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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大街属于步行街,任何车辆不得进入,而且设有拦阻桩,防止意外事件发生。郄龙在路易大街南口下车,很快进入长街内,发现街道两侧商铺虽有不少已关门,但街上的游客却很多,主要是参观这里的古建筑,不时拍照。游客大部分都是外国人,引来不少小商贩兜售纪念品,质量一般,价格却不低。
郄龙装作游客在长街上漫步而行,一路搜寻伯劳德家具店,自然遭到不少小商贩的包围,不得不花了二十多欧元买下无用的纪念品。他摆脱小商贩的纠缠后,不久便找到伯劳德家具店,位于路易大街北侧,门牌标号152。伯劳德家具店已关门,内部一片漆黑,不过橱窗上有昏黄灯光闪烁,给窗内的仿古家具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泽,朦胧而神秘。
伯劳德家具店的橱窗前也有不少游客驻足,似乎对仿古家具很感兴趣,不断用手机或相机拍照。郄龙也凑过去观看,目的不是仿古家具,而是暗中查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克洛薇也知道伯劳德家具店是瓦希德可能藏匿化学武器的地点,国内情报局不会不派人监视,自己现身有些冒险,但同时也可以试探对方的搜索重点是不是在首都。
他在火车上留下了地图线索,故意标出前往首都路线,虚则实之,让国内情报局的外勤特工无法判断真假。伯劳德家具店是追踪瓦希德唯一线索,他早晚要来查看,所以这个险必须冒。他靠近家具店橱窗后,也取出手机拍照,街灯较为昏暗,必须用闪光灯才能拍摄清楚,因此不得有刺目闪光亮起。
他连续用手机拍了十几张照片,同时观察四周动静,不久通过橱窗反光,发现街对面有一名男子行迹可疑。此人手里拿着不少纪念品,像是个小商贩,可并不追着游客兜售,却时不时盯着橱窗前人群看,目的不明。他不动声色,继续观察可疑男子,始终没有回头看,防止引起对方的警觉。
他感觉对方不像是国内情报局外勤特工,如此低级的监视手段逃不过老手的双眼,很容易被发现。他暂时无法判断监视者身份,也不想打草惊蛇,不久离开橱窗,继续前行,试探对方会不会跟上来。他沿街北行几十米,发现有一家皮具店还在营业,里面有三五个顾客,正在观看手工制作皮具过程。
他随即拐入皮具店内,绕着橱柜查看各类皮具,同时观察有没有跟踪者。他判断街上的监视者不止一个人,如果发现自己可疑,肯定会跟上来,皮具店顾客不多,正好可以观察分辨。他一身商务便装便装,又是中年东方面孔,很符合大国土豪的特征,很快便有一名三十上下白人男子靠近,自我介绍是该店的店主,询问他需要些什么。
郄龙对皮具了解不多,看上去都不错,随即想起自己还缺一个适合白领人士的钱包,便让店主介绍推荐。店主立即将郄龙请至包具类的展柜前,如数家珍地开始介绍,从材料选择到加工制作,十分详细也十分熟悉。郄龙边听边通过展柜玻璃的反光观察店外的情况,没发现跟踪者,似乎并未引起对方的怀疑。
他不久根据店主的介绍,买了一个带暗纹的深棕色的钱包,十分精美大气,确实适合白领人士使用。该钱包价格不菲,店主开价3000欧元,如果是定制,价格还要贵上不少。郄龙虽意不在价格,却也不想当冤大头,最后还价至2200欧元成交。他没要同样精美包装袋,直接把钱包塞入休闲背包内,告别店主,走出店外。
郄龙沿着长街往回走,发现可疑男子消失了,去向不明。他不便在路易大街上长时间停留,很快走出长街,拐上老城区其它街道,决定再等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任何发现,暂时先撤。其余街道上游客不如路易大街上游客多,而且不时出现岔路,不熟悉人很容易迷路,夜间也不安全,尽管位于市中心。
f国首都这几年的治安状况不太好,加上非法移民大量涌入,更令这种情况恶化,每天都有针对对国外游客抢劫事件,东方面孔的游客是重点目标。十分钟后,郄龙发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一共两名男子,街灯昏暗,暂时看不清相貌。他装作没发现,继续在街道上漫步,不久拐入一条僻静岔路,突然加速前行,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两名男子很快也跟入岔路中,发现目标消失了,立刻快步深入岔路内搜寻,却一无所获。他们明明看到目标进拐入岔路内,现在却没了踪影,极为奇怪。两人沿着岔路快速追出几十米,终于在弯道处发现掉在地上深色休闲背包,马上靠近查看。岔路两侧都是墙壁,没有商铺和住户,无法藏身,目标不可能这么快就穿过数百米长的岔路的。
