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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寺广亮，见过天水王！天水王果是心性如明，佛缘深广。正如您所说，磨瓦定不能成境，坐禅亦不能成佛。必为心性顿悟者方能行之，否则如水中捞月，雾里寻花。”
李永棣笑道：“又是你。每一次见到你，本王都觉你会将大悲楼给烧了。”
广亮尴尬地说道：“大慈恩寺真的没有什么大悲楼，却不知六爷您为何总说这话。”
李永棣当然不会解释了，他笑问道：“昨日冬至，父皇可曾让你们祈福呀？”
“寺中五百和尚合诵了三百遍金光明最胜王经，这部经能增慧行密，能消减业障，能积德广福，能护国利民，能增殊胜功德，能得天王保佑。此经乃是盛唐三藏法师从天竺带回来所译的呀！”
李永棣笑问道：“此经是否可保本王得美女垂青？”
“六爷玩笑了！”
“不与你玩笑！本王今日来此就是来寻花问柳的！”
监寺广亮苦笑道：“六爷，大慈恩寺乃清净之所，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女人呢！”
“昨日没有一名女子来过？就在这！大雁塔！”
监寺广亮摇着头说：“没有！也绝对不可能会有！”
李永棣向广亮靠近了一步，将右手的扇子交到了左手，而后举起右手攥起了拳头，问道：“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有？”
“见、见了！六爷您……”
“本王再问你，现在这是手握成拳呢，还是拳握成手呢？”
“什么？”
监寺广亮愣了一下。
李永棣脸色一沉，用左手的扇子狠狠地敲在了监寺广亮的头上。
那广亮吃痛得叫出声来，摸扶着脑袋向后退了两步。
李永棣却是追上前去，大声喝道：“快悟！快悟！”
广亮哪里知道李永棣让自己悟些什么，又向后退了去。
只是他过于紧张，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便摔倒在了地上。
李永棣赶上前去，蹲在广亮的身前，一手举着拳头一手举着扇子又要再打。
那广亮惊恐捂着自己光亮的脑袋叫道：“别打、别打了六爷！”
“快悟！快悟！”
广亮急道：“有有有！有一位女子来过！还抱着一把琴呢！”
李永棣又问道：“她现在可在寺中？”
“她抱着一把琴往塔林那边去了！”
李永棣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再问你，本王这是拳头还是手呀？”
广亮苦着脸说道：“六爷，该说的我都说了！”
李永棣又用扇子轻轻地敲了一下广亮，摇头说道：“当初黄檗禅师就是拿着棒子打其弟子临济禅师，这才使得临济禅师顿悟，才有了禅宗五宗之一的临济宗！你若是多一份定力，我这拳头一敲，你一开悟，说不定你就能开山立派成为一门正宗了！可惜呀可惜！你终是无有佛缘呀！”
李永棣说完，装作高深的样子向着塔林方向而去。
守在大雁塔外的沙弥早已经在一边偷笑了。
广亮从地上爬了起来，打散着身上的尘土说道：“笑什么笑。这现世阎魔懂什么开悟呀，他就是冲着打我来的！我若是不说非被他打死不可！且我们是唯识宗，又不是临济宗，要什么棒喝呀！你们平日里也专心一些，是拳是手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这是达摩祖师当初问东林寺僧人的原话！你们懂么你们？”
广亮说完尴尬地拂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