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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插入,抽出。
“捅刺!”汉军仗主大吼道。
北周士卒一退,杜蒙登时起身,抄起来旁边的一面盾牌就堵在这个缺口上。几支箭矢几乎同时破空而来,周人的配合显然非常好,自己人只要退后,负责掩护和压制敌人的箭矢就会立刻补上来,绝对不给敌人任何一点向前推进或者趁机弥补缺漏的机会。
将士们轰然应诺。
战马哀鸣一声,无力的倒下,那骑兵也滚落下来,不等他站稳脚跟,杜蒙的刀已经刺入他的胸口。
王轨还是很清楚眼前的对手是什么样的存在的。
杜蒙深吸一口气,脚步向后一错,骤然闪身。
人的和马的鲜血混在一起,一样的温热。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支箭已经扎到了他的屁股里。
一名汉军仗主艺高人胆大,快步上去,手中刀直接刺入一名骑兵的胸口。周围的几个北周骑兵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袍泽弟兄在自己的身边被这么杀死,长矛和马刀同时招呼过来。
手中的刀还没有收回来,想要凭借毅力抵挡汉军的长矛,或者祈求这么短的距离汉军将士依然会擢空了,那显然不太现实。
能杀一个就是一个!
一帮新兵蛋子,看他们这么死守就知道他们甚至都没有列阵的勇气和经验,杀出去?痴心妄想!
拔掉箭矢,杜蒙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北周骑兵已经从两个方向同时兜开,彻底将这个背靠一条溪流的小山坡给包围了起来,若是汉军想要派人出去通风报信,那必须要从北周骑兵的围追堵截之中杀出来一条口子。
火枪“砰砰”作响,虽然火枪的数量不多,但是却在整个战场上唱主角,而汉军弓弩手和周人骑兵也在拼命的对射,掩护前方的自己人。沿着一辆辆大车组成的防线,双方拼命厮杀,一会儿有汉军将士倒下,一会儿又有北周人倒下,但是任何人倒下,都有人立刻顶上来。
每个人都明白,如果自己后退一步,将会对整个战局带来致命的影响。
马的鲜血滚烫,喷洒在杜蒙的身上、衣甲上,而杜蒙手中的盾牌几乎是下意识的举起,也挡住了那骑兵足以致命的一招劈砍。
箭矢直直的打在盾牌上,杜蒙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和手都因为这剧烈的碰撞而失去了知觉。不过他依旧咬牙坚持站在那里,迎面一名北周骑兵已经策马冲了上来。
“砰砰砰!”原本暂时充当督战队的火枪手,此时站出来顶在了最前面,一排火枪虽然稀疏,但是几名当先的北周骑兵纷纷落马。
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堵上,把缺口堵上!”杜蒙也顾不得多想其他的,抄起刀直奔下山。
原来是将士们推动着一辆备用的车子过来,正好可以堵住这个缺口。箭矢几乎是擦着杜蒙的身子飞过去,将前面的几个北周骑兵射落。
长枪如林,刀剑挥舞。
“当!”杜蒙来得很快,手中的横刀向上举起,一下子架住了三把刀,不过三个人从上向下施加的力道也让他几乎直接跪倒在地。
果不其然,和戴才的猜想一样,周人的主要目的不是马头城,而是汉军的粮道,只是杜蒙和戴才都没有想到,或者说不敢去设想,统兵的敌人主将竟然会是王轨本人!
王轨的将旗。
长矛手同时举起手中的长矛,一排长矛对着周人就顶了过去,周人骑兵一时间仓皇后退。
王轨这家伙,是要杀鸡用牛刀啊。
那骑兵没想到杜蒙会一下子把自己放过去,猝不及防下直接冲入车阵里。而杜蒙的反应更快,欺身向前,横刀直接插入了后面一名北周骑兵胯|下战马的脖颈之中。
或许是因为刚才杜蒙的“救火”有惊无险,又或许是因为屁股中了一箭的杜蒙怎么看都有些滑稽,将士们反倒是没有了最初的紧张,他们已经逐渐适应了战场的节奏。
这几乎不现实。
只有一个人冲入这么多汉军之中,结果可想而知,而刚才杜蒙的目的也是如此。
而身后枪声响起,那个刚才被杜蒙放过去的骑兵被汉军火枪手几乎顶着胸口击落。
趁着这个机会,他骤然回头,敌人的箭矢也在飞过来,而留给他的时间很少,甚至可以说是一刹那。
“将军,快点!”身后传来呼声。
但是升起将旗,无疑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并且告诉了对方自家的主将是什么人,而且很有可能就连己方的战略目的都暴露出来了,比如现在,王轨将旗升起,无疑是在告诉杜蒙,自己这一次率军渡过淮水,就是为了截断汉军的粮道,让汉军东西两路都必须要暂时停顿下来回头解决自己这一支孤军,从而为北周调集兵马发动反击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似乎是为了回答杜蒙的疑惑,周人的队伍之中很快就有一面旗帜升起来。
杜蒙听声音就能猜测到这肯定是自己带出来的那几个老卒的手笔,换作别人估计也不敢放箭。
升起将旗,固然有鼓舞士气的作用,看到王轨作为自家主帅已经主动表明身份并且将旗还不断地向前移动,北周将士们顿时爆发出来一声声欢呼,主将,甚至可以称之为主帅,就在身后,自己没有什么好退缩的了。
杜蒙咬紧牙关。
虽然杜蒙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否认,自己麾下的这些新兵和菜鸡没有什么区别。
扎到哪里不好,怎么偏偏扎到了屁股里,要知道只有逃跑背对敌人的时候才会屁股中箭,说出去了怕是要被别的将领笑掉大牙啊!
士卒们推着车向前,而杜蒙向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车尾,一下子跃下大车,就地一滚,方才抵消掉这两边同时的力道。对于出身賨人的杜蒙来说,这点摸爬滚打,倒还算不得什么。
“看,看什么看!”杜蒙注意到周围将士们的眼神,“都给某顶上去,哪怕是到最后一人,也要顶住!”
杜蒙一下子跳上迎面而来的大车,几支箭矢几乎追着他的脚步钉在车上,还有一支长矛直接丢了过来,不过终究还是有失准头,都没有接触到这移动中的大车。
当然了,王轨升起将旗的时间也不是随便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