其中一名个头较高男子弯腰捡起背包查看,另一名同伴继续前行搜寻,甚至取出小型强光手电探照,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就在这时,一条人影突然从弯道墙壁高处飞落而下,当场将高个男子撞倒在地,背包脱手滚落一旁。该名男子倒地挣扎欲起,却被跟进人影抬脚踢中面部,随即闷哼着昏死过去。
飞落人影当然是郄龙,利用坑洼不平墙壁攀爬而上,躲在暗影中,背包丢在地上吸引跟踪者。他判断跟踪者是国内情报局的外勤特工,身上可能带着枪,不敢大意,分别放倒。另一名跟踪者听到身后有动静,立即转身查看,手电光直射过来。可不等他看清楚,一个黑乎乎地物体便直飞过来,来不及躲避,瞬间撞在胸口上,竟然是一个背包。
他受此干扰,手电光束晃动不停,视线模糊不清,更难看清后方情况了。
背包自然是郄龙挑飞过去的,成功干扰了对方视线,遂趁机冲过去,近身肉搏。对方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掏出暗藏的匕首反击,可惜为时已晚。郄龙拳发如电,记记在对方胸腹间开花,又快又重,转眼便令其失去了抵抗力。他随后打飞对方掌中的匕首,接着顺势劈中其颈部,当地倒地昏死过去。
郄龙不久将两名男子拖至岔路的黑暗角落,解开腰带,捆绑住手臂,裤子褪至膝盖以下,鞋带绑在一起,醒了也没有反抗能力。他随后迅速搜身,没有钱包,只发现多部手机和击块高档手表,很像是偷抢来的。他顿觉自己可能判断错误了,这两名跟踪者并非国内情报局的外勤特工,而且街头惯犯,专门偷盗抢劫游客的财物。
他很是失望,但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还是弄醒了其中一人,面朝墙跪在地上,匕首横在脖颈上。他变着嗓音询问对方的身份,结果对方好像听不懂英语,嘴里不知说些什么,情绪似乎很激动。他没时间跟对方废话,直接揪住其头发,用力往墙上撞,连续五六下。墙壁坑洼不平,该男子立时被撞断了鼻梁,鲜血长流,痛叫不已。
撞击两次后,该男子终于忍受不住了,终于开始用蹩脚的英语回答郄龙问话,果然是街头惯犯,意图抢劫独自逛街的郄龙。郄龙随后加大刑讯力度,一度威胁割掉对方耳朵,以此确定对方所说真实性,结果发现对方竟然吓得尿了裤子。他很是郁闷地放弃了审讯,国内情报局的外勤特工绝不会是这种素质,遂重新打昏对方,用对方抢来的手机报警,之后果断离开。
郄龙回到宾馆已是晚上十点半,主要是为了防止被人跟踪,中途换了几次出租车,最后一段路是步行,确保没有尾巴。他这一两天就要把瓦希德生物检材送出去,因此要确保不被人发现行踪,今晚去伯劳德家具店有些冒险,好在遇到的只是两个毛贼,并非国内情报局特工,说明他们对这个线索并不是很重视。
他第二天睡到九点才起床,穿戴整齐,带上公文包,下楼出酒店,打车前往第11区的国际会议中心。他来首都前做过充足的功课,清楚国际会议中心正在举办某国际智能产业博览会,全世界厂商都派人参加,正好用来掩护身份。他随后购置了全套的商旅服装和用品,商务西服套装也是名牌货,还印制也一些名片,公司名字当然是编的,职务为首席ceo。
他必须去国际会议中心露个面,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只少要符合自己现在的掩护身份,防止露出破绽。他目前处于f国的首都,也是该国情报机构势力最强的区域,万事都要小心,千万不能轻敌。他的化装并非完美无缺,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破绽的,国内情报局的外勤特工都要他的照片,必须时刻警惕才行。
首都市区堵车相当严重,尤其是开过纳塞河之后,出租车走走停停,行进的很是缓慢。距离国际会议中心还有两公里市时,出租车被堵死了,半天也不见移动。郄龙索性提前付钱下车,步行前往国际会议中心,同时也可查看周边的环境,做到心里有数。他不久停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一辆黑色奥迪a8轿车从路口开过,驾驶位车窗开着大半,司机的侧脸很是眼熟,一时记不起在那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