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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经回到酒店。
小公主躺在身边，眉头紧锁，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
顾昭扬不想动，头昏沉沉的，很笨重。
房间亮如白昼，窗帘却被紧紧拉着，看不出时间。顾昭扬盯着天花板上的主灯，缓了大概十分钟，勉强坐起身。
小公主睡眠质量一般，但估计昨晚很累，只是翻身抱着她，没有醒。
拿过手机看时间，但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给手机充上电，顾昭扬困倦的垂眉。
嘴里泛着淡淡的苦涩，身上的衣服被换下来了，现在什么都没穿。没有裸睡习惯的顾昭扬想爆炸。
关于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晰，只记得有人在耳边说中毒了。
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相信裴晏初不会突然惊醒——顾昭扬用旁边的浴巾裹住身体，下床去找衣服。
穿完衣服洗漱，顾昭扬特意漱了三次口，等她推开卫生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小公主盘腿，坐在床尾，眼巴巴地看着卫生间方向。
顾昭扬喉头一紧：“什么时候醒的？”
小公主双颊绯红，眼神乱飘，声音慌张但诚实：“你不在我就醒了。”
顾昭扬：……
强装冷静的顾昭扬瞬间破功，顺手就把毛巾丢过去：“谁让你脱我衣服的？我们都多大了，不是告诉你可为可不为，避嫌避嫌说多少遍了，你能不能放在心里。”
很奇怪，这种情况下，裴晏初的第一反应是毛巾上的玫瑰花香好重。
顾昭扬拿错毛巾了，这是她的。
回神后，小公主辩解：“是你自己要脱的，你说好热，我劝不住，只好顺着你的意。”
“那我是不是还抱着你不让你走，要你陪我睡觉？”
小公主嘴角压抑不住，疯狂翘起：“对，昭扬姐姐好聪明。”
顾昭扬：“……”
小公主收敛眉眼，语气却没多真诚：“没有，是我想照顾你，昨晚才没有离开。如果你是怪我没有给你穿衣服，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没有看很多，也没有想对你动手动脚。”
“可是我就是很担心你，我怕你半夜不舒服，所以睡在你旁边嘛。”
顾昭扬咬牙，还敢提动手动脚。
她真要被熊孩子气死。
熊孩子还越说越委屈，尾音都飘了。
深呼吸几口气，顾昭扬稳住心神：“我刚才对你有点凶，还用毛巾砸你，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情绪，对不起小初。”
“但是。”顾昭扬咬牙切齿，她拉下领口：“你最好解释清楚这个牙印。”
小公主眼前一亮，跳下床扑过去，吓得顾昭扬着急扶住她。
裴晏初拨开她的手，拉开她的领口。
右侧锁骨处有蚊子咬过的红痕，旁边是清晰可见的咬痕。
没错，是裴晏初咬的。
顾昭扬在镜子里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像小狗，又喜欢亲密接触，在她身边还能有谁呢？
顾昭扬很白，如果不是衣领遮挡，这样的痕迹将十分明显。
小公主伸手去摸咬痕，心里涌起莫名的畅快，像是为自己的所有物打上标记，似乎从此刻开始，顾昭扬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她自己一个人。
一早醒来被训斥的酸胀感得到极大缓解。
昨晚临睡前，顾昭扬难受的表示被蚊子咬过的地方痒，她伸手去抓，把那片肌肤抓红了，红的裴晏初心慌，鬼使神差她就哄着醉酒的顾昭扬让自己咬一口。
她从来没如同此刻这样开心。
指尖青涩的划过，呼吸也打在上面，顾昭扬瑟缩一下，把人推开：“太近了小初。”
她退后两步，把衣领整理好，语气生硬，因为刚才发脾气把小公主吓到了的事，她尽量平和：“小初，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
“我知道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亲密接触，我知道你喜欢我亲近我，当然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们马上就是大人了，我希望你能给我留够我的舒适空间。”
就差指着裴晏初的鼻子说：“我不喜欢，别对我动手动脚”了。
小公主的目光还垂在锁骨处，她没有透视能力，没办法透过衣领看到实景，但齿痕的形状她印象深刻。
完全没听清顾昭扬说了什么的小公主语出惊人：“我们去纹身好不好，我想你永远留着这个。你也咬我一口。”
顾昭扬面色难看：“你知道你多大吗？未成年不能纹身。”而且她的身体什么时候由裴晏初做主了？
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太严厉了。
回去要买两个呼吸机，不然不知哪一天就被叛逆期的熊孩子气到一口气呼吸不上来。
“我不管，我就要纹。现在不行那就等我成年。”
小公主难得的坚持。
“不行。”
顾昭扬拒绝得也很干脆。
小公主没想到她这么坚决，眼睛红红的看着顾昭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顾昭扬有些心疼，但还是硬着心肠说：“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裴晏初，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只顾自己的意愿，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是我的身体，我难道没有所有权吗？昨天晚上还瞒着我去酒吧，你知道理市离d国多近吗？你才十五，保镖都不带怎么敢一个人去的？”
她算是知道了，没有主动变坏的孩子，只有溺爱纵容的家长。
咬痕纹身这样带有明显“标志”信号的东西，她是不会退让的。
而且这是她的身体，裴晏初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替她做决定，很不尊重人。
从没被这样训过的小公主懵了，泪水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滑落，她吸了吸鼻子，默默地转过身去，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不适合说话。
顾昭扬叹了口气，拿过手机扭头出去了。
现在冷静一下吧。