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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胡天启迈步踏入天香楼那一刻起，芳灵儿就发现了他。
看他飞身上平台，看他霸气问苍生，看他举手杀人，看他真火焚大楼……
一桩桩、一件件，完全颠覆了她对之前那个柔弱太子的认知。
自天香楼回这太子府，一路如清风踏渊，在他几个踏步之间，已然时空斗转。
这样的太子殿下，让芳灵儿感到安全感十足，又感到一阵陌生。
曾经的太子殿下，虽柔弱无能，但也好读诗书，知苍生之可贵。连对丫鬟太监都轻言细语的殿下，为何今日会如此武功绝伦、杀伐果断？
更让芳灵儿感到惊讶的是，太子殿下竟面对着一张书写着巨大“废物”二字的旗幡，淡定调息，毫无怒气。
这，还是那个曾经熟悉的太子殿下吗？
晨曦初露，胡天启调息完毕，睁开眼，微弱的东来紫气，被吸入神识。
“你为何还不走？”胡天启故意问道。
芳灵儿一愣，赶紧跪地：“太子殿下，奴婢在这里伺候您。”
胡天启摆了摆手：“我不用人伺候，你去吧。”
芳灵儿嘴巴一嘟，眼泪汪汪的问道：“殿下，您……不要灵儿了吗？”
胡天启无语道：“放你自由，你不要？”
芳灵儿回禀道：“殿下，灵儿自6岁入宫，便陪侍殿下至今十年有余。灵儿自幼父母双亡，无牵无挂，殿下若是不要灵儿，灵儿不知……何去何从。”
结合之前废物太子的记忆，胡天启当然知道这些内容。他这么问，是想验证验证，这个傻瓜至极的女孩儿，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因为她，一介布衣凡人，竟能牵动他的神识，泛起微波。
胡天启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芳灵儿：“他们都说……我，只会死读书，其实，是不识文武、胸无大志，生性柔弱、不堪大任，而且太子之位当即将被废，你跟着我，意义何在？”
芳灵儿泪目道：“殿下，灵儿是殿下的婢女，只知服侍太子，其余的，一概不知。”
胡天启点了点头，单手一托，芳灵儿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顶着她的膝盖，将她抓了起来。
胡天启对芳灵儿说道：“以后，芳灵儿见驾，不跪。”
芳灵儿还要说什么，胡天启直接以眼神制止，所以只得谢恩。
芳灵儿要去将那书写着“废物”二字的巨大旗幡取下，却被胡天启给制止了。
“留着，有用。对了，你知道这幅字，出自何人之手？”
芳灵儿脸颊一红，羞愤交加道：“殿下，灵儿听闻，似乎是……出自阳明之手。”
胡天启一愣：“太子太傅，王阳明？”
芳灵儿点了点头，胡天启继续问道：“他跟皇后是一伙的？”
芳灵儿立马摆了摆手，纠正说：“殿下，阳明先生大才，可以说是朝中为数不多的支持殿下的国之重臣。”
“那这老头儿为何敢书写‘废物’二字，还悬挂在太子府门前？”
芳灵儿道：“殿下，这个……灵儿不知。但是殿下，阳明先生自幼受命教殿下读圣人书、做圣人，这其中，可能是有不得而知的隐情，还请殿下方便之时，亲自向阳明先生请教。”
胡天启点了点头，面沉似水：“皇后怎么还不曾来？”
芳灵儿一愣，胡天启便将昨日晚间的吩咐对她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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