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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又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安全的臂弯?
“你们两个,去陛下的大殿外面盯着,不可靠近,若有风吹草动,再来禀报。”杨丽华的声音清冷,“不许大惊小怪。”
先不说白袍草创,实际上很多地方都还有缺漏,就算是在选拔的时候表现的忠心耿耿、才能出众的人,也不能保证在长久的时间流动之中他们不会毫无变化。
而随着朝廷定策开垦淮南以及南北开始沿淮水开放市集通商,从建康府以及更远的江南、岭南等地源源不断北上的商贾和商队,除了选择从京口和采石矶等传统的码头渡过大江之外,也开始越来越多的直接从桃叶渡、燕子矶等建康府外的码头直接北上抵达宣化镇,再从这里取道前往淮东和淮西。正是因为地处东西交界的原因,让这个小镇子骤然繁华起来。
或许就连那些常来常往的客商们都根本就意识不到,就在宣化镇并不起眼的府衙旁边这个靠着小山丘的院子,另有玄机。
对于这两个人,她一点儿都不熟悉,前者尚且还见过,后者更是只闻其名,而正是这些人正在全力搅动这天下的风云,任何一个身处在这漩涡之中的人,只能身不由己的追随着向前走。
建康府,宣化镇(今南京六合)。
宇文宪,李荩忱……杨丽华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李荩忱可不会忘了,历史上大明的锦衣卫、东厂、西厂等等相互制衡、相互攻讦,极大的牵动了朝廷的注意力。他虽然知道有的时候这也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权力制衡和监督的方式,但是李荩忱必须要尽可能的拖延这个演变的过程,否则任由白袍像荒草一样无序的生长,那么到头来只会反噬大汉。
此时就在这小院子后的山丘中,山丘已经完全被掏空,庞大的密室之中人来人往,北方各处的消息正源源不断的流动过来。
如果说谁是大汉消息最灵通的人,那肯定非白袍的陈禹莫属了,因此在得知朝廷的几个基本政策都将聚焦淮南的时候,陈禹就果断的开始着手布置江北的白袍落脚点,甚至打算直接把白袍的主要人手全部转移到这里。
实际上陈禹这么做也有自己的考量和担心,白袍的性质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是陛下的绝密杀招,也是大汉不能见光的武器。大多数官场上的人或多或少的自然都清楚白袍的存在,也能揣测到白袍的力量。
把半个宫殿之中七八个人都派出去,杨丽华方才摆了摆手:“本宫要沐浴更衣,你们去吧。”
新年的气息还没有从街道上散去,整个小镇就已经忙碌起来。本来这里只是建康府在江北的管辖范围之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镇子。甚至因为长期以来淮南的荒芜而以至于镇子之中几乎了无人烟。
不过这一次白袍的雷厉风行显然也给以裴忌为首的御史台很大的震撼,处理后续问题上御史台也就没有再拖拖拉拉,干净利落的配合刑部完成了查抄、发配等等工作,同时还监察检举从犯多人,争取做到了斩草除根,而也正是因为御史台一下子开始努力干活,让陈禹更加放心的转移白袍的工作重心。
来来往往的客商把整个宣化镇弄得热闹非凡,而越是这来往人流纷杂的地方,越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因此并没有人知道,随着宣化镇的繁华,代表着大汉最绝密力量的白袍也逐渐把大小部门从江南转移到此处。
毕竟这本来就不应该是这个年纪承担的责任和压力。
李荩忱的不满,陈禹自然不可能无视,所以白袍的搬迁自然也就顺理成章,这也表示白袍将会更加全力投入于对北方的行动之中,不再主动参与大汉内部的行动。
“遵命。”
当然了李荩忱也知道这一次处理世家的事情上,御史台暴露了很大的问题,御史台的后知后觉一度让李荩忱非常被动。不过御史台上下和世家的牵连太深,所以无论是其主动还是被动的隐瞒,都在情理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李荩忱明知道动用白袍很有可能会助长一些不良的气焰,却也不得不用的原因。
等到宫殿之中大多数人都已经退下,杨丽华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直接坐倒在卧榻上。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小女子罢了,换作别人在这个年纪应该是正在享受和夫君的恩恩爱爱,可是杨丽华却已经经历了人生的几次生死和起落,哪怕是这些刻骨铭心以至于午夜梦回处都能把人直接吓醒的经历让她能够在这么多人面前勉强保持冷静,但是当所有人都走后,杨丽华一直提着的这一口气终究还是憋不住了。
人心是最复杂也是最容易变的,尤其是白袍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一个人甚至一个王朝生死的机构,一旦有人变心而不得知,将会是非常危险。因此陈禹干脆就直接把白袍拖出建康府这个巨大的旋涡。
可是正是因此,他们觊觎这种力量,想要通过获得和占有这种力量来实现自己一些可能需要遮遮掩掩甚至根本就是大逆不道的意图。而陈禹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被卷入其中,成为别人争权夺利或者贪污腐败的帮手,却不能保证手下的每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坚定信心。
白袍设立的宗旨本来就是主要对付北方的敌人,对自己人主要就是起到监察的作用。对付杨坚和宇文宪,这也是李荩忱设立白袍的初衷,这一次白袍固然在处理世家的问题上做的很好,但是也引起了李荩忱的警觉和不满,毕竟这按理说应该是御史台的责任,白袍多少都有种越庖代俎的感觉。
……
这种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至少从现在来看,这样的日子距离她越来越远,夫君和父亲之间的斗争已经愈演愈烈,眼见得就要刀兵相见。而相比于这近在咫尺的冲突,尚且远在天边、在关中之外,不知道还会有怎样的乌云正在逐渐向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