾凶残的凶犯都难理解。
她也不是不能厚着脸皮要求必须要在今晚圆房,但若周云克确实还没做好准备,她这般强迫他,是不是也不太好?
苏流月就是在这样的纠结下,默默地点了点头,脱鞋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原本她以为这张床够大,他们两个躺下后,中间还能再躺一个人,这男人的存在感不会很强。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便是他们间隔着一段距离,她还是能清楚感觉到身边男人传过来的热度,他身上那股清新好闻的气息甚至还萦绕在她身旁,本来还算宽敞的一张床,一下子变得无比狭小一般。
她原本以为自己换了环境,会不适应,加上心里对周云克态度的在意,第一晚可能睡不觉,谁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身边人的气息给她的感觉太过于安心,她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脑子胡思乱想了一番,竟是不知不觉便睡觉了。
睡得还前所未有地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苏流月被尔思和尔安唤醒的时候,还一时忘了自己在哪里,迷迷糊糊地问:“大舅母他们起了吗?”
尔思看着自家姑娘这迷糊样,好笑地道:“娘娘,你还在做梦呢?待会您还要去拜见圣上和皇后娘娘,得快点起来做准备了。”
那一声无比陌生的“娘娘”瞬间拉回了苏流月的所有思绪,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看向昨晚周云克睡下的地方。
果不其然,那里已是没人了。
她顿了顿,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尔思和尔安虽然随着她进宫了,但据先前的教习嬷嬷说,尔思和尔安要先通过宫里的培训,才能来服侍她。
所以,昨晚服侍她和周云克的人里,也没有尔思和尔安。
尔思笑着道:“是太子殿下唤奴婢们过来的,他说娘娘在宫里没有熟人,有奴婢们在身边伺候着,心里会更安心。”
尔安却有些忧心,压低声音道:“娘娘,您和太子殿下昨晚可是……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这不应该啊!太子殿下瞧着,也不是不喜欢他们娘娘的样子!
那种事有没有发生,差别太大了,远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随便割破手指在白喜帕上一擦就能瞒天过海了。
至少,他们身边的人是瞒不过去的。
但这里是东宫,苏流月相信周云克还是有法子瞒天过海的,面对尔安忧心忡忡的眼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清了清嗓子道:“这种事来日方长,殿下呢?”
见苏流月没有说的意思,尔安虽然无比忧心,但也不好一直追问,道:“殿下方才便起来了,如今在外头洗漱……”
话没说完,已是穿戴整齐的周云克便走了进来,见到苏流月,脸上下意识地扬起一抹笑意,“起来了?昨晚睡得可好?”
苏流月:“……”
尔安的意思不是说他才起来没多久吗?
他穿衣洗漱的动作还真快。
她慢吞吞地下了床,道:“殿下动作这么快,可能要等上我一会儿了。”
周云克嘴角的笑容不禁扬得更高了,“等自己的妻,天经地义。”
说完,还真的撩了下衣摆,坐在了一旁的长榻上,一副要全程观赏她洗漱打扮的模样。
苏流月就这样被他看着,从一开始的略微不自然,很快就过渡到了无所畏惧,甚至在侍婢给她上妆时,还能透过镜面,观察坐在后头的周云克。
周云克原本在喝着茶,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精准地和她镜子里的眼神对上,淡淡一笑。
苏流月的心,莫名地就被他笑得有些痒痒的。
一想到从今以后,每天的早晨,她这些每天都要重复的日常中,都会有这么一个人参与,他也许会与她一起洗漱穿衣,也许就像如今一般,坐在一旁耐心地等着她,又也许他有事,在她没醒的时候就离开了。
但不管是什么情况,他的身影总会在她的生活里,他已是成了她生命中一个难以磨灭的烙印。
也许,这就是成亲的意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