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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名字，潘韩心里一阵绞痛。
这小子从十岁开始，就每天和他顶牛，对着干。
年龄越大，嘴巴越臭，脾气越大。
上高中后，更是直接叫潘韩老头。
可潘韩到现在才四十岁，三年前更是只有三十七岁。
作为英年早婚的代表人物，真的很老吗？
十八年以来，潘韩对待潘小龙，可以说无微不至。
要什么给什么，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要星星不给月亮。
潘韩赚钱不多，每个月只给自己留几百块零花。
剩下的钱，都给陈芸和潘小龙花了。
每年寒暑假，都送他们出去旅游，自己留下来加班。
手机，平板，游戏皮肤，更是花费无数。
自己的手机，从来都是潘小龙淘汰下来的。
吃我的没问题！
花我的没问题！
气我也没有问题！
但你他妈得是我的亲儿子啊！
“潘小龙！”潘韩念叨一遍名字，心想搞不好是李龙的儿子。
他媳妇陈芸和李龙是生意伙伴，俩人素有往来。
往前算算日子，大体能对得上。
那一年潘韩二十二岁，陈芸二十一岁，大学同系校友。
潘韩从大二就开始追陈芸，一直不成功。
可临近毕业，陈芸突然在某次聚餐上宣布接受潘韩。
当时所有人，包括潘韩都惊呆了！
陈芸容貌出色，不乏追求者，潘韩只是众多舔狗之一。
大学几年都没成功，快毕业却答应了？
谁知，陈芸当众吻了潘韩一下，用实际行动确定关系。
并且散会后，主动拉着潘韩开房。
当时的情况，你们都懂得。
总之就是酒后放纵，也不知来了几次，潘韩完全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陈芸非常主动！
主动的好处就是，非常容易怀孕。
四个月后潘韩奉子成婚，九个月后喜当爹。
之后的十八年，就跟做梦一样！
……
“老头，你聋了啊！”
这时，潘小龙又在客厅喊道，打断了潘韩的思路。
他来到客厅，掏出十块钱，拍在桌子上道：
“自己出去吃点吧。”
潘小龙微微一愣，看着潘韩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比潘韩高出半头，瘦高的身形一点不像潘韩。
“十块钱够吃什么？”潘小龙轻蔑的看着皱巴巴的钱，不悦道。
潘韩内心五味杂陈，看着潘小龙。
曾几何时，他也和陈芸半开玩笑的聊过此事。
陈芸每次都说儿子像她。
如今再看潘小龙，越看越不像自己儿子。
想到末世最后一刻，潘小龙对自己的表情和动作。
潘韩心脏突然疼起来。
原来，心真的会疼。
潘韩忍不住捂住胸口，五官扭曲在一起。
潘小龙见状，也没再多说，拿上十块钱，转身出门。
本来房门已经打开，可潘小龙突然停下。
扭过头来，对着潘韩做出割喉的动作，然后怪笑一声离开。
潘韩像被抽干了精气神般，瘫软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他和潘小龙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中。
从牙牙学语，到教他走路，再到一起看动画片。
整整养了十八年啊！
就算是条狗，也应该有感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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