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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使,金甲禁军?”宇文亦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许颤抖,别说独孤未央不是魔,就算是魔,观星司的降魔使和金甲禁军这阵容也不是去活捉的,看来他们是要就地斩杀。想到这儿,宇文亦初不禁心口一疼,独孤未央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眷恋和美好,就算独孤未央真的是缪洛之女,那他也会护她一世周全的。
“亦初,你冷静点,观星司降魔使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冷轻落拉住向院外走去的宇文亦初,道。
宇文亦初笑了笑,挣脱冷轻落的阻拦,“轻落,我好不容易将她带到我身边,若是她死了,那这个望都城,乃至整个玄月,便都替她陪葬吧!”言罢,宇文亦初一跃而起,踏上空中腾跃的一只祖龙,向宫内郡主府的方向飞去。
“咦?祖龙?”少年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很厉害,但有危险!”少年看着离去的宇文亦初,只不过最后那句话却是对冷轻落说8的。
“能救吗?”冷轻落轼去眼角泪珠,看着少年问道。
“自然可以。”少年笑了,红口白牙,显得甚是好看。
未央殿外,一杆绣有南宫二字的大纛在江风中猎猎作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身披金色金甲,虽然面容平常,但是在玄月任谁也不会轻视了这位,因为他手中握着五万金甲禁军,他便是十三侯之一,金甲禁军统领,淮阳侯南宫挚。
南宫挚身边偏生站着一位瘦猴一般的老人,留两撇鼠须,穿得倒是出自苏造工的一流袍子,只不过长相实在磕碜,手执一柄降魔杵,站立于南宫挚跟前,周身来了波动,赫然是一位八境高手。
贼眉鼠眼的降魔使,伸出兰花指捻了捻胡须,怪腔怪调道:“侯爷,为何迟迟不肯捉拿魔族妖孽?”
关于独孤未央的魔族身份,其实观星司早有定论,只不过观沧澜一直阻着不让捉拿,如今趁着观沧澜闭关,少司使便立刻上禀文渊大帝,得了帝旨前来捉拿,可这堂堂淮阳侯南宫挚,皇亲国戚,却在一座未央殿前踌躇不前。
南宫挚未与鼠须降魔使斤斤计较,平淡道:“你若要寻死,我不拦。”
相貌猥琐的降魔使嘿嘿一笑,眼神竟是锋芒异常。
“侯爷,龙痕令主宇文亦初威震诸国,可即使是如此那又如何,你我背负帝命,身负大道,就算宇文亦初有着通天的本领,那又如何?难不成他敢抗旨不尊?”那名降魔使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白衣星使即刻挥动手中法器,在空中铭刻,片刻之后,一座金色大阵冲天而起,将整个未央殿笼罩在内。“侯爷见谅,我等背负司座法旨,不敢抗命!”言罢,便要推门进入未央殿,可就在下一刻,降魔使脸色剧变,忙退几步,闪至金色大阵外,阴霾的眸子看着缓缓打开的未央殿大门,天沉如海,雨丝纷乱欲狂,却有绵软的香气从这雨水中滋生而出,香得仿佛掺杂了血腥。
南宫挚的眼角微微一跳,看着那个缓缓从未央殿内走出的紫衫女子。
那名降魔使对着浓云翻滚的天际,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刚踏进未央殿,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是来杀我的,对吗?”那名从未央殿内走出的女子极美,美的南宫挚都有些失神,数千金甲禁军的阵容,足以让世间任何女子花容失色,可这个女子依旧平淡的说,“我今天发现我的命星变得黯淡无光,星盘显示说会有血光之灾……所以你们是来杀我的?”
“只是我没想到,杀我居然需要出动数千金甲禁军和这么多星使的排场。这三山五岳的降魔灵都是被你召唤而来,天地灵力在未央殿外徘徊不去,用来抑制我的修为,观星司,名不虚传!”
“郡主,”南宫挚面露难色,征战沙场数年,骨子里的那种骄傲不允许他对一个女子下手,即使对方是魔。
独孤未央抬起眸子,视线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朱唇微启,似乎要说什么,只不过还未等她说出口,那名降魔使手中的降魔杵已经挥了起来。
秋风从殿外进入,拂动他手中降魔杵上的那只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铃声清脆但绝对没有一丝寒冽的意味,显得无比柔和而悲悯。
降魔使指拈铜铃,慈悲说道:“净世青莲生长于极西净土,最能知邪镇祟,此铃所用之铜在漫漫青莲花田里静养无数万年,最为纯净,后铸身为铃,随司座在世间苦修无数年,渐有灵性自生。”
独孤未央看着降魔使指间的铜铃,忽然说道:“看大师的介绍和诸位的反应,我大概能猜到,你接下来肯定要说这只铜铃能够证明我是魔?”
降魔使肃容说道:“不错。”下一刻,未央殿里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充满了慈悲,却并不柔和,反而充满了威严,似乎将要镇荡世间一切阴秽。
铃声传出未央殿,传遍整座望都城。
坐落于宫内的观星塔有十七口古钟,或在亭间,或在殿后,或在廊下,或在梅旁。
这十七口古钟,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浑厚宏亮的钟声,回荡在未央殿飞檐之间。
却依然掩不住那道清脆漠然的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