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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刘修对此不太感冒,他可不像这个时代的人那样自以为人类是万物之灵,每个牛人在天上都是一颗星星。不过他知道旁边的这些人,包括荀攸、傅燮这样的人都信,他也不能太特立独行了。
这首词里面有两句最有名,一是最开始那句“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是最后一句“西北望,射天狼”。其实当时苏轼还没到四十岁,称不上老夫,可是这首词透出的豪放却让人心向往之。刘修前世为了报仇,苦心设计,心情之压抑可想而知,每每到快要崩溃之际,就会吟诵苏轼的诗词,用苏轼的那种豁达来开解自己。
刘修估计是天狼接到了斥候的汇报之后才撤走的,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山道难走,就算有敌人也只可能是小股人马,天狼有两万大军在手,只要做好防备就万无一失,又何必撤走?他这一撤,可就是将朱圉山这个有利地形拱手相让了。
“很难说。”荀攸忽然有些神秘地把刘修拉到一边,轻声说道:“井宿又称井木犴,是南方朱雀七宿中的第一宿,虽然有象征刀兵,可也有征伐之义。将军的战旗是朱雀,这也许是将军将征讨东方之义。”
刘修一头雾水,难道羌人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天狼才这么仓促的撤退?
荀攸见他去意已定,只能长叹一声:“那将军一定要小心行事,安全归来。”
刘修生怕是计,派李逸风再次向前打探,同时让人通知估计还在半路上磨蹭的主力,让他们尽快赶来,抢占朱圉山。
不期然之间,拥有两万人马的天狼已经把自己摆在了防守而不是主动进攻的位置上。他这个举措遭到了部下们或明或暗的不满,都觉得他太软弱了,这个时候应该主动攻上去才对嘛,哪有两万人怕三千人的。
“将军所言甚是,因此,我觉得可以明暗两手。”荀攸拿起木勺,又装了一碗鱼汤,慢慢地呷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派人去见天狼,应该能接近他,寻机刺杀之,此其明也。随从中潜藏高手,随使者入营,伺机潜伏在营中,若使者无功,则暗中行刺,此其暗也。”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刘修微微一笑,叫来了王稚。王稚正为暴露了行踪,导致上次行动失败而后悔呢,一听刘修让他去行刺,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是一听说刘修要亲自去,他也傻了眼,呆了片刻之后,和荀攸一样连连摇头,苦劝刘修不要以身犯险。
三千精锐立刻脱离大队,在庞德的引领下向西急追。
王稚看着空荡荡的河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原本扎满了帐篷的河谷里如今什么没有。
天狼见刘修说话时笑容满面,语气温和,倒也没太在意,可是等庞德翻译完了之后,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用油腻腻的手指着刘修笑道:“那汉子,长得俊俏,说话也有趣。不像那些汉人的官儿,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贪婪,就像喂不饱的野狗一样,令人生厌。”
“放心,你不是说我这次征叛羌是火克金,马到成功吗,既然天意如此,区区天狼又能奈我何?”刘修微微一笑,不再多说,立刻开始换衣裳,并作简单的易容。王稚作为暗箭,独自行动,庞德通晓羌语,作为通译和刘修一起去,其他人一个也不带。
夜色很快降临,夜空无月,只有繁星一片,营寨旁的渭水哗哗流响着,安静而祥和。刘修和荀攸坐在河边,点起了篝火,一边取暖一边说着闲话。亲卫们在篝火上架起了一只小釜,烧起了水,有几个亲卫找了一个水流缓一些的地方,钓了几条鱼,煮起了鱼汤。
刘修莫名其妙,他对璀璨的星空一向很无知。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名头太响了,也不全是一件好事啊。”
“不管怎么说,三千人逼得两万人防守,这足以说明我军的强悍,以后面对羌人的时候,我们便有了足够的信心。”荀攸见刘修有懊丧之色,温言开解道:“将军能逼得天狼据险而守,本身就已经是一场胜利了,又何必太强求自己。”
刘修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荀攸,面带微笑的荀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略一思索,突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刘修,手一抖,半碗鱼汤泼在篝火上,篝火劈啪作响,他呐呐说道:“将军,你可千万不能去。”
