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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能别晃了吗?”李承泽围着云叶转来转去。云叶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大早李承泽就开始折腾人,早上指挥范无救去买水果,买回来后就嫌弃太酸,让谢必安去重新买过,买回来又嫌弃不太新鲜,云叶不想看李承泽折腾谢必安和范无救只能亲自去买,等到李承泽吃到新鲜饱满汁水的葡萄后,又突发奇想想要亲自种几株葡萄藤想要来年能够吃上自己种的葡萄。
就去让谢必安和范无救去买葡萄藤,自己拿着小铲子在花园里乱刨,看看这里,看看那里都不满意,最后还是云叶敲板,种在左侧空地上,等葡萄藤爬苗时再搭上个凉架。
谢必安和范无救两人躲着都不出来,谢必安跑去城郊后山练武去了,范无救直接说回房温书等待春闱开考。
李承泽无聊只能霍霍云叶,云叶也是纵容李承泽将院子里的草都薅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这么闲,那就是贪污案,李承泽和李承乾的人都在名单上,庆帝各打五十大板,每人禁足三月。
云叶只得哄着李承泽,“要不写封信催催范闲把你喜欢的那本书更更。”
李承泽的眼睛一亮,立马坐起身来“是哦”
写信催范闲更新红楼,李承泽无聊,写完一封,就再写一封,隔两天就寄一封给范闲,范闲是忙死了,忙着春闱,李承泽联合长公主上书将春闱主考的活推到了范闲头上,范闲忙的脚不沾地,还要看李承泽每天写的催稿信,就这么高强度的压力下,范闲还真更新了几章红楼,用来制止李承泽这种骚扰行为。
李承泽手里捧着新出的两章红楼看的津津有味,也就暂停了每天骚扰范闲的行为。
云叶偶尔还会半夜带着李承泽偷溜出皇子府出去玩,这种行为也没啥不行的,只要明面上不被捅到庆帝面前就好了。
李承泽也就这么熬过了三个月,到了春闱的日子,李承泽带着云叶和谢必安亲自将马车停在考场门口,送范无救参加春闱。
临近考场时,李承泽对范无救说“好好考,要不会躺着睡会,考不上明年再接着考,皇子府还是养的起的。”
范无救苦瓜脸“殿下,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比如说我必定考过。”
李承泽也不想打击范无救的信心,敷衍道“那还是考过吧!”
直到范无救进到考场后,李承泽才让谢必安驾马车回去。
三天后春闱结束,接下来就是批阅考生卷子和出榜了。
尽管范闲防的很是周密,但还是有考生的卷子被替换。
范闲很生气,李承泽则是很悠哉的在钓鱼,他提前给他手下给了消息,倒是都规规矩矩的,没出什么幺蛾子。
范无救乐呵呵的陪在李承泽身边,自从考完后范无救的心情倒是一直这么愉悦,李承泽问过范无救考的怎么样,范无救兴致冲冲的跟李承泽说考的还行。说实话,我们都没对范无救考上会抱啥希望。就范无救那脑子,谢必安都有时候叹气。
春闱出榜那天,考生都围在榜单上寻找自己的名字,范无救也挤进去寻找自己的名字。
李承泽看着范无救挤进去,乐呵呵的跑出来,抱着李承泽,就跳,“殿下我考上了。”
李承泽和云叶都挺意外的。
没想到范无救考上了,只不过是最后一名。
那也很不错了,范无救一心想要参加春闱如今考上了,自然是高兴,李承泽也高兴,下令府里的月钱翻翻,今晚还摆了一桌子好菜庆祝范无救高中。
只不过吃的正欢的时候,范闲正在翻墙进来,范闲拍拍身上蹭到的灰,自来熟的打招呼“哟,殿下正在吃饭呢!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随即拿起碗就开始吃。
三人看着范闲毫不客气的动作,都停住了。李承泽看向旁边的云叶,“要不我们走。”
范闲咽下嘴里的食物来拉李承泽“别呀!殿下一起吃啊。”
“春闱,我防的那么死,还是有考生的卷子被替换,这件事殿下知道吧。”
李承泽夹起锅中的肉片放入口中,闲聊到“知道”
“第一次出榜的名单,殿下手下的刀客范无救的名字排在前面。”
范闲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范无救作弊,范无救怎么忍得了,当即就拔出刀指着范闲随时等着李承泽下命令一刀劈了范闲,云叶和李承泽没有太大的动作,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以范闲的性格,榜单既然已经公布,那成绩必然是真的,范无救也的确是中了。也没什么要激动的。
“别激动啊!被替换的卷子是一个叫杨万里的人,和我有点交情。”
李承泽完全没在乎范闲说的话,还在继续夹菜,将一片片烫好的羊肉裹上酱料,放入云叶的碗里,嘱咐云叶“阿云 吃这个”,说完转过头来继续对范闲说“你继续说。”
“不过没想到的是范无救确实考上了,只不过勉勉强过的。”
李承泽放下碗筷“范闲,范大人自然是将名单重新查过了,这会到二皇子府又是为何?不会就是特意来说这么件事吧!”
