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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黔驴技穷 无计可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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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尉府内庭富丽堂皇,进了门六块屏风隔断,屏风由上好的玉石整体切割而成,再经巧匠之手雕琢,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厅堂内一色的黄花梨木,富贵堂皇,正中挂着山河锦绣图,气势非凡,远山进水,粗略一眼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也不知他搜刮下多少民脂民膏,才能置办的如此奢华。

华太保扶着赖三坐下,小七也跟过来伺候,此时发现春色无边,太保一脸温怒的喝道:“此地不是窑子,还不赶紧回去。”

敢情这小七还是个窑姐儿出身,难怪如此奔放。

赖三是个懂得看脸色的人,赶紧遣走了妹子,陪着一张笑脸道:“恭喜大官,贺喜大官。”

华太保看了一眼,虽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十有八九也能猜出来,问道:“这书生什么来路?”

“不知道,但绝对非富则贵,否则也不会出手如此阔绰”赖三赶紧把事情经过合盘道出,添油加醋的说书生如何了得,比江湖上的刀客还要神奇,横练功夫加之内功深厚,一掌能把人给打趴下,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其实无非是拉了一把、扯了一下,不是这三个痞子太过脓包,也不会如此凄惨。

赖三添油加醋无非是想挽回点面子,华太保脸上惊讶肚子里门清,直等赖三吐沫星子飞了半天,问道:“你说他很有钱?”

“错不了,绝对有”赖三喝道,胸脯拍的是咚咚响。

“好,正愁县太爷的礼敬没着落,这倒好他自个送上门来了”华太保拍案而起,喜上眉梢。

“大官他这身武艺又该如何?那是相当的棘手。”

华太保眼底划过一丝寒芒,嘴角挂着冷笑,道:“听人谈及,再厉害的武功只要穿了琵琶骨,就算是条龙也得给老子趴下。”

赖三赶紧翘起大拇指,马屁拍的震天响:“高,实在是高。”

门外冲进来个衙役,见了副尉当即跪倒,指着门外惊慌的道:“大人,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什么,莫非有人敢越狱不成?”华太保惊呼道。

“不,不是,我们遇见了妖怪。”

……

府衙内的校场,平日里衙役们操练的地方,自从华太保当了官,校场几乎未曾动用过,衙役们少了日晒雨淋也乐得清闲,再加上太保横行乡里,抓回来的人无辜者居多,地牢里再也腾不出地,只能暂借校场一用,添置些刑具成了露天的刑场。

刑场内器具,令人闻之深寒,望而生畏。

徐子麟五花大绑倒在地上,身边围着群衙役,衙役们手中拿着杖,却没一个敢上前动手。

“邪门,难不成他是妖怪?”

“当差当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主……”

衙役们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华太保领着赖三急冲冲赶了过来,看着院子里围着的衙役,怒喝道:“平日里待你们不薄,怎么一到节骨眼上,有用的一个没有,一群酒囊饭袋,要你等何用。”

华太保夺过衙役手中之杖,撸起袖子对准了一杖打了下去,力道十足。

“啊呦!”一声大叫,杖竟反弹了回来,无巧不巧撞上额头,鼓起一块大包。

衙役看着想笑却不敢笑,低着头憋着笑。

“狗官,杀人者不审,却把报官人给抓起来,像你这样的狗官,天理不容”徐子麟破口大骂。

华太保捂着高高肿起的额头,恶向胆边生,怒喝道:“来啊!穿了他的琵琶骨,给我内功外功一起破,看他还能作怪不。”

衙役们一听是个办法,一拥而上死死按住徐子麟,趴了衣服找来剐刀。

“放开我,你们这群狗腿子,放开我”徐子麟拼命挣扎,但身上压着五六个大汉,根本动弹不得。

明晃晃的剐刀透着森寒,满脸横肉的衙役双手持刀,使尽吃奶的力气戳了下去。

“怎,怎会这样?”衙役惊呼。

剐刀的刀头折了,弯了,只在徐子麟背上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划痕,转眼间划痕也不见了,恢复如初。

“刀枪不入横练功夫,这可怎么办?”华太保翻了难,问道。

赖三眼睛轱辘一转,灵机一动,道:“撰记里常说练这种功夫的人,身上有个破绽叫罩门,只要抓住了罩门,任他再好的功夫也变软脚虾。”

华太保听着高兴,可一下子犯了愁,问道:“你可知他罩门在哪?”

赖三两眼一瞪,一摸黑,这可愁死了,谁知道那个传说中的罩门在哪?不过一计不成再生毒计,附耳道:“大官,这有何难,放在火上烤,再不行这里的刑具挨个用上一遍,不怕他不服软。”

华太保一听是个主意,喜上眉梢,道:“来呀!把这小子架起来,刑具挨个上。”

“狗官,草菅人命,不得好死”徐子麟怒骂,若不是双手绑着非跳起来掐死他不可。

“来人,把他的嘴给堵上”华太保一声喝,衙役也不知从哪来找来块布,严严实实的堵住了嘴,五六个大汉架着徐子麟上了老虎凳。

衙役不停的转动老虎凳上的机关,直到“嘎嘣”一声响,凳子上的螺旋断了,徐子麟惊出一声冷汗,一双脚完好无损。

一帮子衙役却吓破了胆,华太保和赖三越看越心惊,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无退路。

墨刑,刀割不开唯有作罢。

鞭刑,抽在背上犹如挠痒。

刺配,火烫的烙铁留不下一丝痕迹。

剐刑,更无从提及,连个印儿都难见到。

徐子麟犹如神助,刀枪不入,铜皮铁骨,一庭院的刑具挨个上了一遍,不是坏了就是断了都成了废物。

一番折腾下来,徐子麟毫发未损衙役们可累惨了,忙里忙外的折腾坏了。

华太保和赖三到此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他不会真是妖怪?”华太保颤声道,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吓的魂不附体。

“也许,兴许,还真是妖怪”赖三语无伦次的叫道,话一出口二人同时吓了一跳,像生了重病打上了‘摆子’。

风中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