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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擒虎看了他一眼：“怎么？”
“但是只准不败，不准失败。”韩擒虎补充一句，“不然军法无情，你清楚后果。”
“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不知道敌人从哪里来，所以就无从说有没有把握，只能随机应变，也可能一直到最后都找不到机会，只能撤退。”李靖解释道。
而韩擒虎咳嗽一声，好你个老牛，今天是真的打算和这聪明的小子一起来落某的面子了？
某不是将才，这是众所周知的，你这样嘲笑就过分了。
“有多少把握？”
而韩擒虎自失的一笑：“如此计谋，某也曾经设想过，但是终究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把握。靖儿这孩子信心十足，看来是某多虑了。”
李靖微微一笑，韩擒虎的表情他也看在眼里，若是换在从前，他肯定会摆出来炫耀的神情，但是在李荩忱的身边呆了那么久，也见识到了学院之中的那帮妖孽们的厉害之处，李靖当然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因此当即平静说道：
对于李靖的回答，他很满意。
牛弘恍然。
韩擒虎眉毛一挑：“那就是没有把握？”
那么在平城外的原野上，我军骑兵就将再无敌手，届时就算是因为骑兵的数量还不算多，尚且不足以直接击破敌人步卒，但是独孤永业又如何能够拦得住我们的粮食和器械源源不断的运送入城？整个战场的主动自然也就都在我们的手中。”
对于韩擒虎来说，李靖能够功成名就，比他再立下功劳当然来得更加合适。只是期望这个小子不要辜负自己，不然的话回来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
这也是韩擒虎最担心的地方。
但是可行性有多少，他心里也没数。
“那便准了，阖城兵马，任你挑选。”韩擒虎径直说道。
而牛弘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样是不是有些托大？”
韩擒虎则沉声问道：“需要多少人？”
韩擒虎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合理的计划，但是作为经验丰富的主将，他当然还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计划之中的疏漏：“如果想要击破敌人的骑兵，我们需要多少人，又应该在什么地方设伏？敌人以骑兵前进，行军必然很快，而且骑兵一旦动起来想要突围，凭借步卒，哪怕是凭借我军的骑兵，能否拦得住敌人？”
“废话。”
他知道这家伙也很想问，只不过身为舅父的尊严让他实在是拉不下来面子。
现在李靖去完成韩擒虎的计划了，作为一名主将，韩擒虎自己的脸上多少是有失落神情的。
韩擒虎瞥了他一眼，回答的如此干脆，这个计划显然已经在李靖的心中考虑很长时间了。
别人说胆小也就算了，他韩擒虎入河套、入草原，又拿下平城，孤军威胁敌人侧翼，做的都是以少敌众、刀尖上跳舞的事情，什么时候胆小过？
韩擒虎解释道：“靖儿本就沉稳，几年历练更是稳重，看上去这是兵行险招，但是如果没有七八成以上的把握，他绝对不会下决心。”
“有什么好笑的？”牛弘不满。
倒是忘了，李靖这个小子，可从来都没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
不过这个问题到并不是不能解决，只要撒出去的人多了，总能够察觉到敌人的蛛丝马迹，更何况大雪天气下，对方骑兵向前推进肯定也不会去走羊肠小道，更有可能会选择大路，所以想要找到敌人并非不可能。
牛弘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看来跟在陛下身边，是真的学到了东西。
牛弘抚掌大笑：“善也！”
韩擒虎怔了一下，旋即笑了笑。
当然了，对于步卒，尤其是想要去伏击的步卒来说，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很可能根本连敌人都找不到。
李靖郑重拱手。
李靖扭头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我们仍有天助之。”
大雪，对于骑兵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天气，尤其是积雪厚了之后，骑兵的移动速度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阻碍，另外视野之类的也会受到影响，当初大汉西北之战能够击破突厥人，就是仰仗于风雪天气，再加上当时的地利，让突厥人受困于河谷之中左右为难，最终兵败。
牛弘淡然道：“毕竟我们都年长了，自然比年轻人多了很多顾虑和担忧，殊不知对手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之中的那么强大，至少我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不知道。”李靖的回答更加干脆。
牛弘看向韩擒虎，他觉得这个计划有可行性。
只不过这神情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期待。
“第二，敌人骑兵旨在切断我们的后路，尤其是粮道，单凭一座平城，我们没有粮食很难作战。而步卒的主要任务自然便是攻城。如果我们能够摧破敌人骑兵。
一边问出来，牛弘一边瞥了韩擒虎一眼。
一旦骑兵开始突围，伏击的汉军步卒很有可能遭到反噬。
机动性是骑兵不可忽略的优点，尤其是弓马娴熟的鲜卑骑兵，就算是真的被困住了，想要突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从平城向南到雁门关，一路上虽然还有不少丘陵，但是已经没有和雁门关那样的狭窄险要之处了，不然的话古人的长城肯定也不会向南凹陷到雁门关的位置，因此想要利用山谷或者河谷困住敌人骑兵，似乎并不现实。
没有把握的事，他说都不会说。
牛弘从这个家伙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这家伙心里实际上早就打算这么干了，只不过在等着自家外甥提出来之后再果断的把这个功劳拱手给他。
纵然看不懂天象的人应该也会清楚。
“主将放心！”李靖大步向外走去。
韩擒虎却笑了笑。
李靖深吸一口气，他当然清楚，自己是韩擒虎的外甥，一旦自己犯错，那么韩擒虎更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前来跟着韩擒虎，有好处也有坏处。
韩擒虎怔了一下，下意识的顺着李靖的目光看过去。
风雪是最好的掩护，也可能是最大的阻碍。
不过李靖相信，自己不会失败。
这场风雪，只是中场休息，必然还会继续。
“五千精锐步卒再加上五百火枪手。”李靖径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