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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的石灰有些剥落,露出斑驳的内里,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摇曳,勉强照亮着这一方局促空间
他径直走到床边,那里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包裹,包裹的布料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个补丁。
王建国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上的绳索,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开启一个藏有重大机密的宝盒。
随着绳索松开,包裹里的物件一一呈现在眼前:几件洗得发白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有些卷曲了。
还有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裹,里面装着一些干粮,此刻散发着微微的陈味。
再就是一本有些破旧的笔记本,纸张泛黄,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行程安排和琐事记录。
王建国的目光在这些物件上逐一扫过,眼神专注而坚定,最终落在了一件旧衣服上。
这件衣服颜色暗沉,领口和袖口都已经磨破,衣角还有几处不太明显的污渍,一看就是穿了好些年的。
他伸手拿起这件旧衣服,轻轻抖了抖,些许灰尘在微光中飞舞起来。
王建国将它仔细折叠好,塞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布兜里,边塞边暗自想着:
“就用这件充当宝贝,去黑市探探虚实,可千万别露馅了。”
那模样仿佛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谍战,每一个动作、每一丝心思都饱含深意。
一切准备妥当,王建国站起身来,再次环顾了一下房间,确保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然后深吸一口气,稳步向门口走去。
他打开房门,迈出门槛,又轻轻把门带上,沿着有些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缓缓而下。每走一步,楼梯就发出一声轻微的抗议,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来到楼下,招待所的大堂依旧昏暗,只有几缕从门缝透进来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大堂的轮廓。
王建国寻了个角落站定,静静地等候赵大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眼睛时不时地望向大堂入口,心中既有些焦急,又带着对即将踏入黑市的忐忑不安。
偶尔有几个住客从身边经过,他都会下意识地挺直腰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赵大阔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件略显破旧的棉袄,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从忙碌中脱身。
赵大阔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王建国,抬手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过多的言语,默契地点了点头,便一同转身,迎着未知的风险,向着黑市的方向大步走去。
一路上,街边的喧嚣声、叫卖声渐渐远去,他们的身影逐渐融入暮色之中,仿佛被卷入了一场神秘而危险的旋涡,前途未卜却又不得不勇往直前。
华灯初上,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在城市上空铺展开来。
王建国和赵大阔两人并肩走在略显昏暗的街道上,脚下的石板路年久失修,坑洼不平,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细微的颠簸。
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像是疲惫老人的眼睛,有气无力地照亮着前行的路。
偶尔有几缕冷风呼啸而过,吹得路旁的树枝沙沙作响,也撩动着两人的衣角。
赵大阔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飘向王建国紧紧挎着的那个包袱。
那包袱用一块灰扑扑的粗布缝制而成,布面上的纹理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已经模糊不清,几处补丁的颜色深浅不一,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扎眼。
他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好奇心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疯狂生长。
在他看来,能被王建国如此宝贝的东西,必定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玩意儿,说不定能在黑市上掀起不小的风浪,让他们这次冒险收获颇丰。
终于,赵大阔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侧身靠近王建国,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包袱,轻声说道:
“兄弟,你这包袱里到底装的啥宝贝啊?咱都要一起进黑市卖货了,你总不能还藏着掖着吧。让我瞅一眼,就一眼,心里也好有个底。”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伸了过去,试图揭开包袱的一角。
王建国察觉到赵大阔的动作,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警铃大作。
他下意识地将包袱往怀里拽了拽,脚步也随之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此时的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尽管夜色掩护,旁人难以察觉,但他自己却感觉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王建国赶忙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牵强,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赵哥,这路上人多眼杂的,您可千万别乱动啊!”
说着,他的目光迅速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只见不远处几个路人正行色匆匆地走过,街边的店铺门口还有几个伙计在交头接耳,时不时地往他们这边瞟上一眼。
王建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暗自思忖:
要是这包袱里的“宝贝”——一件旧衣服被赵大阔瞧见了,这精心谋划的局可就全露馅了。
不仅买不到药救杨小花父亲的命,说不定还得惹上一身麻烦,被人当成骗子赶出黑市。
想到这儿,他赶紧又往赵大阔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哀求:
“赵哥,咱这会儿真不能看,万一被有心人瞧见了,起了歹心,可咋整?这黑灯瞎火的,真要出点啥事,咱俩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别看了,别看了。”
说完,他双手紧紧地把包袱捂得更紧了,仿佛那包袱里装着的是他的身家性命。
赵大阔被王建国这一连串的反应弄得有些发懵,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他看着王建国紧张兮兮的模样,心里虽然依旧满腹狐疑,但也意识到此时确实不是查看包袱的好时机,便悻悻地收回手,撇了撇嘴说道:
“行吧,兄弟,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别这么紧张兮兮的。等进了黑市,找个安全的地儿,你可得让我好好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