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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满爽飒与朱羽平商议完毕,带军回了玄英关,来到内府,满语欩问道:“女儿胜败如何?”满爽飒道:“女儿今日会着了朱羽平,连败他数次,得胜而回。”满语欩大喜,说道:“幸得女儿法术高强,给魔报了仇。明日却务必拿了几员将官回来。”满爽飒道:“父亲听我说,这次我下山乃是奉师命与朱羽平完婚、助朱家将平西的。女儿犹恐朱羽平是个丑陋不堪的人,故而这几日出阵相会。今日见了,果然是才貌出众,武艺不凡。是以女儿要遵从师父之命,劝父亲还是不要跟天朝作对了。图兰国主哈利比赵孝桓王如何?比春秋天魔如何?”
满语欩不听此言犹可,一听此言大怒,怪眼圆睁,怒发冲冠,骂道:“无耻的贱人!真是家门不幸,婚姻自古父母做主,岂有自己不顾廉耻,阵上招亲的?这中土的江山本该是你父亲的,你祖母和兄长为了夺回祖宗基业,费了多少心血。到头来,你这贱人反要帮助外人。留你何用?”满语欩越说越是恼怒,拔出了腰间佩剑,望着满爽飒头上就砍下来。满爽飒看见父亲发怒,不忍束手待毙,连忙闪躲。满语欩边砍边骂道:“身体毫发,受之父母。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满爽飒被满语欩一直逼到角落,无处闪躲,看见势头不好,只得拔出腰间刈鹿刀往上一迎。满语欩愈加愤怒,喝道:“小贱人,你胆敢拔刀!”拼尽全力砍下来,谁想脚下皮靴一滑,一跤扑倒,手里的剑却撞上了满爽飒的刈鹿刀。这刈鹿刀乃是黎山镇山之宝,满语欩的佩剑虽说是宝剑,却怎么抵挡得住仙家宝贝?当时就折断了。满语欩收不住,撞在了刈鹿刀上,扑通一跤跌倒,呜呼身亡。满爽飒一见,吓得魂不附体,忙抱住父亲,只见满语欩虽然已死,双目还是瞪得大大的瞧着自己。满爽飒哭道:“非是女儿有心弑父,事出无心,不想弄假成真。”
早有人报知副将葛成龙、葛成虎,兄弟二人听了都大怒,一起提着宝剑赶来内府,这二人乃是满语欩的内侄,故而能入内府。葛家兄弟指着满爽飒大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为何杀了你父亲?做了这等遭天谴的事来,吃我一剑!”二人一起砍过来。满爽飒一边招架,一边解释道:“二位表哥,且慢动手,听我分辨。天理昭彰,岂敢行此弑逆?只因父亲要杀小妹,小妹用刀招架的,父亲一跤摔倒,撞着了刀上,实在是事出有因。”葛成龙见她在二人围攻下尚能游刃有余的辩白,吼叫道:“你在你父亲面前竟敢拔刀,还有什么话说?”一阵乱砍,满爽飒再三分辨不得,心里怒起,说道:“二位表哥,小妹再三好言相说,若是再不罢手,莫怪小妹不容情了。”葛成虎手里砍着,嘴上骂道:“哪个是你这个小贱人的表哥?哪个又要你手下容情?”满爽飒大怒,手起一刀,先砍了葛成龙。满爽飒这时也颇为后悔,指着葛成虎道:“你走吧。”葛成虎却大声吼叫道:“反了!反了!”挥剑乱砍而来。满爽飒忍不可忍,一咬牙,上前一刀,把葛成虎劈成两半。
满爽飒杀了三人,也渐渐清醒了,寻思:“杀死父亲,乃是无心之举;杀死这两个浑人,却是迫于形势。这便如何是好?”不禁哭出声来。满语欩的夫人葛颖闻知,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跑过来,果然看见了三具尸体,十分心痛,叹道:“家门不幸啊,生出了这个忤逆不孝的女儿,可怜老平章你官高爵显,今日却死在无名之地,叫我今后如何?”满爽飒看见母亲来了,强打精神,不再哭泣:“母亲,人死不能复生,有女儿在此,便不容母亲受苦了。杀父实属失心之过,但是大错铸成,且用棺椁收起了三具尸体,免得朱羽平知道了,恐怕婚姻会有波折。”满爽飒吩咐家人备办了三副棺椁,收敛完毕,停在西厢,吩咐家人谁也不许声张,违令者斩。葛颖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垂泪。
次日,满爽飒在平章府聚众传令:“父亲遭遇不测,已经亡故,我决定顺应天意,归顺天朝,迎接武尊军入关。”一声令下,在玄英关扯起了降旗。正好此时鲁王来到,抬头看见玄英关的降旗,心下大喜,叫左右报进去。满爽飒母女忙开关相迎,接入府内,分宾主落座。鲁王道:“老夫奉了朱招讨将令,特来为小姐做媒,匹配少帅羽平,只是为何令尊不出来相会,却让令堂来会我?”满爽飒犹恐母亲道出实情,忙抢道:“不瞒老王爷说,家父因那日水战染病未愈,不便相见,多多得罪。况且归降天朝一言既出,绝无更改的,只要择吉日完婚,一同平西,擒拿魁首满力拔,方是大事。”鲁王听了道:“如此也说的是,老夫回去请朱招讨进关,与你们主持完婚。”葛颖、满爽飒母女拜谢,送出玄英关。