“更何况,我去见天狼,除了行刺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刘修沉默了片刻:“我一直怀疑羌人叛乱和张角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见到天狼,我要亲口问问他,如果消息属实,我也好上奏朝廷,请陛下立刻抓捕张角,以免酿成大祸。”
落门聚,地如其名,两道像门框一样的山崖凌空而立,中间只有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北面的山崖一直延伸到渭水之中,像一把尖刀,硬生生的切进了渭水。两边的崖上挤满了手持弓箭的羌人,举着火把,好奇地看着崖下的两个汉人。
荀攸解释了一下,说最近这半个月,井宿中的狼星每天都在日出前出现在东方的天空,而狼星在羌人的习俗里叫天狼星,羌人向来有以天上的星星为名的习惯,这个天狼应该就是把天狼星当成了自己的星宿。狼星在汉人的习俗里象征着刀兵,如果不在其位,或者颜色变化,就代表着天下要刀兵四起。
天狼眼珠转了转:“不能吧,我亲眼看到他的一个弟子会法术。他一念咒,我们就会头疼,心慌。”说到这里,天狼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皱起了眉头,似乎又想起了那人施法时的痛苦。
“哦。”天狼松了口气,一挥手:“搜他们的身,不准他们带一件武器,哪怕是切肉的刀也不行。”
荀攸微微一笑:“将军,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天狼愣了一下,停住了手中的酒碗:“你也知道大贤良师?”
刘修和庞德被彻底的搜身之后,带到了天狼面前,一看到天狼那副架势,刘修忍不住笑了。天狼一看他笑,顿时满脸通红,只能以怒遮羞,大声喝道:“那汉子,有话说话,笑个鸟?不怕老子砍了你的脑壳,送你到唐述山做个鸟人?”
商量定了之后,刘修随即出发,他带三千亲卫营为前锋,姜叙、傅燮带由汉阳郡兵和各家部曲组成的五千步骑后行。
千夫长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天狼想了想,又出帐让人调了五十个亲卫来,把大帐团团围住,自己又穿上了一件重金买来的小铠,在外面再套上一件皮甲,左佩一把刀,右手边放一柄狼牙棒,这才让使者进帐。
听说是使者,负责守护的千夫长不敢怠慢,立刻派人报与天狼。天狼正在后面的大寨里饮酒,听到报告,他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使者?使者是干什么的?”
刘修耸耸肩,很无奈。他的目的当然也不是和天狼决战,他只是想打一场追击战,可现在不仅追击战打不成,就连对攻都成了奢望,如果不想打一场攻坚战,那他就只能退回去。
天狼虽然非常不情愿和刘修打这一仗,可是又不得不打。他下令停止前进,在落门聚据险而守,要和刘修打一仗。
“为什么不能?”刘修咧嘴一笑:“这大营里,除了王稚,还有谁比我更适合行刺的?”
刘修笑了笑,缓缓的推开荀攸的手,将他按回原地坐着,捡起地上的木碗,又给荀攸装了一碗鱼汤,塞到他的手里,轻声说道:“多谢公达的厚爱。我自有分寸,不会乱来的。王稚身负催心咒术,我也有我的办法,制服一个天狼并不是什么难事。万一有什么危险,大不了我们放弃行动,无功而返便是了,又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此地山高森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和王稚进了密林,这些羌人能找得到我们?”
刘修苦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木碗:“可惜,只能在嘴里唱唱,天狼躲在那里,我射不着他。”
“谈判?谈什么判?”天狼放下酒碗,挠挠头,想了片刻:“几个人?可有武器?”
刘修愣了愣,抬起头看着荀攸,荀攸笑笑,举起木碗向刘修示意了一下:“将军,刺客此时不行,更待何时?”
刘修笑笑,看来也只能如此。他随即命令大军在甘谷里扎营,准备等傅燮他们赶到再做商议。
此时此刻,他远要担心远在青徐一带的张角生事,近要解决凉州的羌乱,偏偏手中要兵没兵,要钱没钱,看起来风光无限,少年富贵,其实处处受制,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自然而然的又吟起了这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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