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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雅尔听后摇着头说:“不可取,把记者引来指定要进‘局子’,那滋味我尝过。这和抬起手来打环保局的脸有啥两样?”
“土律师”肚里也在打着鼓:“没那么厉害吧,你不露面,我去。”
够点哥们义气,至少敢兜起事来。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可是没逼你啊。递给他一根烟,说出了比蜂蜜还甜的话:“你可是大律师,看到的多,懂得也多,在场能给记者添个胆,也能搭上帮腔。他说漏的话,也能帮他拾起来……”
“土律师”知道巴雅尔让自己脱下靴子去踏烧红的羊粪砖,扣着鼻疙在手里揉搓着,嘴角翘着笑说:“试男人用女人,试黄金用高温,试朋友用真心,你这话够准,够狠的呀。我是真心对待你这个朋友的,以后甩羊的价要低点,我累断腰筋,串店也挣不了几个钱呐。”
巴雅尔闭着眼,揪着鼻毛:“担心害怕,我陪你去,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
“土律师”扣着指甲里黑乎乎的灰,边抠边说:“你去和我去不一样。你去是要赔偿钱的。钱,煤矿给你了,再反过头来去搅合,是扰乱生产秩序。我是第三方出面,讨说法去的,法律上没规定不让呀。”
巴雅尔用大拇指骨节搓着眼角说:“考虑得太太周全了,也是啊。”说出了口,又有些后怕,担心把事办砸啦。又追问了一句:“记者有合适的人找嘛,别让煤矿的人,问几句掉了底儿,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土律师”也烦心找人这事。人找的不入眼,折腾了时间坏了名声。试探着说:“手里有合适的推一个给我。”
前两年到他的“度假村”旅游的环保记者,给了自己名片,还放在电视机一旁。 巴雅尔的话和他的腰一样粗,剔着牙说:“回去打电话联系。”
两天后,记者到了枯黄的那片草场转悠了半天,又是拍照又是录像,最后到了煤矿。记者把名片递给了卢德布,他瞅了瞅名片没有说话,转身递给了环保处长小宋。前几年遇见的多去了,临时雇个肩扛摄像机的就是记者,问几句话,录一会儿像,成了吓唬人的工具了。
办公室主任捏着名片出了门,拨通了座机号码,是个真 “方丈”,不是“假和尚”,用短信发给了卢德布。
“土律师” 捏着化验报告递给了记者。指着名片对办公室主任说:“不会假的,片子上留的电话,拨回去问一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记者:有牧民打过电话,举报你们煤矿污水排到了牧场,枯黄了一大片,牲畜有非正常死亡的,可能是其他污水造成的。
卢德布:环保局到现场取了水样检测了。污水里有毒的成分毒死了羊,煤化工对草场污染和死亡的牲畜赔偿了,牧户也给了赔偿啊。
记者:赔付的钱到位了吗?到了牧民手里了。
卢德布:钱,已从财务账户上划走了。赔偿的细节,是环保的事。不至于让我把手伸进政府的钱袋子里掏出来,逐家挨户送到牧民手里吧,那不是脱裤子放屁,费两道事嘛。
记者:你不要激动,也不要不耐烦。羊,吃了狼那是怪事。比自*区大的是国*院,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环保局呐。
办公室主任在卢德布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便和颜悦色地说:“记者同志,我的意思是说,既然钱我们赔了,牧民该去找环保局呀。”
记者:到这来是了解基本情况,环保部门,我当然要去了。
卢德布:那我们到接待室喝口茶,您想了解的,我说不明白的,让环保处的人员详细介绍一下。
环保处长小宋看到卢德布发过来的短信,紧急与巴彦德勒黑对接。呼和巴日安排旗委宣传部做好控制舆情的准备,又对俄日敦达来进行了电话安排,午饭前环保局的人赶到了煤矿。
记者:你们环保局参加过调查吗?
巴彦德勒黑:参与过,有可能是氰*物、硫氰*物造成的。或是别的啥东西。但是没有一个权威的结论。我也不敢说,只是自己想的。
记者:环保局的化验报告清楚地写着是氰*物、硫氰*物等其它的,你说的权威结论,指的是哪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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