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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做好了。
他早已不是神都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太子。
也没有那备受尊崇的地位了。
没听她们说吗？
神都王族，早就是明日黄花了。
还有……
他抬头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巫族庭院，花草繁茂，且比他们日常能见到的都要奇异。
巫族善卜善符又善医。
以此三项，他皆不善。
在这里可以算是一窍不通又废物了。
不对。
他现在不是轩辕朝了。
是祝灵均。
巫族圣女之体，虽不及他以往体魄健壮，行武精锐，敏于道学。
可她亦有所长。
被祝九歌抓过的命脉，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可她也分明感觉到了其中缓慢流动着的微弱真气。
那真气虽纤薄却又真实存在。
这绝不是巫族圣女该具有的东西。
难道是……
对了对了。
躯体不过是承载神魂的壳子，道行真气甚至是灵力或许会因为躯壳的变化而或强或弱。
根本却不会消失。
血脉只是捷径，后天亦可勤能补拙。
就比如当年同学于神都的那些诸侯质子们。
不论是子桀还是嬴嘉，还有姚伯崇、姜明胥，都不比轩辕朝、纯狐昭瑜之流差多少。
偶尔使出的肆意招数，更是叫人惊艳称赞。
所以，在神都为质的日子里，大家都未曾丧气抱怨，反而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为什么。
因为有奔头，有希望。
在聚集了世间最好资源的地方，每日都面对着上层掌权者对公平竞争的鼓吹。
任谁都无法颓丧。
他们自是要好好拼一把的，不为家中期望，也不该辜负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成神机会。
人人渴望成神，人人趋之若鹜。
她当然也是了。
甚至包括此时此刻。
不过……
这真气走动得如此缓慢，并非只因为灵均的身体未曾修道过。
似乎，还有他因。
大概与她不曾向祝九歌坦白的那条黑线有关。
算了算了，找机会再套话吧。
祝九歌此时好不容易接受了她已成为祝灵均的事实，还是不要再叫他雪上加霜了。
此后五日风平浪静。
祝九歌没来找她，更没有出现。
成日里神龙不见尾，行踪隐秘。
第六日，祝灵均收到了几十箱礼物，每一箱都有半个成年男子那般高。
是祝九歌差人送来的，给她带去嬴焦的“嫁妆”。
祝灵均看着将院子堆的满满当当，无处下脚的箱子，嘴角抽了抽。
祝九歌送礼还是一如既往的豪阔。
当年，为报答轩辕朝的救命之恩，他差点儿把自己的屋子搬空。
奇珍异宝，金银书谱，甚至连他那件象征巫族圣子身份的精美袍服都一并给了。
轩辕朝不想要，故意说他骄奢铺张，没有他们巫族先祖的清逸超脱之风。
祝九歌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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