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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都逃跑了，看他们跑起来的架式，便知是一群草包货色，这样的人就算看到了决战，又能怎样？除了多了一分恐惧，还能得到些什么？
缓缓的，西门吹雪也同样退了一步。
还是西门吹雪？
这些逃跑的人，至少有二十人疯掉，八十人自杀，三百人下落不明，近千人退出武林。决战过后，更有无数的高手隐居，真可谓是武林中一大损失。
风，还在刮着。
“嗯。”
是死羊。
假若再等待下去，非要吐血而死不可。死并不可怕，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没有人能够抵挡。
天山顶峰的黑云仿佛受到了风的召唤，突然间急促的翻滚，天幕低垂，狂风凛冽，如末日来临，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由得令人充满了绝望之感。
若不是他们鼻子里还在往外冒着热气，任何人都会以为他们是两尊石像，就算他们是人，也是死人，两个冻僵了的死人。
天空又静了下来，两个男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他们都不禁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哇……”
他们站了多久了？
孙秀青的脸色很苍白，无论她说过什么，无论她做过什么，她毕竟还是个女人，无助的女人，她对人生充满了迷茫。
她当然就是孙秀青。
她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已经睡了，这是他们唯一的骨肉，如果西门吹雪死了，这个孩子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安慰，唯一的寄托。
无数的武林人如木偶般的站在远方，混江湖的人，没有一个怕死之人，但现在他们怕了，怕死的很。
陆小凤轻声道：“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事情，可是我知道……”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许多的往事，又有多少值得我们回忆呢？
陆小凤道：“可是？”
无数人手举火把，火焰在眼前静静的燃烧着，同时倒映在他们的眼眸之中，除了风的呼啸，除了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偌大的天山，再也没有丝毫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在大风雪里，站了这么久？
她本来宁死也不愿西门吹雪离开她的，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她本不想来的，可她害怕，害怕无法见到西门吹雪的最后一面。
但你若是让他将自己的口鼻捂住，用他自己的手，把他自己憋死，他一定做不到，没有人能够做到。
陆小凤道：“可是你，是不是苦了些？”
充满了痛苦。
孙秀青道：“他对自己有信心，你也要对他有信心。”
站在他对面的男子，虽然已到中年，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刻画出沧桑的痕迹，只是望着他站在那里的身影，却显得很疲惫，很疲惫。
就好像有人说，他不怕死，他可以自己将利刃刺入自己的胸膛，也可以毫不犹豫的从悬崖上跳下去，更是可以一掌拍碎自己的脑袋。
窒息的感觉，伴随着黑暗在周围狞笑，黑暗里，一片寂静。
陆小凤愕然道：“为什么？”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可是，终究还会有个人，将要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天空，依然黑着。
叶孤城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我这一生，仿佛都是为了别人活着的。”
他们模仿的是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当然看不到孙秀青。
她的脸也许并不是很完美，她的头发已凌乱，奇怪的是，她偏偏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她笑了，笑得很凄凉。
西门吹雪望着叶孤城，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很复杂的神情，还有几分隐约的迷惘。
是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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