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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等他话音落下,陈禹就急匆匆的推门走进来,看到李荩忱和萧世廉,顿时一扬手:“可算是找到你们两个小子了,不好好在自家府邸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萧世廉和沈遵义对视一眼,脊背一阵发凉。
“当然我们要确保对这周围的山林形势的了解远胜于他们。”李荩忱沉声说道,“否则到时候一个疏忽都有可能致命。”
“自当从命!”沈遵义急忙应道。
饶是萧世廉和沈遵义等人料到朝廷肯定不会吝惜赏赐,看到这一条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从一个小小的仗主——还是萧摩诃私自授予的仗主,只能统带萧摩诃的亲卫家兵——一跃成为大陈切切实实的杂号将军,这可已经不能用青云平步在形容了。
李荩忱眯了眯眼说道:“其实某还希望他们会在那里下手。这江陵城看似尽在我们掌握之中,但是说到底是人多眼杂的地方,谁知道这底下又有什么潜流涌动,说不定就给了那些无孔不入的家伙可乘之机,倒不如我们主动给他们挑选一个战场。”
且不说这些死士可是从来都不害怕和强劲的敌人交手,单单就是说这边在华容道弄出来这么大的声势,他们也得清楚,肯定会有重要人物前来。与其在江陵城中乱撞,还不如直接来这华容道一锤定音!
“这个风险值得冒。”萧世廉沉声说道,“否则敌暗我明,我们更不知道敌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从大局上来说,只要陈叔宝能够安安稳稳活到陈顼驾崩,那么东宫就算是大功告成。
“这个某可以负责,”萧世廉一颔首,旋即皱眉说道,“可是如此会不会打草惊蛇?”
而事实证明,陆腾也是血肉之躯,那些守卫江陵城的西梁士卒也没有想象之中的坚强,这江陵城成功落入南陈手中。
陈禹哈哈笑着将手中的急报递给萧世廉:“某可要恭喜你们两个了,看看吧,朝廷的封赏下来了。”
李荩忱也应了一声:“某也去军营之中和智深他们吩咐几句,这一次还得依仗我们这些兵马。”
“哦?”李荩忱和萧世廉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而李荩忱名字后面,更是赫然写着“进荡寇将军,赐黄金百两,绢千匹”。
这件事事关重大,李荩忱当然也不敢确保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解决这些似乎源源不断的对手,而是确保陈叔宝的安全。
顿了一下,李荩忱笑着看向跃跃欲试的沈遵义:“遵义,可要一起?”
李荩忱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得提前布置了,尤其是华容道那边,根据萧璟所说,此地虽然风景不错,但是山高林密,绝对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这样,伯清,还得麻烦你去找几个本地的老人,让他们带着我们摸排清楚山上所有的道路。”
“可是这样未免有些冒险。”沈遵义迟疑说道,无论怎么说,主动将对决的战场推出去,都是在以陈叔宝的性命作为筹码,甚至是赌注,如果赢了,固然可以让人松一口气,可如果输了呢?
杂号将军虽然听起来不算什么,但是意味着此人已经完全进入了南陈军事将领中的中层,之前裴子烈追随吴明彻转战淮南和淮北,立下不少功劳,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个杂号将军。
要知道萧摩诃的功劳簿送到京城算起来也应该没有一两天,这一次朝廷还真是出奇的快。不过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江陵城拿下之后,恐怕朝廷那边就已经开始准备封赏了,等功劳簿送到,只需要把赏赐和人对起来就行,倒也并不麻烦。
甚至萧摩诃在吕梁之战中虽然已经指挥整个前锋,但是其“武毅将军”的官衔还是属于杂号将军,只不过是其中比较高层次的罢了。之后萧摩诃进“左卫将军”,才算是彻底摆脱杂号将军的名衔。
到时候就不存在东宫这一说了。
“这个自然,某现在就去找大士。”萧世廉急忙点头,他虽然是急躁性子,但是该做什么、怎么做还是有点儿数的。
顿了一下,李荩忱紧接着伸手在舆图上一指:“华容道连通乌林和华容,这两处地方虽然现在因为西梁人的坚壁清野,大多都被荒废了,但是至少那些屋舍还是在的,以此为基础修建营寨,挑选精锐把守这道路两端。”
李荩忱嘴角边登时露出一丝冷笑:“某现在最担心的是这鱼儿不上钩呢。”
要知道李荩忱在这中间可是直接跨过了参军、护军、裨将军、偏将军等等层次,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更不要说紧跟在这“荡寇将军”名衔之后的,还有实打实的黄金和绢布赏赐,由此可见朝廷甚至陛下,对于李荩忱是真的青眼有加。
这种事李荩忱也不是第一次做,之前的章山之战实际上也是这个道理,与其将尉迟迥放到江陵城下,徒受夹击之危险,反倒是不如主动前出,将尉迟迥阻挡在章山之北,这样虽然李荩忱和这一支偏师冒了很大的风险,却能够确保整个江陵攻坚战按部就班的进行。
如此大张旗鼓的布置兵力,就算是那些所谓的死士想要动手,说不得也得考虑考虑,毕竟他们是死士,执行的任务是斩首,而不是和规模庞大的大军主力对决。
“禹叔,”萧世廉点头示意,“这不是问那西梁的临海王一点儿问题么,这里距离大牢比较近。禹叔如此着急找我们,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从建康府送来的封赏急报上,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名字不是萧摩诃,而是李荩忱。这说明朝廷也承认了李荩忱在此战中的头功。
萧世廉一怔,旋即微微颔首。李荩忱这个想法虽然看上去胆大包天,但是并不是没有道理。现在他们与其在这江陵城之中头疼,倒还真不如主动将战场圈定出来,到时候在那荒郊野岭之中动起手来,反倒是更加容易。
李荩忱对人心的揣测和琢磨,还真是到了一定火候。只是不知道他的对手到底是什么程度上的了,会不会真的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