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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现在自然是辽国的地盘,而且还是辽国西京道的大同府所在,韩存保只是不答,手上却多使了几分力气。
呼延灼双鞭将方天画戟格开,喘了口气,又继续说:“赵官家一心想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但张开、荆忠两部,连我梁山都打不赢,你以为他们这样的河北边军,就可以夺取燕云了么?”
“河北边军用不得,朝廷唯有调用西军,童贯却将西军败坏了,王文德与李从吉所部,简直丢尽了西军的脸面,西军与河北边军一般模样,果能胜过辽国么?”
“若胜不过时,燕云如何收复?辽国、金国觑得朝廷官兵的实力,居然如此不堪,难道不会拼死抵抗,难道不会趁机南下么?”
“我家祖籍并州,我祖上心心念念收复旧山河,指望当今这位赵官家,还不如指望我梁山!”
韩存保也在那里喘息,听了更加大怒:“所以你就要投靠贼寇,与国家为敌?”又举着画戟劈头盖脸砸来。
呼延灼只用铁鞭来架画戟的小枝,两个人就从路上殴斗,却斗到了一条小溪边,眼看双鞭也不能取胜,呼延灼又趁着错马的功夫,取了铁枪在手,又斗了三十余合。
两人已经斗到了百余合上下,都是累得气喘吁吁,声如喘牛,休息了片刻,韩存保又望呼延灼肋下搠来,呼延灼也朝韩存保前心刺去,这般不要命就是要以命换命的打法,却将韩存保一惊,手下的力气就少了几分。
两人各自侧身躲过,抓住戟杆枪杆,就在马上角力了起来,坐下的马儿乱转,就走到了小溪中,韩存保座下马儿踩踏到一枚光滑的鹅卵石,顿时站立不稳,后蹄先跪倒下去了。
韩存保狼狈地跌落水中,顺势将呼延灼也从马上拽了下来,两人撇了武器,就此扭打在一处。
韩存保按住呼延灼的手臂,一拳打落他的头盔,大吼:“呼延灼,为何做贼?”呼延灼也不答话,脚下一绊,却用出了焦挺的摔跤功夫,将韩存保按在水中,两个武将已经打出了真火,丝毫不讲究章法,就是抡起王八拳互殴。
这时党世英领着一小队骑兵追寻了过来,看到两人仍旧在小溪中揪打,便高喊:“韩将军,某来助你!”就要策马绕下大路,后面縻貹也已经追来,看到呼延灼打得惨烈,顿时放下心来,高呼:“呼延将军,我来也!”
没奈何,党世英只得拍马来迎,就与縻貹又斗在了一处。但党世英带来的这一队骑兵,显然不是梁山骑兵的对手,很快就被杀散。
便有士卒跳下马儿,冲进小溪,将呼延灼与韩存保两个分开,两人都已经打得没有力气,韩存保挣扎了几番,却被士卒取了绳索绑缚起来。
又有士卒牵回了两匹马,从溪中捞起了武器,归还给了呼延灼。呼延灼浑身破烂,鼻青脸肿,韩存保却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韩存保的模样,呼延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韩存保却不理会,只是怒视。
那边党世英与縻貹斗到二十余合,眼看带来的骑兵亲卫都被杀死,心下惊慌,架过縻貹一斧,转身就逃,縻貹正要追赶,呼延灼已经从小溪里爬上大路,便高喊:“縻兄弟,那厮不是好轻与的,勿追!”
縻貹便不去追赶,党世英回头看了呼延灼一眼,恶狠狠地呸了一口,他已经取了流星锤在手,只要那黑汉子贼将敢追,必将性命收了。
縻貹便护着呼延灼,并被擒住的韩存保,向本阵归去。
另外一边,杨志将杨温引出了二三里,就此停下,长叹一声,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回去吧!”
杨温大怒:“我不要你来私放,你既然投贼,何必还要顾念这些?”
杨志却看到党世雄追了过来,当即催促:“快走,若能逃得性命,就赶快离开!”杨温始终不肯领情,那么党世雄却已经追上,用枪指着杨志:“背反之人,快快下马受降!”
后面山士奇已经奔来,他带的骑兵更多,却将党世雄与杨温围在了中间,杨志神色复杂地看了杨温一眼,轻叹了一口气。
于是又一场小规模的混战开始了,这一次杨志出手再不留情,十余合就将杨温打落马下,又与山士奇夹攻党世雄。
单对单党世雄都未必是山士奇的对手,更何况杨志的加入。于是十余合后,党世雄被杨志一条枪缠住,山士奇背后一枪刺来,顿时刺了个通透。
杨志看着杨温,只觉得我杨家怎么都是这样倔脾气犟种?但山士奇已经到了,他犹豫了一下,就拱手说:“兄弟,商量个事情如何?”
山士奇猜到杨志的打算,却笑着说:“哥哥未必会杀人,杨营头何必在此时违抗军令?”
杨志脸色有些发红,说:“我这侄儿毕竟是一州节度使,便是哥哥不杀他,就此放回,难免背个落入敌手被擒的罪名,兄弟,我自去向哥哥请罪,看洒家颜面,放他如何?”
山士奇笑了笑,只拱了拱手,将党世雄的尸体放在马上,便领着本部骑兵先行。
杨志便去给杨温松了绑,说:“快些回去,我放你一时,救不得你一世。回去后若看到时机不对,就此逃走!”
杨温神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你这个官迷,若放走了我,梁山王伦该如何处置你?”
杨志洒脱一笑:“我立了许多功劳,大不了功过相抵,便是从士卒做起,洒家也能混到千人、万人将!”
在杨温马儿的屁股使劲一拍,看到杨温远去,杨志这才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