鲁王辞别回了营寨,对朱招讨说了,众人都很高兴,唯独朱羽平不乐,只是父亲做主,万不得已。朱招讨传令大小三军齐进玄英关,三声炮响,进了关门。葛颖、满爽飒早在关前相接,朱招讨、晋阳公主看见满爽飒果然端正容貌,气质飒然,各自欢喜。鲁王道:“老夫有看了老黄历,今日金猴献果,乃是黄道吉日。进关之日,就是成亲之时。”朱招讨道:“听老王爷的。”当晚就让朱羽平与满爽飒成婚,送入了洞房。
洞房花烛夜,夫妻坐下,朱羽平问道:“爽飒,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众人都在,为何不见了你父?”满爽飒支吾道:“家父染病,又因当初纵容哥哥造反,今日却又自己归顺了,心中不快。”朱羽平道:“我不信。哪有女儿结婚,父亲托病不出的道理?望你如实讲个明白。”满爽飒被他再三盘问,不由得满面通红,寻思:“此事终究是要告诉他的,况且已经拜了天地,不怕他再变心。”于是就说了如何无心弑父、有意诛兄之事。
朱羽平听罢大怒,喝道:“好一个不忠不孝的贱人!父亲也是能随便杀得么?今日你能反了图兰、杀了父亲,明日你就敢反了天朝、杀了夫君。留你必是祸患!”朱羽平说着拔起了墙上的宝剑,铁了心道:“即使打不过你,今天我也要跟你拼了!”满爽飒哭道:“羽平,我与你既然已成了夫妻,还望并力同心,我总有些错误,还请你宽恕。”朱羽平叱道:“休要惺惺作态!”朱羽平一剑砍来,满爽飒却不躲闪,刚好砍在右臂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满爽飒哭道:“我念及夫妻之情,不忍动手,你为何这般气恼?劝你忍耐些吧。”朱羽平冷笑道:“你便是把昔日的手段再使一遍,父兄尚且敢杀,何况未入洞房的丈夫?”又是一剑砍去。这回满爽飒侧了侧身子,砍在了右边背上,入肉数寸。满爽飒道:“羽平,我已经让你砍了两剑了,千万相求,你还是不肯饶我吗?”朱羽平道:“你这样不忠不孝的戎奴、厚颜无耻的贱人,留你何用!”又是一剑朝着头砍下来,满爽飒看他下手十分狠毒,竟是毫无留情,心中不忿,使开了小无向功。那柄剑居然突然转换了方向,对着羽平的头砍过去。朱羽平大惊,收手不及,被一剑划在了脑门,一道血流了下来,朱羽平一个跟头跌在了地上:“好啊!好啊!这贱人果然敢杀我!”
洞房大闹,外面早听到了,朱招讨忙叫两个媳妇过来:“你们快进去劝解。”苏落雁和太真庆云一起进了洞房,太真庆云一把扯住朱羽平,往外拖走,苏落雁拦住满爽飒道:“妹妹,你跟羽平第一夜夫妻,为何就要大动干戈,将来怎好过日子?做丈夫的需要忍耐些,做妻子的需要谨慎些,怎能磨刀相杀的?妹妹还是收敛些吧。”满爽飒哭道:“姐姐,他道我杀父杀兄,偏要置我于死地,我让他砍了三剑,他却越发认真起来。姐姐你说气人不气人?”苏落雁看见满爽飒右臂和背部鲜血直流,忙替她包扎了,安慰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也是可笑了,妹妹不要生气,待我去叫婆婆骂他。”便带着满爽飒出了洞房,去见晋阳公主。
太真庆云扯着朱羽平来见朱招讨。朱招讨大怒,啪啪两个耳光,喝骂道:“你这个没出息的畜生!你好不晓事。满小姐神通广大,三军有谁是她的对手?她若不投降,偌大的玄英关却要攻打到何年何月?她难得肯下嫁给你、归顺朝廷,多亏了朝廷洪福。你第一夜就恼了她,倘若生变,岂不误了国家大事,快进去给她赔礼。若不听为父之言,军法处置!”朱羽平道:“公父,不是我不晓事,只是这个贱人弑父杀兄,犯了逆天大罪,容她不得。若是宽恕了,她越加无法无天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宁可生变,也断然不可留了这个贱人。”朱招讨听得满爽飒弑父杀兄,也是一怔,随即忍住,喝道:“你果然不肯去赔罪?”朱羽平转过头,说道:“杀了我也不去。”朱招讨大怒:“来人,重打三十军棍,监押南牢听审。”朱招讨对鲁王道:“烦劳任老王爷去相劝满小姐,开导小畜生,若是和解最好。”
鲁王便来见满爽飒道:“小姐,你公公说,叫你千万看在公婆面子上,方才已经打了羽平三十军棍,监禁在牢中,劝小姐忍耐片刻吧。”满爽飒满面流泪,说道:“多谢任老王爷劝我,焉敢不从?还请拜上公婆,我既已跟羽平拜了天地,便立志朱门,再不三心二意,另抱琵琶。我也晓得三从四德,请放心。”鲁王点点头:“也难得。”别了满爽飒,去见朱招讨。
满爽飒当夜见了母亲,说知此事:“今日暂且别了母亲,我去黎山见师父。”葛颖哭道:“女儿啊,你十岁上黎山,一去七八年,今日再去,叫为娘举目无亲,如何是好?”满爽飒道:“母亲放心,女儿这一次不过几天就回来,平西前线紧急,不容耽搁的。”
未知满爽飒见了黎山老母,问出什么缘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