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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信局一直催着开工,矿山硬着头皮慢慢干了起来。
俄日敦达来笑呵呵对额日敦巴日说:“这几天,我琢磨透了一件事,做事和打台球一样,一个洞眼,有的人一杆能进两个球,有人三杆子打不进一个。心境高了,没做不好的事。该急的急,该慢的慢,把巴雅尔这个难打的球先进去,阿来夫不用打,也就进去啦。”
额日敦巴日点头笑着:“火车跑得快呀,全靠你这个头来带啦。”
苏木长半严肃半认真地说:“我不是抢功的那号人。拍屁股拍到腿上去了。
就算带的再快,后面打着坠坠不走,还不是白扯。这功劳该记在你头上。这山头是强攻下来了。走,去矿山瞥一会,好好犒劳犒劳你办的漂亮事。”
俄日敦达来高兴得像个孩子,边走边说:“只要不吃错了药,把治头痛的当成了拉肚子的药,苏木啥事办不成。不伤筋不动骨把巴雅尔调教得服服帖帖了。走呀,到饭点了。”
“啥风把两个大忙人吹来的。”我看着满脸堆笑的俄日敦达来说。身后的嘎查长向我一个劲的点头:“陪苏木长过来看看。”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跳了起来:以前盼你们来,眼下不急着开工。苏木长仰着笑脸说:“阿来夫这头犟驴算是收了头,巴雅尔一直不松口,喊出的价离大谱了。瞪大了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掉下来,我一个个给他踢爆了。”嘎查长不加思索地说。
苏木长说:“怕扭了你的腰,没踢爆,反到溅了一身血,是小绵羊就好咯。绵羊迷了路不怕,怕认路的山羊啊。”
“你俩再晚来一步,我就去旗里啦,出了点急事。”我倾着头说。
“喔,啥事急成这样。羊圈撤走啦,项目也动了工。啥事?比项目动工还着急,边喝边说。”苏木长肚子是饿了,风快的向餐厅走去。
有了我“出了点急事”这句话垫底,额日敦巴日一脸的迷茫,看着俄日敦达来,嘴里不说心里骂着我:啥事不能先和我通个光,商量好了再说。巴雅尔有一百个不对,也不该在这时……这不是在苏木长眼前告我的状吗?他和俄日敦达来交换着眼神,摇了摇头小声问苏木长说:“啥急事?一点风声没听见,巴雅尔这几天没在牧点啊。”
嘎查长朝一侧的我笑了笑,说:“林矿啊,在制造啥紧张空气呀,苏木长来了,再急的事也不急啦。还担心巴雅尔咬着赔偿的事不放?这一页翻过去了。”
我清楚嘎查长这句探底的话,侧着脸说:“和这个急事比,巴雅尔那点事是个芝麻,项目开工算个西瓜。”额日敦巴日听后张开了笑口,俄日敦达来倒停了下来:“你说的那事,比勒勒车的轱辘大?”
“采矿证到期了,延续不了了。采矿证过期失效,安全生产许可证也跟着失效了。没有安全生产许可证,公安就不供应爆破物品,矿山不就停摆了吗?”我越说越着急。
俄日敦达来板着,半露着笑脸给我打着气:“羊犬吃不了月亮。遇山修路,逢水架桥。天塌不下来,直起腰来走路。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鸭子背更高的水。”他嘴上的话硬,脑瓜子没有谱儿,在走廊里给呼和巴日去了电话。呼和巴日回到办公室喝了口水,肚子里憋满了尿,也没去厕所。他问安监局长满都拉图:“真有尿啊!谁给你的权利?去收回矿山的安全生产许可证。矿山歇下来,你喝西北风呀。喝风能饱,何苦天天上班受累。”
“上周二,行了个请示。您在文件上签了意见,让我按法律法规办呀,法规上是这样要求的。”
“你呀你,说你啥好呐!大会喊小会讲,一切为矿山油田煤矿让路。我让你按法律法规办有错嘛。说我听听,矿山哪条不符合啦?”
满都拉图让呼和巴日问住了,呆呆立在那里,一个劲的挠头。他怯怯的问:“旗长,要不把小吴喊过来?”他说的小吴,是安监局执法大队的大队长。
呼和巴日依然板着个脸,瞅着他说:“让他过来!哪几条亏理了,非要把证拿回来。”
小吴朝满都拉图翻了一下眼皮,对呼和巴日说:“过程是这样的。去矿山例行检查,对上次下井查出的隐患进行了复查,看内业资料,采矿许可证有效期过了23天。按照安全生产许可证条例的相关要求,应该收回安全生产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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