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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动手吧。"黑影再次催促道。
种长乐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宿铁软刀,高举过头顶,左腿微屈前伸,摆了个“龙骧虎视"的架式,说道:"请吧。"
黑影冷哼一声,飞身向前,探掌拍向他的中路,种长乐挥刀来格,却不料对方陡然身体向左横移出三尺有余,一掌拍在了他的肋下。
二人交手仅仅一个照面,位列三大品上宗之首的关东破甲居然就被对手挥掌击中,打得接连倒退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趴在湖边观战的莫小丰,陆冲二人见此情形,俱倒抽了口冷气,心中暗叹:此人好强的身手!
甫一交手便吃了大亏,种长乐登时血贯瞳仁,挥舞手中钢刀,施展出“破甲八式":蛟龙出世,鱼龙曼衍,飞龙乘云,龙战于野,虎踞龙盘,见龙在田,亢龙有悔,泼风泄雨一般的刀势将对手完全罩在了寒光之下,逼迫得对手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了。
那黑影左闪右避,和种长乐周旋了能有一刻钟的样子,仍未从对方的刀法中寻出一丝破绽,心中也不免惊讶道:"看来这老儿潜心创制的'破甲八式'并非浪得虚名。今夜我若不想点儿别的办法,或许还真的胜不了他。"
恰逢种长乐使出"亢龙有悔"一式,反手挥刀砍来,那黑影脚后跟点地,向后退了一丈多远,旋即施展"踏雪无痕"的功夫,围绕种长乐飞奔了起来。刹那间,种长乐只觉得眼前人影瞳瞳,待挥刀砍去,却往往迟了一步,扑了个空,三番五次下来也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恼将起来。
在远处观战的莫小丰和陆冲眼中,不住飞奔的那团黑影恍若一股平地而起的旋风,俨然将种长乐罩在了其间。陆冲脱口赞叹道:"人说雪隼轻功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湖面上二人战至正酣,封瞻蹑手蹑脚地回来了。
"怎么样?"莫小丰急切地问道。
"她不在房中。"封瞻抬手指了指湖面上的那团黑旋风,答道。
柳十三娘果真就是雪隼?!
尽管已有所预料,可是当自封瞻处得知这一真相时,莫小丰依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正在这时,不知何故,盘旋在湖面上的那股旋风忽然停了下来,雪隼像是中了暗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捂胸口尖声叫道:"铁必,你用暗器伤我?"
种长乐持刀"嘿嘿"笑道:"怎么,就只许你用暗器,我便不能用了吗?"
雪隼低头看了看胸前,冷不丁扬手打出一把银针,趁种长乐挥刀格挡之际,接连又掷出了两把银针,分别打向他的左右肩头。
“种雪"的功夫一经施展,数十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宛若夜空漫舞而下的细密雪粒,纷纷朝种长乐袭来。饶是他眼疾手快,以一式"鱼龙曼衍"在身前挥刀织出了密不透风的罗网,也有五六根银针透网而过,打中了他。
种长乐感觉左肩和肋下一阵酥麻,忙运了运气,隐约觉得左侧的胳膊有些绵软无力,暗道不妙,挥刀直扑雪隼,口中喝道:"快拿解药来!"
雪隼迈步要逃,却没留神脚下正踏在一块浮冰上面,"哧溜"滑了一跌。
眼瞅着种长乐已扑至近前,挥刀就要砍下。莫小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挺身站起,大喝一声:"住手!"
他这么突如其来地现身,慌得陆冲也急忙起身向前,护住了他。
种长乐撤刀闪在一旁,循声问道:“什么人?"
莫小丰轻轻推开陆冲,小心翼翼地走至近前,抱拳说道:"种公,久违了!"
天色昏暗,种长乐看不清来人是谁,戒备地问道:“阁下是?"
"在下是应此间主人之邀,前来观看种公与人比武的。"莫小丰有意说道,"我想此间主人应该不欲好端端的一片湖面沾染上血迹,故而来劝您一句。"
种长乐对他的话似信非信,瞥了一眼捂着胸口站在一旁的雪隼,问道:“是李公请阁下来的?"
莫小丰回头看看紧跟着走过来的封瞻,含混点了点头,说道:"种公请先回去安歇吧。在下有话要问这位。"
种长乐听他说话的口气,身份似乎还在李希宗之上,越发狐疑了起来,正要开口询问,却听莫小丰主动说道:“种公不认得我了吗?数月前我曾随父王到访过冶庐,和您曾有过一面之缘。"
"啊,你是。。。太原公!失敬,失敬。"种长乐恍然,抱拳施礼道。
"不敢,不敢。请代我向不商致意。种公今夜应当就歇宿在李鱼川吧?"
"是的。"种长乐不大愿意提及不商,转冲雪隼叫道,“今夜未分胜负,咱们改日另约地点再比试比试,如何?"
"但随所便。拿解药来。"雪隼冷冷地说道。
"你的呢?"
雪隼扔了解药给种长乐,种长乐接药在手,哈哈笑道:"回去温水洗净伤处,抹些盐巴,三两日即可无恙。那就三日之后我去寻你?"冲莫小丰一抱拳:"太原公请便,老夫告辞!"
陆冲迈步要跟随种长乐到他的宿处去,被莫小丰摆手制止了,转对封瞻说道:"还是封兄随种公走一趟吧。"
封瞻走后,莫小丰关切地问道:"大娘子的伤势无碍吧?"
雪隼再不故作假声,恢复了女声,冷冷说道:“有劳惦记了,无甚大碍。"
"今夜才识得大娘子的真面目,贺嵩有幸矣!”莫小丰拱手施了一礼,寒喧道。
"太原公莫忘了昨晚答应我的事。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就问吧。"
“在下已经答应的事,自然会尽力去办的,请大娘子放心。恕在下冒昧,请问大娘子的高姓大名?"莫小丰摆了副要和雪隼长谈的架势,面带笑容,问道。
"薛南笙。"
莫小丰一怔,又问:"大娘子煞费苦心地随我前来李鱼川,实则是为了解救沈七襄吗?"
“是的。"薛南笙依旧简短答道。
"那么,请问这是为什么?"
薛南笙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莫小丰,反问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可是,沈七襄并不是薛女侠的孩子啊?"
薛南笙苦笑道:"馥娘和我情同姐妹,七襄又是她唯一的娃儿,我自然不忍看他因我受苦。"
"据我所知,你和兰馥子仅仅在多年前有过短暂的相处。这么多年来,她为何会甘心替你保守秘密?"
"太原公应当听说过'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这句话吧。"薛南笙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你肯告诉我,沈七襄的亲生父亲是谁吗?"莫小丰不大信得过薛南笙所说,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