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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语气郑重:“博莱克宁以前是治疗心血管疾病的,但是后来检测出长期服用会影响呼吸道,而且过量会造成神经衰弱,心肌坏死以及休克,所以被列为禁药,医院是不给开的。”
姜澜惊了,奶奶不应该会吃这种药才对啊?
老人家心态健康,还盼着看他们的婚礼,不可能想不开,除非……有人偷偷给她吃?
刚想到这个可能性,陆行州的声音就响起:“她长期服用的只有中药。”
医生皱眉:“不如你们先带一份中药过来,我们可以检测一下里面是不是含有不该有的东西。”
姜澜心中有几分吃味。
奶奶的中药和调补物品都是她以前推荐的那一名老中医开的,就算对身体没多大帮助,也不可能有害才对,但医生既然这样说了,也只能查一查。
出了办公室,乐母连忙迎上前,“老夫人情况怎么样?”
姜澜叹气:“还没有度过安全期。”
乐母拍了拍胸口,大有捶胸顿足的懊悔。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给老夫人说那些……”
陆行州阴沉的眼眸微微眯起,“你说了什么?”
“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乐母忽然想到u盘里面的信息关系重大,还没有调查清楚就说出来,不是活生生拆散这一对新人吗?何况老夫人之前一直忍着没有说,也是在犹豫,她现在也不能随意开口。
“就是之前报道上有人说您和姜小姐不登对,我就随口开了个玩笑,老夫人听完一直不大高兴,肯定是因为这个,她才一直郁结于心,突然发作。”
乐母越说越觉得自己不该多嘴,今天多喜庆的日子,她怎么就挑今天呢?
看乐母自责,姜澜也不好多家责备,但再看陆行州的表情,他却是一副完全不信任的模样。
“这种言论,奶奶不会在意。”
乐母脸色一僵,“那、那我就不大清楚了,我记得的不对劲也就这一个。”
气氛有些凝重。
不一会儿,管家带来了陆老夫人一直服用的中药,主治医生拿去检测后,将两人再次叫进办公室。
“你们做晚辈的怎么这么不上心,这幅中药里正是添加了博莱克宁药物,只不过研磨成粉,又和中药混淆,所以一般的体检检查不出来,但她吃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有症状才对,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姜澜恍然,难怪老人家一直咳嗽,后来她也抽空带人去大医院检查,然而当时并没有查出什么,她也就真信了是对方的老毛病。
乐母在他们身后开口:“其实之前喝中药,老夫人就有些不好的症状,当时我劝她不要再喝,但她觉得是夫人特意为她准备的,所以一直坚持,没想到会……都是我的错,我应该一早就坚持的。”
姜澜听了越发心惊,“那位老中医不可能会加这种药在里面,你是不是弄错了?”
乐母皱眉,“怎么可能会弄错,老夫人长期服用的只有这个,其他调补用品总是吃个两三天,她就开始嫌弃,不愿意坚持。”
姜澜的脸色渐渐发白。
难道那位老中医有问题?
出了办公室门,陆行州冷着脸对秦岩吩咐:“去把人带过来。”
姜澜知道指的是那名中医生,但陆行州这幅笃定是对方下手的神色让她格外郁闷,她敢打包票那位老中医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医德的事情。
下午,因为不能待在icu病房内,姜澜只好一直守在病房外,陆行州中途离开几趟,似乎公司临时出了什么事故。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看见还在病房外等待的姜澜,陆行州开口:“你先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守。”
姜澜心里乱糟糟的,在这里坐了差不多快一天,此刻抬眸面色疲惫,“我再等一会儿吧,奶奶还不知道情况怎样,现在就回去我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有护工。”
“还是我一直守着比较好,万一……”
陆行州声音寡淡的打断她的话,“万一她醒不过来,正好如你的愿?”
姜澜一怔,缓缓睁大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捣的鬼吗?”
“何必装傻。”陆行州居高临下的睨看她。
“陆行州,你还没有联系到中医生,怎么能说这种话?”姜澜竭力保持冷静,“你的证据呢?”
其实,姜澜想说的是,他对她的信任就这么一点吗?虽说她是有嫌疑,但在他的眼里,她竟是那种会对奶奶出手的狠辣女人?
“你还不傻,知道找我要证据。”陆行州眼中的冷讽神色越来越明显。
跟在陆行州身后的秦岩适时的接话:“刚才我们去那位中医生的家,他……已经过世了。”
姜澜猛地站起,大惊失色,“怎么会?”
“我们搜查了他办公的诊所,以及他和他亲人家里,并没有找到给老夫人开出的处方记录,甚至没有人单独给他供药过,唯一的线索已经断掉,所以目前还不清楚违规药物从何而来。”
姜澜脑袋一蒙。
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医生是她推荐的,她的嫌疑最大。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让他开过什么不正规的药物。”姜澜咬了咬唇,“陆行州,你连这点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吗?”
陆行州面色漠然,对她的话不为所动,“我们还不是夫妻。”
姜澜一怔,满心愤懑被更大的委屈给压住。
“可是我们明明举行了婚礼,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仪式没有举行完毕,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么?”陆行州不疾不徐的悠悠开口,“你就这么想嫁进陆家来?”
男人每一句话像针扎一样,狠狠刺痛了姜澜的心。
明明……明明之前他不是这样的,他在仪式台上神情那样温柔,深邃的眼眸第一次露出毫不掩饰的温润,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短短一个下午,什么都变了,眼前的男人再次用那样疏离的目光看着她,一点一点离她更远。
“我不是想嫁进陆家。”姜澜目光坚定的望着他,“我只是想嫁给你而已。”
陆行州眼眸微闪,却没有因此动容。
“之前你做过的事情,我暂时不过问,但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所以,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姜澜皱起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之前做过的事,我做了什么需要你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