“自然不是,就是想问问殿下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吗?”
李承泽双手撑在身后,半躺着“你问我,太子,长公主?小范大人想听哪个答案?”
范闲看着李承泽的目光是探究的,“殿下你知道答案是吗?”
“是啊,我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范闲原以为李承泽会否认,却没想李承泽会这么回答。
范闲被李承泽的态度恼怒不已,愤怒道“那些寒门学子就不是命吗?他们多年寒窗苦读的心血付诸东流,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李承泽摇摇头,“范闲,你是天真呢!还是蠢呢!陈萍萍不是帮你吗?范建不是也帮你吗?你又为什么非得来问我吗?来从我口中确定你想要的答案吗?”
“替换范无救卷子的事,是太子做的,他想让我和你继续争斗,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范无救确实考上了。”
“至于舞弊一事是庆帝策划的,意在废相,这个答案小范大人满意吗?”
范闲被李承泽的话打击到了,整个人都很颓丧萎靡。
李承泽还在自顾自的讲“你说林相为官二十载,门生无数,朝廷大半官员或多或少都受过林相的恩情。庆帝会容忍这样的事吗?林拱死于你手,林大宝痴傻,林家就剩林婉儿,还即将与你成婚,林相一走,尽数恩情都会转到你身上,你不是既得利益者吗?为什么要作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李承泽讽刺范闲道。
“庆帝要你做孤臣,你说什么是孤臣?”
“哈哈哈哈,你,范闲,孤臣,真是天大的笑话。”李承泽面容扭曲,笑的眼泪出来了。李承泽用手抹掉脸上的泪,狠辣的面容看向范闲。一步步逼近,范闲一步步退缩,直到范闲被李承泽逼到背靠柱子,退无可退。
“你是孤臣,那我是什么,你有陈萍萍,有范建,有费介,还即将与林婉儿成婚,你算什么孤臣。”
说完这些话,李承泽全身的力气像是耗光,半蹲在地上。
云叶站起身来,扶住半蹲在地上的李承泽,他担心李承泽的精神状态,最近李承泽越来越疯了。
李承泽摆脱云叶的搀扶,站起来看向范闲,眼睛黑黝黝的注视着范闲的眼睛。
“你始终不敢相信背后的黑手是庆帝,范闲你还在期待什么,期待庆帝虚无缥缈的父爱吗?”
范闲的眼里一瞬间出现杀意,云叶把李承泽拽到自己身后,拔剑挡在李承泽身前。李承泽完全不在意范闲眼里的杀意,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狂笑,嘲讽。
“庆帝的父爱,哈哈哈,真是要笑死了,你竟然会期待庆帝的父爱。他那种人就该鳏寡孤独一辈子。”李承泽的声音低沉下去了。用手将云叶握住剑柄的手按下去,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范闲,你的命真好,你走吧,不要再来二皇子府吧!庆帝是不会想要你与皇子交好的。”
李承泽的模样就像即将消散的云烟,虚无缥缈,范闲感觉李承泽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承泽,承泽,承的是谁的恩泽呢!”
范闲临出门时听到了李承泽这几近痛苦的质问,崩溃,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