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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九皇子把自己吃死,便将这盒东西上交给贤妃。
于是贺寅被狠狠抽了一顿,贤妃叫人把盒子扔了。
贺寅红着眼睛跑去抢,被贤妃抓着衣领丢回寝殿。
他急喘着冲生母低吼一声,突然僵倒下去,四肢蜷曲痉挛。
透过门缝,他看到贤妃嫌恶憎怖的脸。
随着门被重重合上,贤妃的脸消失在眼前。
……
金卯再见那小孩时,对方跑得一瘸一拐的。
他眸光一顿。
这是又上哪挨打了?
假山后传来狼吞虎咽的声音,贺寅把东西全部吃完了,一点没剩——他怕带回去又被别人扔掉。
第二天金卯在袖子里悄悄揣了一瓶药,对方仍旧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吞咽食物的声音极其凶残。
他听着那动静,渐渐增加食物分量,到后来,两只袖子都塞满了。
光阴流转,寝房门前的木棉花被春雨打了一年又一年。
那瘦小的人突然比他高了一个脑袋,接着又比他高了小半个肩膀,长成了肩宽腰窄的模样,唯有露在外面的皮肤仍旧是一股病态般的惨白。
金卯瞧着对方的步子,默默掐算一下:那少年走一步,他得走两步。
对方拿着他的东西快步往前,他低着头,依然走在后面。
兀地,滚烫指尖在他脸颊上蹭了一下。
金卯眼底一慌,对方比他还慌,倏然就不见了。
金卯抬起头环视一圈,抿了抿嘴:“出来。”
树后的人没回应他,把微微颤抖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
金卯就站在树后看着对方抬起手臂的侧影,烫着脸匆忙移开视线。
“不知羞耻!”金卯红着眼尾离开。
心口鼓胀得厉害。
树后传来一声低笑。
“你拿了我的东西,就不该如此、如此——”金卯顿住脚,耳垂红得滴血。
少年闷沉稚嫩的声音早已蜕变得华丽悦耳,蛊惑般在树后低语道:“如此什么?不知羞耻么?”
金卯咬了咬牙:“你还知道啊!”
“可你身上很香啊,是不是抹了香膏?”少年突然就移到金卯身侧,炙热的呼吸陡然扑向敏感的脖子。
唰的一下,尾脊骨战栗发麻。
轻飘飘的热气像钩子似的钻进骨髓,撩得人微微哆嗦起来。
金卯逃也似的跑了,这晚他翻来覆去,没睡着。
翌日清早,他看着自己放了满满一抽屉的零嘴,耳朵猛不丁热了起来。
“混账——”
混账用手指碰了他的脸颊,接着又把那根手指含在嘴中……
不要脸!
他把抽屉合上两袖空空的出了门,低着头从那假山下路过时,后面砰的一声。
金卯心脏差点被吓飞出去,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怀里的纸笔哗啦啦掉了一地。
少年站在他身后,弯下腰来,太阳底下皮肤泛着刺目的病态白,狭长双眸里满是笑。
“吓到你了?”
金卯屁股疼麻了,没好气的别开脸。
对方把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扶他一把,将东西还给他。
“生气了?”
金卯紧抿着唇,抱着纸笔低头往前走。
“没有。”
“心口不一。”
“没有!”
“……”
少年低笑起来,随手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芍药花别在他耳朵上,滚烫指尖轻轻拂过他柔软发烫的耳垂。
“别气,给你赔罪。”
——
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