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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话。
“打转？”史杜宾心头咯噔一跳，抬头望了一眼风帆道：“难不成对方还有操控风向的能力？”
“停火，所有人停止炮击！蠢货，我命令你们停止炮击，没有听到吗？”
随着洋流漂流了半个小时后，灰鹅号上的全体士兵，只觉得眼前一亮，迷雾消散。
地震弹、地刺弹。
虽然他们看不到远处，但是江水水流会带着他们进入大海。
自始至终，龙吼号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但是想通过弹道，推测龙吼号的位置却是不现实的。
可是这种大范围的蜃雾，尤其是那种让对方误以为看到的是永夜军领舰队的大型幻术，所需要的术法能量实在恐怖。
就是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将两支舰队引到无法辨识对方身份的水域中，让双方都误认为对方是永夜军领舰队开火便可以了。
只是龙吼号终究是孤身一艘战舰，哪怕是在蜃雾的帮助下，对于一个由上千艘各式战舰组成的超级舰队，拖延和杀伤作用，终归有限。
只是现在明显不是心疼的时候，他们必须咬紧了牙关往前冲，哪怕明知道前面陷阱重重，也在所不惜。
“对方既然拥有制造大雾的能力，控制风力，又有什么稀奇的？”莉娜舰队长反问道。
东海舰队的所有战舰都变成了瞎子，只能到处瞎撞，包括史杜宾所在的灰鹅号。
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迷幻白雾，自然不会有所防备。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后悔药给史杜宾吃，哪怕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己精心准备的杀手锏，仅仅一个照面被人废了，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看。
在朵瑙江上的时候，他们多少还能够辨别方向。
无形刀刃乱飞的情况下，没有士兵能鼓起勇气，冲出船舱，将它们放下了。
黑域弹、黑触弹。
半日后，东海舰队主力陆陆续续的从朵瑙江中冲了出来，冲入了迷雾中。
打到最后的时候，探索者舰队的炮弹数量有点供给不足，情势出现了逆转，变成了莱顿王子率领的求援舰队，对其展开了围追堵截，跟着他们冲过来的。
在这之前，双方都认为与自己交火的是永夜军领的舰队。
现在好不容易进入了射程中，那还不尽情的释放心中的怒火。
脉冲弹、音爆弹。
若是认为史杜宾认为突围时机不合适，或者认为这是永夜军领准备的另一个陷阱，在朵瑙江上按兵不动。
等到东海舰队调整过来，推着破雷战舰往前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七艘，另三艘已经有大半沉没。
又或者莱顿王子并没对探索者舰队紧咬着不放，选择更稳重的在海上观望，等待与史杜宾取得联系后，再采取行动等等。
更别说，整个过程是自己打自己人。
偏偏世界上，就有这么寸的事情。
更别说这个过程中，肖恩坐镇的龙吼号，一直在冷眼旁观，等到发现战火有点熄灭，立刻会在上面浇上一点油，让其燃烧的更剧烈一些。
与他们一起进入蜃雾的，过段时间就不一定是他们的友舰了，不知不觉中，双方已经拉开距离，由蜃雾幻化出来的投影取而代之。
“战舰数量。”莉娜舰队长急忙将观察到的异常状况相告道，“永夜军领在海上拦截咱们的战舰数量，不超过三十艘，到目前为止，咱们轰沉的数量，不止这个数了，对方依旧在反击，并没有明显减少，更别说是炮弹威力和精准度，这不像永夜军领的那种术法火炮，更像是咱们弩炮发射出来的炮弹。”
前者还好多，永夜军领还可以通过自己最擅长的协同作战，积极的促使、调整对方的步调，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走。
很多炮手按耐不住了，根本没等到上面的命令，直接擅自开火了。
仅仅是一轮炮击，便有半数被轰沉。
一方是史杜宾率领的东海舰队，另一方则是莱顿王子率领的东海国求援舰队。
更不用中永夜军领后面的一系列算计。
以灰鹅号为首的东海舰队的战果十分明显，数以千计的炮弹同时砸下去，即便是一座山头，也能夷平了，更别说区区几十艘战舰。
究竟是被白雾分隔开的东海舰队？还是他们的救援舰队？
“我们也击沉一艘，调转炮口，调转炮口，他们想要跑，不要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只不过肖恩率领的龙吼号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打固定靶的机会。
“该死，咱们中计了。”史杜宾一点就通，勃然变色道，“咱们并没有从白雾中冲出来，咱们现在看到的，是对方想让咱们看到的幻象，命令所有战舰远离战场，停止交火。”
因为他们先前一直在与永夜军领的探索者舰队打游击。
众士兵先是心头一寒，但是发现双方距离并不是特别远，已经进入灰鹅号投石机的有效射程，一个个又兴奋了起来。
执行起来，难度重重。
两支舰队的交锋，自然是永夜军领精心设计的。
冰冻弹、冰锥弹。
交战的双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所有人惊的目瞪口呆。
得到前面战报的史杜宾，仅仅是脸颊抽出了一下，没有半分犹豫的道：“放下风帆，所有战舰放下风帆，顺着江流走，继续派战舰上去，推着它们往前冲。”
但是置身在大海上的时候，就没有这么明显的标志了。
无论是哪一种决定，都会促使这个陷阱的失败。
毕竟对方的攻击并没有停歇过，自己这边停止进攻，岂不是等着挨打？
一排永夜军领特有的新式战舰横在他们的面前。
随着东海舰队大队进入白雾区，龙吼号各种特种炮弹，升级版特种炮弹，不要钱的砸了下去。
肖恩何尝不想一直维持着迷幻白雾存在，直到东海国两支舰队打残一支。
还是那句话，永夜军领的水上实力，依旧太过孱弱，没办法给他们造成致命损伤。
人的嗓门怎么可能压过无数炮弹爆炸的轰鸣？
“陛下，情况有些不对，咱们已经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最少能跑出十五海里了，但是这迷雾依旧没有尽头，从来没有听说哪个术法，拥有这么大的笼罩范围。”莉娜舰队长脸色阴沉道，“咱们会不会一直在打转？”
顿时整个海面上，都响起了黑火药爆炸的轰鸣声，硝烟四起。
“停火，所有战舰停火，对面并不是敌人，这是敌人用白雾制造出来的圈套，所有战舰停火！”
被困在朵瑙江上的这三周，不仅是史杜宾这些高层憋了一肚子火，下面的士兵同样不例外。
战场上往往会产生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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