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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晋和我说他会好好活下去,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约定。
道别之前,我让他快点搬离这里,长久之下,再健康的人也会出问题。
“嗯,我会回乡下去的,我想…算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本想追问,但看他满脸的笑意,我也没问出口,和唐晋道了别,就出了门。
走出几步,我又回过头,向屋里面望了望,唐晋依然站在那里,可能是不知所措,也可能还未放下。
郑丽丽是厉鬼,被超度后进入阴司,那是肯定会被打入阿鼻地狱,日夜受刀山火海、天雷地火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我突然想起功课经上好像有一种符箓,可以沟通阴间鬼差,为鬼魂求情,名曰“陈情符”。
我想到郑丽丽虽身为厉鬼,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害过人,如若我能帮她求下情,她也许可以重入六道轮回。
“陈情符”是消耗寿元的符箓,不是一般道行就可行的,但是想想自己可能活不过20岁,那消耗一点寿元,其实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我从布袋中掏出了毛笔、黄纸和朱砂墨,开始画了起来,画符并不复杂,但是还需要用小字写上名字和生辰八字。
没多久就画好了,将符箓放在地上,我咬破了中指,滴了九滴血在符上。
陈情符也分三六九等,我刚才画的九血陈情符,乃是道门之中,规格最高的,九血为号,阴德为祭,寿元为引,用自己阴德和寿元,消去了这厉鬼的罪孽,以至于它到了阴司,不会再遭受酷刑,并且还有机会可以重入六道轮回,但是进入哪一道,那就看郑丽丽的造化了。
口念符文,手上掐起咒诀,在地上的符箓随之自燃,化为一道青烟,飘向了远方。
看向青烟飘向的方向,我叹了一口气,都是苦命人啊。
随后我小跑到车那里,车后座门没关,看见女人被徐盛明放在了后座上,女人躺在后座上,手耷拉在那里,而徐盛明坐在驾驶座上,罕见地抽起了烟,眼神有些落寞。
我关上后座车门,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对徐盛明点了点头,让他先开车。
他将未抽完的烟掐灭扔出窗外,发动了汽车,车很快驶离了那里。
“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徐叔,你打算怎么安排你妻子啊。”
徐盛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沉默了半天,支支吾吾说道:“小师傅,她怎么还没醒过来啊。”
我看向徐盛明,他现在表情复杂,我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她身体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多年被厉鬼附身,鬼魂一被抽离,本来的魂魄有些不稳,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
我继续强调道:“每个人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我还不知道令夫人魂魄有没有损伤,可能对性格或者智力方面有些影响,但也不是绝对。”
徐盛明点了点头,后面的路程中他没有再主动说过话,这和刚见面时的温文尔雅完全不同,可能是一直以来的心事得到解决,心情有点复杂吧。
但和我想的不一样,徐盛明并没有带女人回家,而是停在了一家较为偏僻的宾馆的门口,将女人从车上背下,背进了宾馆里。
“你这是干什么?”
开了一间房,徐盛明将人背到了房里,我也跟了上去。
将女人放到床上,徐盛明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坐在了地板上,然后长出来一口气。
“我不知道小璐现在能不能接受她,也不想小璐现在看见她。”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误会是时候解开了,这在你,在徐璐心里面,不一直都…”
徐盛明打断了我的话:“小璐这孩子我太了解了,这已经成为她心里的一道坎,很难翻越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我们一家都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可能是我的问题,我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现在的她,是我的错。”
说着,这个快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伴随着一阵哽咽,流下了眼泪。
“你…”
女人没有任何错,徐盛明也没有,错的是谁,我真的说不清,世界太复杂。
随后我将唐晋和郑丽丽的故事说给徐盛明听,这期间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听完我的讲述,徐盛明叹了一口气,看向我。
“让我想想,等她醒了再说,好吗。”
看着徐盛明疲惫的表情,我知道自己是无可奈何了,转而看向床上的女人。
“那在这之前,你要怎么安排她呢。”
“我会把她送到医院的,请你先别和小璐说起。”
“好的,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要想好。”
走到门口,我又回过头,对着徐盛明说道:“还是那句话,令夫人也是受害者。”
离开宾馆,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到了最近的一座道观。
赣州道观不少,而且都香火鼎盛,人流不绝。
我来到的是位于松山的玉虚观,虽然是最近的,车也开了很久。
玉虚观为新建建筑,整体建筑面积不大,但也是五脏俱全,三清殿、天师殿是一应俱全。
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是为了郑丽丽,陈情符只是给了她一种轮回的可能,但是一般情况下,是非常难的。
一般厉鬼若是受了“陈情符”,只是免去了刑罚,却可能轮回,会一直逗留在阴司,有些鬼魂会修炼,可能会被地府收编,但大部分的厉鬼就会永生永世在地府之外,鬼域之中,如同被放逐一样。
而我的阴德不够,寿元凑上的估计也只够免去刑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其立个长生牌位,攒些功德,可以让她早日轮回。
与道观道士道礼,并说明了来意,道士将我引进了地藏殿,一块块牌位耸立眼前。
交完管理费,做完一系列程序,郑丽丽的牌位被摆在了一个相对不显眼的地方,我将燃着的香插在了牌位前方的香炉内。
离开道观时,已近傍晚,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又想起了马道长。
“你个老头,到底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