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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扰梁山军队建设的,始终有两大问题。
第一自然是战马缺乏,经过几次大战,梁山目前拥有八万余匹马,但战马只有一万六七之数,故而十营骑兵,还做不到一人双马。
在击退宣赞领兵来袭后,梁山就在水泊的东面,建起了两处马场,场地自然是郓、济两州本就有但却被荒废的群牧监所属的土地。
不过以王伦对未来的规划,中原王朝对马匹的需求一向都是巨大的,强如唐朝,不还是缺马么?因为中原王朝对马的需求,从来不是几百匹几千匹,而是十万数量级别的。
王伦虽然不看好高丽,但觉得耽罗岛还是可以占据下来,当作一处养马场的,那么好的岛屿,让给高丽,实在是暴殄天物,故而他早已经记在了心中。
第二则是甲胄的问题。
自商周以来,发展到唐宋,华夏王朝的制式铠甲已经很丰富齐全了。由于战争规模的不同,战争中奔袭、行进的距离不同,华夏的甲胄发展历程,与西方是截然不同的。
宋朝的甲具,多是在唐甲基础上的改进和改良,且以札甲为主流,即铠甲多是以甲片重叠、以牛皮索革串联在一起的。
即便是梁山缴获的步人甲,也不是西方那种后来才出现的板甲,仍旧是甲片、甲叶札在一起的。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甲片、甲叶好铸,但串联起来,极费时间。假若一张甲中,有几片甲叶腐朽需要更换,拆解重新组装也耗时耗力。
故而梁山与各地州兵对战时,官兵多穿皮甲,因为脱穿方便,而少有穿叶片札甲的。再加上官兵多缺乏操练,身体羸弱,一副全身甲往往重四十斤以上,官兵不堪披挂,就导致了官府武库明明有甲,但官兵就是不穿的现象。
王伦重视军队后勤,自然不可能出现士卒“不堪披挂”的扯淡现象,但梁山士卒依旧不能满足全员披甲,不考虑皮甲的话,披甲率还不足一半。
这是因为从各州府武库缴获而来的甲,多保存保养不善,腐朽不堪用,拆除甲叶、重新打磨、然后重新组装,也十分耗费人力和时间。
为了解决披甲的问题,王伦与众头领们商议了许久,最后王伦“想”出来了个办法:普及布面甲。
布面甲与夹袄相似,有内外两层布面,中间夹缀铁甲片,这样铁甲片的固定方式,就可以缝补、或者用铆钉固定。
梁山不缺甲片,故而这个任务就交给了侯健,侯健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又逢着自己的专业,就按照王伦的要求,设计了数种布面甲型,并各自试制了几套出来。
布面甲的防御力并不曾减少,说白了就是在寻常的札甲内外两面加一层布套,但却将以皮索串联的连接固定方式改为了缝接或者铆接。
这样一来,布面甲只是多了一层拆解布套的清洗程序,冬天时可以在布套之间塞入棉花保暖,天暖时就拆掉填塞的棉花。
除此之外,有布套的保护,甲片也不用时常打磨锈迹,保养流程也减少了。
布面甲还有好处,就是甲片在暗,不似先前的明甲,逢着白天,还要反射日光,不利于战场上的隐蔽。
当然最大的好处,在王伦看来, 就可以根据布料的颜色,来进行军衔的区分,也更方便士卒们辨认,外观颜色也更方便统一美观。
所以王伦对侯健提出的唯一要求,是布面甲必须在保证防御力的前提下,尽可能地美观、大气、修身,并将侯健设计的数种甲型,由头领们先挑选投票,再征集军队士卒的意见,最后才选定了外型。
由于选定了铆钉固定的方式,甲片串联就方便了许多,所以自童贯被击溃后,梁山这几个月来,主要就忙于士卒操练和布面甲更换的工作。
韩世忠也终于完成了他的任务,却是将西军善于山地作战的经验传授了一番,王伦与众军师看过操练演习之后,顿时满意,于是将他这一营命名为梁山步兵第十一营,以公孙胜为营官,李忠为副,专职山地作战。
王伦则给了韩世忠最大的权限,许他从各营挑选精兵,仍旧以千人为额,不拘兵种,却只有一个要求:下马能步战远射,上马能冲锋。
王伦只以为韩世忠是个统帅之才,但看他练兵也有一套,那就让他练就一支能适应各种地形、战况的真正精锐出来。
韩世忠顿时大喜,从各营中挑选精锐,可比他将一支新兵训练出来,更能快速形成战斗力的。
至于如何从各营官手里讨要精锐部下,王伦也跟众头领们通了气,眼下山寨军队数量已经达到规模上限,只有继续走精兵路线,或者简单地说,学唐朝走职业兵路线,才是正确的。
若韩世忠练兵有成,将他总结的练兵方法传播下去,哪怕梁山只有一万这样的精兵,那也可以横行半个天下了。
于是在忙碌了几个月后,十二月初,沉寂了许久的梁山大军再一次下山,直奔郓州州城所在的须昌县而去。
这一次郓城知县虽得了消息,却既没有第一时间向州城通报,也没有命紧闭城门。
童贯大军败退之后,郓城知县乔用德就知道自己彻底没前途了。他是蔡京派来接替时文彬的,眼下蔡京都被罢了相,也就是他官小,暂时没入童贯的法眼,以着童贯的脾气,他是少不得要丢官罢职的。
但自己在朝廷的靠山蔡京都倒了,想要调动也难,故而乔用德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梁山大军攻打县城时,他也不抵抗,干脆就地投降。
只是梁山偏不来攻打县城,他一个读书人,难道舍了脸面,先去投贼?
于是听到衙役来报,说梁山大军又下山去了,并不是奔着郓城而来的,乔用德失望地摆了摆手,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打扰老爷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