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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的？还是个年轻的女的？！】
【干这行的不都是胡子贼长的老头吗……】
【这不会是主播请来引流的吧。】
弹幕上乌烟瘴气，有不少切到了祖卿之的画面上发一些观感不好的言语，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另一波节奏给刷了屏。
【主播！你快看四楼窗户上！】
张泰清一愣，抬头看去，四楼的某处房间竟隐隐约约有个人形的轮廓印在薄薄的窗帘上，他的手一抖，连忙把头灯照过去，那个人影又消失不见。
“大、大师……”他咽了口唾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走吧，进去。”
眼看着祖卿之已经拄着木杖准备往前走了，张泰清咬了咬牙，举着手机走在了最前面。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强装镇定：“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进去，会一会那个东西！”
院子的铁栅栏门没锁，两人倒是比较顺利的推开了门，脚下是大理石路，除了一些花草碎屑外还算得上是干净，倒是草坪和喷泉内堆着不少的垃圾。
他们沿着道路来到了主楼的台阶前，大门敞开，里面就是医院的前台，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三个人的照片，但奇怪的是，一左一右两个都被厚厚的尘土盖住了容貌，唯有中间照片上的人清晰可见，是一位主治医师，怀抱双手笑得灿烂。
但此刻，这份灿烂就有些诡异了。
进入大厅，走到前台，里面还摆着两台报废的老式电脑，张泰清又拿出个手电筒照了照周围，除了一些医院常见的设备，也没什么特别的。
祖卿之在大厅里绕了两圈，用木杖到处碰了碰，但她看不见，于是开口问：“都有什么东西？”
“啊？”精神紧绷的情况下张泰清有点草木皆兵，他甚至被祖卿之吓了一跳，“就……就是一些普通的东西，还有三张照片。”
他详细的描述了一下，祖卿之又问：“这个中间的医生叫什么。”
“我看看……”张泰清看过去，“他叫徐富，是这家精神病院的……徐富？！”
“他怎么了？”
“呃……大师您应该不知道，徐富是上个年代一个很有名的罪犯，”他解释道，“据说他用职位之便对将近百名患者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被他害死的患者不少，但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里的医生。”
那这幅照片又意味着什么呢？
联想到刚才的那个人影，是他“回”来了，还是那些被他害死的患者“回”来了呢。
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哪个，碰上都没好果子吃。
张泰清只能将所有的安全感寄托在了旁边人身上：“大师，我们接下来去哪？”
话音刚落，左边的长廊里就传来了“刺啦”一声很尖锐的拖拽凳子的声音。
张泰清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去看，头灯照过去，只见一个木凳突然出现在了第二和第三个房间之间，上面似乎还放着一张纸。
两人走近，那纸上只一个血淋淋的“救”字，上面的血迹未干，沿着字体往下滴着血。
这下不只是张泰清，连弹幕都惊到了。
【不对啊，那个大师的直播间里，画面刚刚从这里转过去，这个凳子是怎么瞬间出现的？】
【说不定一开始就放在那了，用啥东西盖着呢呗。】
【可是这字……明显是刚写的吧。】
眼看着节奏又要起来，张泰清决定把画面移开，将手机对准了前方。
这次甚至没有提醒主播发生了什么的，只有满屏幕的“卧槽”。
一个学生打扮的“人”垂着头站在了走廊的尽头。
她的头发长长的垂着，看不清脸，裸露的皮肤上遍布着青紫的痕迹，身上的校服松松垮垮，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往下滴着水，她好像在看着两个人，头歪了一下。
“啊——！”
张泰清魂都快吓没了，猛地向后撤了几步，这下他的直播画面中，只剩下了祖卿之和那位“女学生”相对而站的景象。
他头皮发麻，牙都在打颤：“你……你是谁？！”
不回应。
张泰清突然想起了，祖卿之给他的符。
他猛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学着道士的样子颤巍巍捏在手上：“大、大师，还要念咒语吗？”
话音刚落，手上的符就自动燃烧了起来，不是正常的火焰颜色，而是红火，它自动的从张泰清的指尖飞出，冲向了面前的鬼影。
那“女学生”也没躲，就那么直直的站着，符在碰到她的瞬间就熄灭了火焰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女学生”也消失不见。
“噢噢！！大师她不见了！她不见了！您这符真管用！”
张泰清激动的上蹿下跳，也因为刚才那一波“炫技”般的操作直播间热度迅速飞涨，弹幕上有讨论真假的，有讨论怎么做到的，有吃惊的，滚动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
外面的曹池等人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两人在一楼探查了一番，也许是刚才的符给了张泰清自信，他总算没那么战战兢兢，甚至颇为积极的搞节目效果，不过自从刚才的鬼消失过后，之后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他们搜完最后一个病房便准备去二楼。
临走前，祖卿之来到窗前，用手蹭了下窗沿。
指腹相并捻了捻，没有灰尘。
门外的张泰清还在和网友互动，他刚想叫祖卿之出来，就见弹幕又开始快速的刷了起来。
抬起头，刚刚“女学生”站的位置，又出现了一个“人”。
这次距离较远，肉眼看不太清，只能大概看出来似乎是个成年男性，但这次张泰清不再害怕，而是分外兴奋的掏出符纸就冲了上去：“哪里跑！”
“男鬼”并没有傻站着，转身上了楼，张泰清也追了上去，也顾不得祖卿之了，此刻他浑身就写满了两个字——上头。
弹幕有人在劝他别跟了，他也没理，一口气上了六楼，又跑了十几米，“男鬼”才停止了移动，背对着张泰清站在走廊上。
“可算，可算追到你了——”张泰清气喘吁吁地拿出符，“看我，不收了你！”
符没有反应。
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张泰清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他甚至把符甩出去，还念了两句祖卿之上次教他的咒语，都没起什么效果。
这下，他终于从漫天的兴奋中回过了神来。
而“男鬼”，也缓缓地转过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